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阮府一處閨房內。
“微黛,你怎麼這樣傻,留下那麼多證據。”
安姨娘給阮微黛後背的藤條傷上藥,看着那猙獰的傷口心疼地說道。
藥塗在傷口上,一陣陣刺痛感讓阮微黛的手掌掐緊枕頭。
她現在一身的傷,還被罰在阮府祠堂裡跪了一天一夜,“我當時派人去找過素錦……但她好像先一步被什麼人帶走了,只是沒想到她還會活着。”
似乎是在回憶什麼,安姨娘神情有一瞬間怔愣,她聲音有些沉悶的對阮微黛說道;
“現在你們兩個都已經撕破臉了,再說多得也遲了……這種事講究借刀殺人,除非必要千萬不能髒了自己的手。”
阮微黛聽着母親的話,想起她兩天前衝動派人去殺阮漁了,結果那邊告訴她忘記發生什麼了。
不長腦子當什麼刺客,阮微黛越想越是氣的咬牙。
“微黛,娘告訴你個好消息,阮漁那小賤人已經失蹤一天了。”安姨娘臉上帶起得意地笑。
“娘,這是真的嗎?”
阮微黛聽完,欣喜瞬間爬到臉上,動作間拉扯到傷口,又疼得她直抽冷氣。
雖然不知道是誰,她倒是要謝謝那人,只希望阮漁直接死了,永遠不要回來,這樣就沒人再跟她搶清讓哥哥了。
安姨娘冷笑着說道:
“早晚這阮府會是我們母女的。”
不過柳太傅那邊出事了,估計要不了幾天阮牧就回來了,這又是個麻煩。
給阮微黛上完了藥,安姨娘收起藥盒。
“現在天色不早了,微黛你早點休息,先把傷養好。”
目送安姨娘離開以後。
阮微黛閉眼趴在牀上。
沒過多久耳邊再次響起來開門聲,她疑惑問道:“娘,你怎麼又回來了……”
阮微黛擡頭,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卡住,她驚恐得睜大了眼:
“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黑紗遮面的女子進入房間,她俯視着阮微黛,“我是蘇離,來幫你的人。”
“幫我,爲什麼?”
“我想與你合作,而你可以殺了阮漁。”
她可以殺掉阮漁……阮微黛聞言一怔,“你要怎麼幫我?”
“我要你先放棄沈清讓,死了那個嫁給他的心,他那種人誰都不愛。”
“不行,我不願意。”
爲何要讓她放棄清讓哥哥,等到傷好後,她一定要去找清讓哥哥,她不相信清讓哥哥對她都沒有一絲情意……
爲什麼他要選擇阮漁,她樣樣不輸阮漁,就因爲不是嫡女的身份嗎。
明明當初燈會,清讓哥哥總是時不時地看向她,那眼裡分明是帶着情意,在此之前也還曾救下落水的她。
“難道你想一直被阮漁壓在腳下嗎,我可以告訴你她的弱點……”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阮微黛的眼裡帶着謹慎。
蘇離發出冷笑:
“沒事,等你以後哪天改了主意,隨時都可以去茗軒坊找我。”
……
次日清晨。
王府地下室。
“王爺,我可以出去嗎?”
阮漁在地下室呆了一夜,順帶又給沈觀治了腿,昨晚沈觀說完那句話就暈了過去。
看了她一眼,沈觀並未開口說話,眼神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淡,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錯覺般。
阮漁找系統接着聊天,【這沈觀怎麼能用能力啊,你都查一晚上了啊,統。】
系統:【確實封了能力,應該只是力氣大了些…】
這…
阮漁嘆了口氣。
算了,沈觀穿來前就是武力值頂端了,可以理解。但她很酸!跟剛吃了檸檬般!
沈觀徑直地走往門口,他看到門上一處被動過的痕跡,略微停頓,他打開了門。
他還是第一次發病這麼快結束,而且還是旁邊有人的情況下,他居然沒有殺了她。阮漁觸碰到他手腕的瞬間,那些痛苦有一瞬間消失……
阮漁跟在沈觀身後,等着出去。
對眼前的場景大爲震驚,門打開了但是又沒有完全打開。
每當她認爲這是最後一個門的時候,看到的還是門。
昨天扔她那一把鑰匙是什麼意思?
她餘光瞄了沈觀一眼,那人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愧疚。
等看到最後一扇是從外面打開時,阮漁已經接受良好了。
真,不是個東西!
“王爺,王妃,我擔心死你們了!”
聽到地下室這邊傳出動靜,墨珩就第一時間來到出口。
昨晚王爺回到王府,就要往地下去,但王妃手一直拽着王爺死活不鬆口,最後被一起帶了進去。
沈觀看着仍舊一身紅色婚服的阮漁,對墨珩說道:“你去帶王妃換身衣服,然後送她回去。”
“王爺,我想把婚期提前。”阮漁猶豫的說道,她現在深刻的理解夜長事多了。
“本王會讓墨珩去阮府一趟。”
沈觀說完,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阮漁被墨珩帶着,去到一處屋子,拿着備好的衣服去屋內快速換好出來。
“墨珩,我一會兒沒法直接回去,你去阮府時,就說我在王府沒有危險。”
墨珩遲疑了下,答應下來。
走出王府。
阮漁察覺到身體內在的力量重新流動起來。
她找了處沒人的小巷。
【系統,把我傳送到柳鶯鶯那。】
她想救柳姐姐除了是想讓她當嫂嫂以外,另一個原因是想拉攏她的哥哥柳薄當幫手。
系統:【宿主,我現在沒法傳送你去柳鶯鶯那,技能用不了。】
【那就去顧行知那。】
系統:【他現在那邊人太多了,也用不了…宿主我只能告訴你位置……】
阮漁按路線走着,剛路過回春閣附近,意外注意到二樓窗邊。
雪初正對她驚喜招手,緊接着又急忙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從樓上下來,雪初拉住站在門口的阮漁。
她湊近阮漁耳邊輕聲說道:
“小公子,不,應該叫姑娘纔對,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你要找的那個柳鶯鶯……”
“現在贖走柳鶯鶯的顧行知,就是當初賣她到回春閣的人。”
上一次這小公子來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喊住她,她就不見了蹤影,這幾天她時不時注意着回春閣的門外,爲的就是等人再過來時,可以把這事告訴她。
阮漁聽得眉頭緊皺,果然還是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