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通常都不會坐馬車,這樣趕路的效率不僅低,坐着也很不舒服。
如果是轎攆的話那還行,但是,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用飛行法寶。
在這附近,劉浪他們已經打劫過許多富商了。
一直都沒有碰見過,打劫到修士的情況。
劉浪,是這羣匪寇的頭子。
他就算是落草爲寇,也秉持着不打劫窮人的原則。
眼前的這個白淨年輕人,顯然不是窮人。
“那幾個煉氣期的修士,爲何不去尋個宗門當個外門弟子,反而要在此落草爲寇?”秦晟轉頭看向另外幾人問道。
聞言,劉浪說道:“各地宗門招收外門弟子的條件五花八門,而且也太約束自由,我這些弟兄纔不願意被束縛自由。”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實際上許多宗門的外門弟子以及雜役弟子,都是給宗門打白工的。
一個宗門想要存在下去,離不開那些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的努力。
可別看青雲宗現在蒸蒸日上的,底下那些弟子們,每天也都是很辛苦的。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秦晟這纔對底下的弟子們特別好。
不管是福利還是什麼,絕對是相同級別的宗門給不了的。
也因爲這個,現在白滌洲許多宗門的弟子都想跳槽到青雲宗來。
“大哥,甭跟他廢話了,趕緊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有人在後面喊道,劉浪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
他正準備對秦晟催促的時候,忽然發現,秦晟居然漂浮在半空中。
“飛,飛,飛起來了!?”
“是修士,他是修士!”
“快跑啊!”
一瞬間,剛剛還圍成一圈的匪寇,全部向外散去。
秦晟懵了,自己都還沒幹什麼呢,怎麼就全都跑了。
這些人確定是訓練有素的匪寇?
劉浪也傻眼了,他反應很快,噹啷一聲就把手裡的長刀丟到了地上。
“仙師恕罪!”劉浪乾脆的跪了下來,這麼些年的匪寇生涯告訴他,只要不遇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修,面對正道修士的時候自己只要懇求,一般都會饒自己一命。
再加上,自己真的沒有得罪秦晟,剛剛說話的時候都沒說幾句粗魯的話。
果不其然,秦晟擺擺手說:“行了起來吧,正好,我們這車伕也跑了,你來當個車伕,把馬車趕到白滌洲去。”
“好,好嘞,啊?白滌洲?”
剛剛答應,劉浪頓時回神。
白滌洲距離這可不近啊,驅車去白滌洲?
“怎麼了?”秦晟問。
劉浪小聲道:“回仙師的話,先不說這裡到白滌洲的距離,前面不遠處的聚利城還在亂戰當中,咱們就這麼去了肯定是活靶子啊。”
“聚利城有那麼可怕嗎?”
“當然了,那裡煞氣翻涌,我們這種小魚小蝦的盜賊都不敢上前。敢在那裡打仗的,絕對都是有點本事的。”
別看劉浪手底下帶着這麼些人,威風凜凜,但是遇到事了還是會一鬨而散,這不,剛剛就是很好的例子。
像劉浪這樣的団體還有很多,他們大部分都不會靠近聚利城。
“這麼可怕?”
“真的很可怕。”
“行,那就繼續走。”
“啊?”
劉浪沒想到,秦晟還要堅持往前走。
他現在恨不得馬上鬆開手裡的繮繩,一溜煙的逃走。
但是,自從知道秦晟是修士後,劉浪就不敢再反抗了。
馬車繼續在官道上行走,原先平坦的官道,也變得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起來。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剛剛還晴朗一片的湛藍天空,現在居然變得陰沉起來。
一股股冷風嗚嗚的吹着,道路兩旁的樹木歪歪斜斜的生長,像極了一個個妖怪。
又走了一段距離,路邊的野草已經長得快與馬車的輪子一樣高了。
那喊殺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
復行數十米,豁然開朗。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在城池外,有數千人手裡提着各種武器往城門衝去。
這些人手裡拿着的武器很是奇葩,有拿刀的,有拿鋤頭的,甚至還有拿擀麪杖的。
那些都是匪寇。
聚利城的城門已經破敗不堪,想攻入這聚利城,連攻城車都排不上。
一羣人烏拉烏拉的喊叫着就衝了進去,之後便是血光漫天。
在這血腥殘忍的戰場之外,靜靜停放着一輛馬車。
劉浪已經躲在馬車的後面,他本來就沒有任何修爲,那聚利城的煞氣沖天,光是看一眼都要嚇破膽。
“果然,這濃烈的煞氣,當初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秦晟撩開窗簾向外看去。
這聚利城上方的煞氣已經凝實了,再過不久,只怕這股煞氣會孕育出一個魔神來。
“不過我記得這種魔神想誕生必須要魔種,這聚利城想孕育出魔神只怕還早了點。”秦晟低聲唸叨着。
“仙,仙師,我們可以走了嗎?”劉浪哆哆嗦嗦的躲在麻城下面問道。
秦晟說:“不着急,再看看。”
劉浪繼續要哭了出來,還看,再看自己命都沒了!
你是仙師,可我只是一介莽夫啊!
遠處聚利城的煞氣翻騰涌動,那些煞氣都快要將雲層包裹住了。
殺氣漫天,這聚利城絕對是魔修們的好去處。
就在這時,李修緣忽然站起身來走出了馬車。
“去哪?”秦晟問道。
李修緣說:“那座城裡有點異樣。”
“異樣?你怎麼感覺出來的?”秦晟好奇的看着李修緣。
“我的心魔還沒去除。”李修緣指着自己的心臟處。
李修緣的心魔一直都在,他此次跟隨秦晟出來,也是爲了能踏遍世俗塵煙,試試看能否將自己的心魔除掉。
而就在剛剛那些人殺進聚利城的時候,李修緣忽然聽到耳邊有一道低語。
那道低語仔細聽來,說的是聚利城裡有東西出現。
但是當李修緣想要追根問底的時候,那道低語又消失不見了。
因此,李修緣才離開馬車,想看看那聚利城裡到底有什麼。
不過很顯然,這位禪子高估了現在的自己。
現在的李修緣就是個普通的人類小孩,他的佛法,他的修爲全都被封印住。
剛出馬車,李修緣就被那些煞氣侵襲了身子,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場面,
忽然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