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能活七十七,那咱呢?
後世此前言說他的壽數的疑惑暫還未解。
不妨先按照洪武三十五年之說法,因有在說到倭國時,後世曾言談過倭國與大明邦交之始,在洪武三十五年,而且特別註明是在他洪武帝崩逝之後。
故而當時朱元璋大概琢磨過,這些所言如俱實的話他多半是崩於洪武三十五年初。
隨後帝位更替,那永樂帝直接允了足利義滿之朝貢,遂開倭國正式朝覲大明之始。
依此算來,他最長應當是享年七十有五,雖比不過李善長,但差的也不是太多就是。
不過這位李蕭何要長他十五歲,這般算來……洪武二十三年薨,距洪武三十五年還有十幾年呢,這使得朱元璋心裡倒是放下了一點難言的憂慮。
不過轉而便有了一點淡淡的蕭索思緒翻騰。
爲帝三十餘載,妻兒連逝,兄弟凋零,兒子起禽獸之心欲奪位,真就要成孤家寡人?
……
“事後諸葛亮?”
劉協下意識瞧了一眼皇叔的謀士,那個丰神俊朗的帥哥笑着對他點點頭,神色和煦一言不發。
張飛倒是瞬間來了精神:
“陛下不知,那後世冠千古一帝者,不止唐帝一個,但若說千古一相,唯有俺兄長的諸葛軍師!”
“就如那唐帝,對俺軍師就關切得緊,上一次還……”
劉備眼疾手快捂住了三弟的嘴巴,回頭對着劉協尷尬一笑:
“陛下初觀光幕又看的是千年後之事,想來定有許多不解,等今日光幕事終時,能看過往我等身後十數年之事,能熟悉許多。”
“至於此言,多半是因爲孔明被後人百姓贊爲多智之人,故而有此俗語。”
劉協半懂不懂的點點頭,但隨即那邊張飛便提出異議:
“大哥,俺覺着應當回放那司馬代曹之事,讓陛下舒心一番爲好,至於軍師之智,去看看洛陽長安成都之光景,勝千萬言。”
張飛這個提議也迅速引起了徐庶的半分贊同:
“是極,若說回放之選,六出祁山對峙五丈原之事可暫緩,但庶以爲當使陛下知世界寰宇之廣見日月星辰之面貌,如此方能直觀光幕之利也。”
徐庶的這個意見立馬被龐統精準看穿:
“元直可是惦記訪成都時只見孔明之畫,未能親眼見地球母親無垠,故而引以爲憾?”
當初徐庶脫離許都樊籠之後,往成都一行後便趕往荊州,幫關羽統理一州事務,兩邊也一直都有書信往來。
龐統記得當初徐庶在信中知有添回放功能之後,便對那莫奇之景念念不忘,眼下顯然是有點按捺不住了。
“是又如何?士元就說吾言有理還是無理?”
對這種爭論,關羽只是摸着鬍鬚輕笑,隨後便聽到身後趙子龍少有的小聲道:
“雲倒是想再親眼一觀後世成都之模樣。”
關羽一頓,如今回想起來,觀後世成都樣貌驚歎武侯祠之事,已經過去許久,彼時曹操尚且勢大難敵,如今倒是皆是爲塵土舊事了,他也終於能如當時所願,去立開邊之功了。
一念至此,關羽也是有點好奇:
“如今甚至都見了後世異邦之樣貌,不知何日能見後輩當下的河東之貌,觀……子龍賢弟的石家莊之景?”
關羽的聲音不小,旁邊聽得都清楚,於是知道此緣由的黃忠等人也不由得放聲大笑。
劉協也被感染一起跟着笑,心下也愈發放鬆。
【作爲洪武三年和劉伯溫一起被封伯的,汪廣洋毫無疑問是有能力的。
但汪廣洋天生就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這樣的性格輔佐老朱可以,但在需要挑大樑的中書省,就完全不合適了。
再加上汪廣洋善文事且尤其工於詩作,遂以飲酒爲雅事。
但老汪也不想想,元朝已經有好幾個酗酒而死的皇帝了,這文人雅事可真不興學啊。
前面說到元朝時也說過,因爲宋朝工藝的提升,宋元明酒水的度數是要比漢唐高不少的。
平時小酌一下還行,當了中書省一把手那保準要壞事兒。
結果也不出所料,汪廣洋洪武三年被楊憲整走,四年被老朱叫回來當一把手,然後僅僅就安生了一年,洪武六年時老朱忍無可忍,以消極怠工之罪把老汪扔到廣東下鄉去了。
胡惟庸呢?與汪廣洋相反,在老朱眼裡那叫愈發的風韻猶存。
作爲領悟了富貴舔中求的人,胡惟庸自然不會傻到跟對待李善長一樣採用金錢攻勢,畢竟皇帝富有天下四海在物質上根本不缺,古往今來已經有太多例子了,想要舔皇帝那需要走心。
於是在兼顧了中書省的政務之餘,胡惟庸還專門抽出時間來投人所好學烹製河豚,畢竟朱元璋就喜歡吃河豚嘛。
這東西雖然味美但一個弄不好就是劇毒,於是胡惟庸次次都跟着去嘗第一口,他沒事兒了纔給朱元璋吃,也是因此與朱元璋的接觸機會那是越來越多。
因此,在洪武六年把汪廣洋發配出去之後,朱元璋眼看小胡這麼能幹,乾脆就沒有再設右丞,客觀上形成了胡副丞相的獨相局面。
甚至還不止於此,洪武六年胡惟庸還得到了朱元璋親手下發的一份大禮:
版本回滾,舉薦制又回來啦!】
雖然沒有回頭,但朱元璋也能感受到背後馬皇后在盯着他:
“嗯?風韻猶存?”
“不過是後世胡言亂語,有什麼可說的!”
朱元璋義正詞嚴,不過連身子都沒扭過去。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清楚知道自己那時對胡惟庸是有多信任的。
既是同鄉,話說的也好聽,還能烹的一手好河豚,最重要的是理政能力還相當可以,將中書省收拾得四平八穩不需要他多費心。
而且洪武四年和五年,既有西南的頻頻用兵,又有明軍直擊哈拉和林硬撼胡元殘黨,還有對內的梳理朝制。
可以說洪武五年的大明簡直是集千頭萬緒於一身,當時的胡惟庸在事實上給他分憂不少。
相對的,汪廣洋不辦事也就罷了甚至還頻頻喝大酒寫沒用的詩詞文章,於是在戰事不利的消息傳回來之後,他乾脆直接一怒之下將汪廣洋調至廣東行省任參政。
如今再回頭一看,朱元璋駁斥後也是輕嘆:
“吾被其良臣之皮迷惑,中他人一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