二郎警戒所,審訊室內,此時胖警察越說越興奮,往往用他見到的一些街頭事件做案例,從中分析、取精,把小混混彭飛躍聽的抓耳撓腮,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大幹一場。
“對了小子,有煙沒?”那胖警察眉飛色舞一番講解,總感覺心中少了點什麼,半天才發現是自己煙癮來了。彭飛躍一聽,上下摸索着口袋,有些可惜的搖搖頭,見韓白在那無聊的發着呆,掏出一百地球幣砸他身上,老氣橫秋說道“去,給小爺我買兩包煙來,剩下的算是給你的小費了。”
韓白從膝蓋*那一百塊拿起來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千里迢迢來帝都一趟,淪落成跑腿的了。最後還是那老警察接過韓白手中的錢,外出買了包煙回來,拆開包裝派了一圈,一屋子裡就那小警察不抽菸,最後走出去透透氣,而這時那胖警察也瞧出點端來,摸摸油膩的下巴問韓白道“小子犯了事?”
“沒”韓白淡淡吐出一個字,坐他身邊的彭飛躍見一個學生仔敢敷衍自己偶像,小拳頭在那捏的啪啦響,起身一把將韓白衣領拽住,就要一拳頭揍他臉上,忽然他看到休閒服拉下之後裸露的一塊古銅色皮膚上,傷痕累累。
一條條傷疤縱橫交錯,從深淺角度上來看,有異能造成的,有刀劍造成的,甚至還有異獸利爪造成的。
將彭飛躍的手從自己衣領上扭開,韓白渾然不在意他的挑釁,將休閒服拉鍊重新拉好,呆呆坐回原地,彭飛躍良久感覺自己後背溼噠噠好不舒服,這才發現自己內衣被冷汗浸溼。
“大,大,大哥來抽支菸。”彭飛躍恭敬遞上一根菸過去,韓白笑眯眯接過,見他單手捂住打火機要過來點菸,但是因爲雙手不斷打顫,火苗總是點不着,微微一笑,手指輕輕在空中一劃,空氣發出一陣陣爆響,把菸頭湊過去,噗嗤幾聲,韓白愜意的躺在椅子上吞雲吐霧起來。
“強者!”
除了張子揚,審訊室所有人心頭駭然,韓白這一手算是把他們徹底驚醒,沒有絲毫異能波動,徒手利用空氣摩擦產生火焰將菸頭點燃,這是一種多麼恐怖的速度啊。
砰~
審訊室大門再度被打開,走進來的正是嘴裡咬着菸斗的薛義,二郎警戒所大隊長。
“把他們放了”薛義滿含深意望了眼韓白,朝那名叫老李的警察說道。
點點頭,老李手上沒有半分猶豫,給韓白兩人解下手銬,張子揚活動了下手腕,眼神不善望向薛義。
“警告你哦,這裡可是二郎警戒所,可不是你亂來的地方。”薛義好像知道張子揚心中所想,笑眯眯說道,等他話音剛剛落下,就見一隻碩大的拳頭正在他瞳孔中無限放大。
一道勁風狂起,薛義雙手負立,嘴裡咬着菸斗好不自在,就見原本好似泰山般坐在椅子上的胖警察驟然起身,龍行虎步掠到張子揚正前方,雙手下垂虛抱,肩膀微微擡起,猛然撞過去,抵擋住那勢如疾風的一拳,兩者相交,胖警察後退一步,肩膀一震,將拳勁悉數打散,反觀張子揚未動分毫,不過他雙腳所踏的地板寸寸龜裂。
八極拳,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韓白這時也看出來,這個胖警察既然也是一名古武高手,心生較量之意,腳走七星,化水掌周天之勢拍出,風起雲涌,直殺那胖警察面門。
“來得好!”那胖警察也被打出氣概,爆喝一聲,臉上在沒先前彌勒佛般的笑容,轉而好像怒面金剛,雙掌交錯,四面八方勁氣狂舞,攜排山之勢打出,既然是準備和韓白一週天化水掌硬抗。
兩掌相接,韓白感覺渾身上下好像身處狂風暴雨之中,雨點暴風呈全角度在他身上發出攻擊,而那胖警察也不好過,化水掌重在疊,九重爲一週天,周天之勢意在連綿不絕,那化水掌氣勁剛一接觸剛而猛,緊接着綿裡藏針,後又剛柔並濟,讓他五臟飽受折磨,心中暗恨自己魯莽衝動。
“拳似流星眼似電,腰似蛇形腳如鑽!”
胖警察抽身不在和韓白硬碰硬,雙拳探出,直搗韓白喉腔、心窩,接着腰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弧度扭轉,右腳直抽他軟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既然打韓白一個措手不及。
“仙風雲體,身如清風撫山嵐,體似浮雲過大江!”
韓白在這一刻終於使出風門絕學,身體微微挪移,將胖警察兩拳從脖子部位堪堪躲過,緊接着恨水指勁爆發,打在如盤蛇吐信的一腳,那胖警察一個鋃鐺,連退三步穩住身形,肥胖的大臉上一片潮紅,在那大口喘着粗氣,右腿微微懸空顫抖,恨水指,司馬情仇絕學,打在身上又豈是好受。
“恨水指,化水掌,你是水魔司馬情仇的人?”老李微眯雙眼站在面無表情的薛義身後說道。
“彼此認識,關係勉強算個一般。”韓白活動下筋骨,全身舒暢,於是如實說道。但是看老李一干人等的表情,顯然不怎麼相信這個大實話,要知道司馬情仇是何許人也,放在這聖帝城那也是跺跺腳顫三顫的人物,韓白能學到他的絕技,關係只是一般說出來傻子都不信。
“既然是水魔尊者的徒弟,想必定然不是大盜無碼,好了,你可以走了。還有那個小子,你叫彭飛躍吧,這是第三次進這裡了吧,別仗着自己老子有錢整天無事生非,做人要麼就做個人樣,要麼自我淪落成爲禽獸,別整天渾渾噩噩連個禽獸都不如。”薛義說完像趕蒼蠅般朝韓白三人揮揮手,張子揚還準備上前好好“理論”番,倒是韓白過足了癮,朝那胖警察抿嘴一笑,一記恨水指將囚困蟑螂小明的“鳥籠”打破,將張子揚連拉帶扯往外面拽去。
等兩人一蟲走到門外,彭飛躍意味索然跟了出來,一直走到警戒所外,還像個跟屁蟲般緊黏着韓白等人屁股後面。
“我說小子,你不好好在家裡呆着,跑出來丟人現眼乾什麼。”張子揚對這小混混沒什麼好感,語氣生硬說道,沒想到那小子雙膝一軟,緊緊抱住韓白、張子揚兩人大腿,鼻涕眼淚齊流大聲呼喊道“師父,師父,徒兒終於找到你們了,求您了,教我剛纔的絕學吧。”
張子揚被這小子一驚一乍弄得半天沒回過神,倒是韓白很鎮定的推推鼻樑上的鏡框說道“乖,大街上跟人下跪,這事正常人做不出來,我們兩個也教不會。”
“那您的意思是,我起來,就收下我了?”彭飛躍仰着那張稚氣的臉,很是期待的望着韓白。
“去你嗎的,老子沒時間和你磨嘰。”張子揚這時反應過來,一腳就要踹過去,卻被韓白伸手按了下來,因爲從先前警戒所情況來看,這小子貌似家裡很有錢...
“這個,拜師,額,嗯,你懂的。”韓白伸出右手,兩指輕搓說道。彭飛躍先是雙眼迷茫,轉而茅塞頓開,快速爬起身,從口袋掏出一張通體紫色的水晶卡,雙手遞了過去說道“師父您說的是,徒兒魯莽了,您瞧,徒兒現在身上沒什麼好東西,這張卡里有五十萬地球幣,三大聯盟任何一家傭兵事務所隨意提現,密碼3838438.”
一道疾風劃過,韓白將那張水晶卡放進口袋中,早在混沌年紀,銀行因爲異獸的存在早已倒閉,要不就依附在官方勢力傭兵事務所的保護下,韓白曾經在天武傭兵事務所混過一段時間,普通的水晶卡一般都是白色,紫色的是針對貴賓用戶,光是卡片製造費都需要一萬地球幣,是身份的象徵。
“師父,你們兩個現在準備去何處落腳?如果沒有地方就去我家吧,地大寬敞,最適合練武了。”彭飛躍滿臉激動的說道,他家境殷實,自小所見所聞之事遠遠超過同齡人的眼界,一眼就看出韓白剛纔使用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古武技。
“這個嘛,暫時不急,現在你還處於觀察期,等考覈結束後,自然會傳你蓋世絕學,以後成就國士不在話下。”拿人手短,韓白敷衍說道,沒想到那彭飛躍聽到這麼說,還真就相信了,或許在他眼中一些有實力的高手,是不會輕易收徒的。
“快點,頭兒等着開會了。”
“亮哥,你說頭兒這次把我們叫來到底爲啥啊,我本來還休假來着了。”
“少廢話,我估摸八成那夥外地偷獵變異體的犯罪組織有線索了,頭兒準備召集人馬大幹一場了。”
一輛警用懸浮車帥氣的停靠在路旁,下來兩位正在整理衣襟的警察,口中喋喋不休朝二郎警戒所走去。
“變異體?偷獵?”
韓白喃喃自語,忽然他想起天武傭兵事務所獸場,那隻尖刺虎的囑託,貌似當初那兩個偷獵變異體的人,從他們記憶當中總部就在聖帝城。
“小白臉該走了,這破地方有什麼好呆的。”張子揚在旁邊抽着煙,無聊的催促道,韓白推推鼻樑上的鏡框沒有應聲,轉身朝二郎警戒所走去。
...
二郎派出所會議室
圓形長桌上,薛義咬着菸斗,雙眉緊皺望着手上的一疊資料,這是一夥偷獵變異體組織的資料,先前他去了趟總局,得到情報在後天那夥組織將在楚才學院進行一次交易。而這個楚才學院正是二郎警戒所管轄範圍,所以上面的要求是讓二郎派出所打個打勝仗來看看。
讓薛義糾結的是,這次的逮捕是針對一個成立有些規模的犯罪組織,他們二郎派出所一向自給自足,要人沒人,要物資沒物資,他知道這是同行擠壓,想拿這事看他們的笑話。
“頭,現在所長不在,你發句話吧。雖然這次事情棘手,但是一干兄弟可是沒一個慫包的。”坐在下首的胖警察甕聲甕氣說道,他叫蘇龍,在二郎派出所當值快十年了,曾經是一個街頭小混混,最後因爲某種原因,棄暗投明棲身在二郎警戒所,一手中階二級古武技八極拳剛猛無敵,曾多次被各方勢力拋來橄欖枝,卻都被毫不客氣直接回絕。
深深嘆了口氣,薛義望着底下躍躍欲試的同僚,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現在所長不在,光靠他一個人,很多事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砰~
會議室大門被一腳踹開,所有人眼神齊聚在三人一蟲身上,正是韓白等人。
啪~
“臭小子,怎麼還想來砸場子。”
見清來者是韓白,蘇龍拍桌怒喝,先前一番比試輸的他很是不爽。
“死胖子,你在給老子叫囂一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張子揚毫不客氣回罵道,打架?他屍魔一族戰無不勝!
薛義用眼神將暴起的蘇龍制止下來,轉而看向韓白,並沒有說話。
一道黑影劃過,狠狠刺在圓形長桌上,散發着淡淡龍息,赫然正是朱侯送給韓白的異能武器龍星匕。
“逮捕偷獵者的計劃,算我一個。”推推鼻樑上的鏡框,韓白走到一處空位上坐下,薛義眼神停留在那龍星匕上凝視半天,嘴角忽然浮現一抹笑容柔聲說道“歡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