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煤氣罐,朱常淵親自下廚,在雅間中炒了幾個小菜放在桌子上,又給陳圓圓熬了一點粥,可惜,陳圓圓睡得很熟,一直沒醒。
朱常淵又不想打擾她休息,所以也沒有把她強行喊醒。
現在,朱常淵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之前,怕家人和朋友擔心,雖然知道手機沒電,也沒有刻意充電,以至於導致陳圓圓這種事情的發生。
“如果能夠早點和她溝通一下,也不至於如此!”朱常淵嘆了一口氣,又恨恨道:“薛國觀該死,竟敢辱我家人,早晚必死。”
想到這裡將手機從系統中拿出來,然後放在電瓶旁邊開始充電。
剛剛充了一點電,就迫不及待的開機,然後給拉娜和毓敏各自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好,並且告訴他們自己現在的狀況。
然後,嚴宏、孔和、常寧各打了一個電話,又給遠在荊襄之地的熊文燦和李信打了個電話。
突然想到好久沒有去荊襄之地,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就對李信說道:“等我從東廠出來,就去你們那邊看看。”
李信喜道:“臣恭候王爺大駕,需不需要臣派人去京師接您。”
“不用!”朱常淵搖搖頭拒絕,自己出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再說了,現在陳圓圓身體很差,不能在那般車馬顛簸了。
忽然想起以前在火車上對陳圓圓說過的話:圓圓,跟寡人走,本王帶你飛天入地、乘奔御風,遍覽天下山河風光;本王亦可以帶你遨遊四海,看盡異域風情。
頓覺歷歷在目,如在眼前。
“李公子,就不用你到京師接了,但是另一件事,務必辦妥。”朱常淵眼睛微微一眯,說道:“此去從京師到襄陽,凡兩千裡,本王命你兩百里爲一站,設置一個混凝土飛機跑道,十日內完成!”
“這個,臣!”李信稍一猶豫,然後重重的說道:“臣定然完成。”
“嗯!”朱常淵點了點頭,掛了電話。雖然說李信沒幹過跑道,可是他聽說過,也可以問破虜,反正這麼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又不太費事。
朱常淵在手機地圖中選點,然後把各個點定位後,發送給李信,就讓他在指定的地點修築飛機跑道。
又過了一個時辰,陳圓圓才悠然醒來,看到坐在牀邊的朱常淵,伸出兩隻枯瘦的手臂將朱常淵的腰緊緊的箍住,彷彿怕他跑了一樣,口中說道:“王爺,王爺!”
“好了圓圓,辛苦你了!”朱常淵溫暖一笑,將陳圓圓的從牀上拉起來。
“嚶……”
朱常淵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她頓感自己心中委屈,淚水簌簌而下。
“別哭別哭,今日你我在這東廠的大牢中重逢,也甚有滋味,過來,嚐嚐我親手爲你做的飯菜。”
將陳圓圓公主抱輕輕抱起,然後細心的放在餐桌前,說道:“你嚐嚐味道如何?”
陳圓圓心裡感動,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低頭道:“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朱常淵笑了笑,摸着她的秀髮說道:“本王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未來十天之內,我要把你養成一個小肥豬。”
“噗!”陳圓圓剛剛吃到一半,被朱常淵這麼一說,一口飯菜全部吐了出來。
“咳咳,咳咳!”陳圓圓咳嗦了兩聲,然後將頭擡起來看着朱常淵,說道:“王爺待圓圓甚好,圓圓今生今世,無以爲報。”
“本王待你不好。”朱常淵愛憐的伸出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臉頰,說道:“讓你爲我受了這麼多的苦,本王於心不忍。”
“再說了,本王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報,我只知道在我困難的時候,能看到你的笑容;在我疲累的時候,能得到你的關懷;在我落魄的時候,能見到你的身影;而有朝一日我若死亡,還能拉着你的手;這對寡人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事。”
陳圓圓一個古代人,何曾聽到過這麼肉麻的話,當下竟然感動的不知所措。
待晚飯吃完,她又幫朱常淵將牀整理好,說道:“王爺可以休息了。”
朱常淵搖搖頭,說道:“你近日來奔波不斷,還是你休息吧。”
哪知陳圓圓徑直走到他的面前,輕輕剔掉外衫,露出曲線玲瓏的身材,低着頭靠在朱常淵身上,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
朱常淵聞着她身上夾雜着汗漬味的體香,一陣沉迷,閉上眼將口鼻貼在陳圓圓潔白的脖頸與髮際交接處,深深一嗅。
“王,王爺!”
感觸着朱常淵滾燙的熱脣,陳圓圓的身體一陣痙攣,聲音顫巍巍的說道:“我聽說王爺這次犯了死罪,馬上就要被殺頭了。”
“是啊!”朱常淵深吸一口氣,撫摸着陳圓圓的柔荑,又道:“別哭,你要相信本王的本事,我死不了的。”
“王爺!”
“別說了。”朱常淵打斷陳圓圓的話,說道:“圓圓,你要相信我,我答應你的事情,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做到。”
“本王還要帶着你乘奔御風,遍覽天下山河風光;還要帶着你暢遊江南美景,還要送你入金陵與你的冒郎相會,本王不會死,也不會食言。”
朱常淵聲音雖然低,然而,語氣堅毅無比,陳圓圓聽着,淚流滿面。
“王爺,別說了,臣妾知道。”陳圓圓伸出纖細的手指,向上捂住朱常淵的嘴,道:“臣侍王爺經年有餘,王爺待妾臻心至誠,妾無以爲報。”
陳圓圓說着,閉上眼睛,右手朝自己胸前的衣襟處輕輕一拉,衣衫右衽敞開,露出潔如玉質的肌膚。
一股濃重的體香味,突然上衝,鑽入朱常淵的鼻孔。
朱常淵呼吸加速,低着頭往下一看,陳圓圓仰着臉雙眼微閉,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入脖頸,一副任君採擷的嬌羞模樣。
再往下,衣領之下,隱隱綽綽之間,朱常淵看到了讓他噴血的一幕,只見兩玉飽滿、一溝如壑,衣帶覆蓋之下紅豆迷離,若隱若現。
“呼”朱常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探向其前胸,不過不是任意施爲,而是將她的衣裳緩緩拉上,恢復如初。
“王爺,妾真……”
陳圓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常淵用手蓋住了她的小嘴。
“圓圓!”朱常淵臉色如常,神情鄭重,眼中毫無半點淫邪之意,道:“寡人喜歡你、憐你、愛你,並非爲得到你的身體,我只願和你長相廝守,白頭共老。”
“可是王爺你……”
“感情不需要施捨,不用可憐!”朱常淵後退一步,又道:“一切等我帶你見了冒闢疆之後再說。我要和他公平競爭,到時候不管你選擇誰,我都尊重你!”
陳圓圓聽了朱常淵的話,心中微微一痛,她多想現在就大聲說出口:王爺,我是愛你的,我的心現在全部都屬於你一個人了,我不是同情、憐憫、施捨,臣妾是心甘情願。
可是,她有沒有足夠的勇氣,她怕朱常淵說她見異思遷。
終究還是,過不了那一關。
朱常淵並非真君子,也不是真小人,更不是看到女人就精蟲上腦的畜生。
之所以拒絕陳圓圓的好意恩情,其實他太過於明白:感情的事情,複雜多變,他要的是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愛情,不允許半個人分享。
現在陳圓圓沒有見到冒闢疆,陡然將自己的身子賦予自己,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可是她的內心深處,肯定還會對冒闢疆有一絲幻想。
至少,他們之間當初那種美好的山盟海誓還在。
朱常淵絕逼不能容忍。
他要的,就是將陳圓圓心中冒闢疆的形象徹底擊碎,然後重塑她的心。
如此而已。
兩日後,平臺偏殿中。
崇禎皇帝在偏殿中踱來踱去,朝身邊值守的姜逢元和劉遵憲問道:“朱常淵的罪可都已經查實清楚?”
姜逢元道:“已經查實清楚,包括其欺君罔上、凌辱朝廷、構陷大臣、擁兵自重、勾結建虜等共四十六款大罪,條條皆是死罪。”
“嗯!”崇禎點點頭,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另外!”姜逢元問道:“臣請陛下示下,朱常淵罪證確鑿,是否捉拿其家屬問罪。”
“家屬?”
皇帝稍微一沉思。
朱常淵的家屬比較特殊,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叔叔,可據崇禎所知,朱翊釩此人並無參與朱常淵諸事其中;另外,朱常淵有三個老婆,一個是固倫公主,一個是孝和郡主,最後一個是陳圓圓。
前兩個如果捉拿的話,容易引起國際紛爭,至於最後一個,那是崇禎自己親手送的。
想來想去,大臣們的爲難還是有道理的。
“算了吧,只誅首惡罷了!”崇禎深吸一口氣,將姜逢元手中關於朱常淵罪證的奏疏拿過來,看了一下道:“將這個東西交給朱常淵,讓他自己看看。”
“還有,朕的意思,朱常淵畢竟於國家社稷有奇功,朕不忍其身後罵名滾滾。十日後賜其御酒飲鴆吧。”
“另,皇叔暴斃,以天子禮葬,其諡曰武,既無子嗣,延明王一代而終,封其三夫人俱爲誥命夫人,並昭告天下!”
對於崇禎來說,這是控制遼東、制止叛亂的最好的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