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姜逢元和劉遵憲朝崇禎俯首頓拜。
如此處置幾乎是目前已知的最溫和的辦法了。
“還有,讓吳三桂督師薊遼,即日赴任!”
“是!”
姜逢元領旨而去。
一切搞定之後,崇禎皇帝的心情大好,朝一旁的王晨恩問道:“對了,前幾天曹化淳給那個陳姬求情,讓她進入東廠探視朱常淵,事情辦妥了麼?”
“辦妥了!”王承恩躬身說道。
“嗯!那你可知現在陳姬身在何處?”
王承恩當然知道!
陳圓圓從一進入京師,就被錦衣衛納入了視線。
“稟報陛下,陳氏現在在廊坊的一處民居中!”
他還以爲崇禎想要將陳氏納入後宮,又道:“陛下如果想要請陳美人入宮,臣現在就將她接過來。”
“不必了,朕只是隨口問問。”
開什麼玩笑,他崇禎一生不禁女色,現在更不能將已經被封爲誥命夫人的皇叔遺孀納爲私有,更何況是在朱常淵暴死的這個風口浪尖上。
如果真的那麼做,還不知道那些寫野史的傢伙會怎麼抹黑他呢。
此刻的陳圓圓,確實就是在廊坊。
根據朱常淵的安排,她就住在廊坊城外的一處民居內,隨行的除了兩個侍女蘇婭和小花之外,還有破虜。
有這三個人的保護,安全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且,在這家民居前面的田地裡,有一隊十來人的小隊,在修築一條几百米長的飛機跑道。
陳圓圓當然知道這是飛機跑道,可是就是不明白破虜給她描述的那種飛機。
“破虜,飛機真的可以飛到天上麼?”
陳圓圓忍不住好奇,一天竟然問了破虜好幾次。
破虜都有些不耐煩了,說道:“那是當然的,王爺的飛機,當年曾經帶着石頭蛋子差點從長安城上空將李自成砸死。”
朱常淵系統中有十幾個小飛機,都是農用飛機,在平行世界除了攻打李自成之外,也就噴灑農藥的時候用過。
由於無法導航的原因,最近兩年再也沒有用過。不過現在,既然有了全球定位系統,自然不存在導航的問題了。
“飛機的翅膀,是像鳥兒一樣的麼?”
小花也朝破虜問道。
“差不多!”破虜想了想回答道。
蘇婭也從旁邊湊了上來,問道:“想小鳥一樣扇來扇去的麼?”
“噗!”破虜說道:“蘇婭姐,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很沒有見識啊,我的天哪,怎麼可能。好吧,等你見了飛機之後,你絕對不會再問這麼可笑的問題。”
“那就是不扇了,切!有什麼好得意的。”蘇婭看着破虜,一臉的生氣,轉身和小花一起坐在陳圓圓後面,不理他了。
破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道:“蘇婭姐,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敢嘲笑你了。”
蘇婭氣嘟嘟的不理他。
陳圓圓看着好笑,對破虜說道:“破虜,你看蘇婭姐姐長得好看麼?”
破虜嘿嘿一笑。
蘇婭臉色通紅,朝陳圓圓說道:“不好看,羞死了!”
數日後,晚上。
內閣張四知帶着崇禎皇帝的旨意,來到了東廠看望朱常淵。
將手中的一封奏疏遞給他,說道:“王爺,這是您的罪狀!”
朱常淵接過奏疏,大致的看了一眼,尼瑪比當年魏忠賢的死罪還多了好幾倍,當下冷哼一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什麼隨你們說好了,反正我是不會認的。”
“不用王爺您認罪。”
張四知將朱常淵丟到桌子上的奏疏拿起來,自己掏出一個火摺子,將那奏疏當着朱常淵的面燒成了黑灰。
“延明王。”張四知對朱常淵拜了一拜,說道:“陛下數日前已經下旨,封你三位夫人俱爲一品誥命,陛下決定不追究你的罪過了。”
“好啊!”
朱常淵呵呵一笑,說道:“既然陛下不打算追究我的罪過了,那你們趕快把本王放出去吧,本王都快一個月沒見到太陽了。”
“那不行!”
張四知果斷拒絕,然後,從袖子中間抖露出一隻精緻的青花瓷瓶,輕輕的往桌子上一放,對朱常淵說道:“陛下念延明王驅除韃虜有功,勞苦功高,特賜爾御酒一瓶。”
“御酒一瓶?”
朱常淵冷然一笑,說道:“裡面裝的恐怕是毒酒吧。”
崇禎有那麼好心賜給自己美酒?
朱常淵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不過,崇禎這貨的算盤打的倒是不錯,只要自己無聲無息的死了,外面估計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是不是毒酒臣就不知道了,臣只知道,陛下對延明王仁至義盡。”
“仁至義盡!”朱常淵將那一小瓶酒拿起來,遞給張四知,說道:“要不你嚐嚐?”
張四知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延明王不要得隴望蜀,陛下親口許諾,王爺薨後,葬以天子之禮,銘功刻石,永傳後世。如此死後哀榮,對於你這亂臣賊子,亦然寬厚之極。”
“張大人不用激動。”朱常淵呵呵一笑,坐下來,對張四知說道:“本王會喝的。”
張四知聽了他的許諾,鬆了一口氣。
“聽張大人口音,像是齊魯人士?”
朱常淵顧左右而言他,在張四知目瞪口呆之中,伸手將那瓷瓶拿在手中,拔開瓶塞,一口氣將酒倒進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其實御賜毒酒,也沒有多少,最多隻有一大口而已。
看到朱常淵將毒酒喝進肚子裡,就更加放心了,對着他拱了拱手,說道:“延明王果然大義。”
又道:“臣乃是山東費城人士!”
“我遼東軍中有一小卒,名字叫做張四維,不知與大人有何關係?”朱常淵笑着朝張四知問道。
張四知被他問的啞口無言,愣了好一會,才說道:“臣之弟名四維,也不知其是否!”
“張四維言他兄長乃是朝廷重臣,爲強奪祖宅將其灌醉騙了手印,本王看張大人相貌堂堂,不像是如此小人,那張四維定然不是汝之弟了。”朱常淵說完,嘿嘿大笑。
相貌堂堂?
那是侮辱張大人了,張大人何止相貌堂堂,簡直就是,好吧,左右臉不對稱。
“呵呵!”張四知乾笑兩聲,說道:“如此說來,此四維非彼四維,並非吾之弟也!”
“嗯!”朱常淵點點頭,略帶笑意的又看了張四知一眼,道:“不過讓本王奇怪的是,彼張四維之兄,恰好也叫張四知。”
說話,哈哈哈大笑,笑了幾句之後,一擡手拿起御賜的瓷瓶,晃盪了兩下,說道:“御酒何其少也,上不足鴆殺本王,如之奈何?”
苦笑着攤攤手,朝張四知言道。
張四知也是醉了,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朱常淵即使沒死,也應該肚子痛的死去活來了,可是從他喝完御酒到現在過了這麼久了,人家毛事沒有?
就想朱常淵說的:“殺不死,如之奈何?”
我類個去。
張四知站起來,說道:“這樣吧,我再回去拿一些過來吧。”
朱常淵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就這樣吧,我在想個別的死法。”
一拍腦袋,從牀底下拿出一大桶汽油,放在張四知的面前,說道:“陛下說寡人殘暴無度,也罷,寡人就學一學那商之紂王,求****而亡也。”
打開汽油桶,將十來升汽油盡數倒在地上,頓時,一共難聞的刺鼻氣味飛滿了整個大殿。
“張大人,您讓一讓,不然會傷及無辜。”
“好!”張四知通過小鐵門趕緊出去。
朱常淵哈哈大笑,將雅間中的一應用具收入系統中,然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汽油。
“轟!”
三秒鐘的時間不到,火勢已然大到不可控制。
朱常淵早就拉開了系統,逃到億萬光年外的地球。在逃走的同時,從系統中隨便扒出一條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屍體,丟在了雅間……
“叮鈴鈴,叮鈴鈴!”
陳圓圓一看自己的響了,接通以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趕忙問道:“王爺,您現在在哪呢?”
朱常淵說道:“你從房間中出來。”
陳圓圓從農舍中打開門,往院子裡一瞅,只見朱常淵一身白衣如素,在秋日的陽光下露出迷人的笑容,飄飄欲仙。
“王爺!”
慢慢走到朱常淵的跟前,躬身一禮,說道:“皇帝把您放出來了?”
朱常淵笑道:“沒有,皇帝已經把我殺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聽到我的死訊。”
破虜、蘇婭和小花,也從房舍中出來,看到朱常淵,一陣高興,歡呼雀躍。
“好了!”朱常淵將陳圓圓的手拉在自己手中,看着她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睛,微微一笑,說道:“去年的時候,寡人答應過你,帶你乘奔御風,遍覽天下山河風光。今日,定然不負此言,跟我來。”
拉着陳圓圓的手,一路出了遠門,朝新建好的機場跑道處走了過去。遠遠的,就看到兩架紅色的飛機,停在了跑道的一端。
“這就是你說的飛機?”陳圓圓睜開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是的!來,上來。”
朱常淵將陳圓圓弄到機身上,然後自己也上來,又對尾隨而來的破虜說道:“後面的那個,你開着,帶着蘇婭和小花,跟我走。”
“是,王爺!”破虜微微激動,然後朝他拱手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朱常淵看了一眼陳圓圓,笑着道:“先去荊襄,然後順江而下,去金陵。”
將中的地圖定位打開,就放在操作檯處,然後對陳圓圓說道:“很好玩的,寡人保證你會體驗到從未有過的體驗。”
陳圓圓說道:“臣妾害怕!”
“有我在,不怕!”
朱常淵輕輕的說完,陳圓圓心中一陣溫暖,雖然只有五個字,可是,像是給了她極大的信心一樣。
“好!”
“那我起飛了!”朱常淵說話間,拉開發動機,而後,飛機順着跑道的方向緩緩啓動。
“這,就像坐火車一樣!”陳圓圓笑着說道。
朱常淵神秘一笑,陡然加速。
“啊……”夾雜着陳圓圓恐怖又興奮的大叫聲,飛機的速度瞬間提升,而後朱常淵找好角度,拉起提升杆,飛機飛了起來。
陳圓圓再也不說這玩意像火車了。
“嗡嗡嗡嗡。”
小飛機飛不太高,最多隻能飛到千米的高空,可是這對於陳圓圓來說,簡直是太奇妙了。
雲層,就在身邊,甚至於就在腳下,一個個村莊,此時變得小雞窩籠一樣大小,遠處的平原一望無際。
大山彷彿就在眼前,一條條小河,在地上纏纏婉婉,猶如飄帶。
陽光明亮,秋風爽徹心扉。
“好美啊!”陳圓圓仰起頭,對着天空閉眼說道。心中卻是喃喃自語:他真的做到了,帶着我乘奔御風,遍覽天下山河風光。(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