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尉遲琳嘉回來的很晚,她已經睡下,隱約聽到旁邊的客棧傳來動靜,她開門去查看,果然是他回來了。
剛走過去,就聞到他身上混着酒氣和脂粉味。
凌卿城準備開口去問,尉遲琳嘉將她推出房間:“早點睡。”
說完,便將門關上。
凌卿城回到房間,剛躺下,便聽到外面打更的聲音,現在已經是丑時了。
尉遲琳嘉竟然花錢玩到現在,若是明天沒有打聽到消息,她定然不會饒了他。
尉遲琳嘉第二天睡到了中午,凌卿城端着午飯進去,他才緩緩起身,說了句:“水。”
凌卿城端着茶水過去,走到牀前剛把水遞過去,看到牀上的人,尖叫了一聲,把水潑到尉遲琳嘉臉色。
尉遲琳嘉擦了把臉,看向她:“我要水是喝,不是洗臉。”
“你是誰!你怎麼在這!”
尉遲琳嘉反應過來,纔想起昨天他是卸了妝去的花樓,不然也不會引得花魁往上撲,他本打算早點回來,但濟北國的女子都很熱情,性子張揚,完全不給他脫身的餘地。
凌卿城不僅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還看到了他身上的吻痕,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看上去很誇張,莫名覺得害怕。
“你聽我解釋……”
凌卿城轉身就跑,尉遲琳嘉跳下牀拉住她,凌卿城掙脫,他再次上前鉗住她的胳膊。
“我是大仙,但之前的樣子也是易容的,你別緊張。”
凌卿城質問道:“你怎麼證明!”
“要什麼證明,如果不是我給人治病,你有錢來京城?我可是你的恩人,你還沒報恩呢!”
凌卿城記得他的聲音,解釋後,她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打聽消息的時候,被人打了嗎?”
尉遲琳嘉遲疑了片刻後,憤然點頭:“是啊,她們可兇了,不讓我走,直接坐在我身上,一次兩個人,我沒辦法掙脫,所以纔回來的這麼晚。”
凌卿城相信了他的話,但她想起昨晚他身上明明有脂粉味。
“你身上的香味是哪裡來的?”
這時尉遲琳嘉走到一邊,拿出兩盒香粉給凌卿城。
“給你買的,被打的時候,可能是灑出來了一些。”
凌卿城接過,聞了下,覺得味道不一樣,還未來得及問,尉遲琳嘉便以要換衣服爲由把她打發了出去。
凌卿城等着他收拾完畢後,才進門。
“昨天你打聽到消息沒?”
尉遲琳嘉看了眼桌上的飯菜:“當然打聽到了,你不覺得,作爲感謝,你應該幫我佈菜,服侍我吃嗎?”
凌卿城蹙眉,象徵性的盛了一碗湯給他。
尉遲琳嘉心情大好,端起來喝了一口道:“太醫院就在皇宮的南邊,那裡也有禁衛把守,但如果用我的易容術,倒是可以混進去,現在是要了解太醫院的構造,已經找到一個和你身材相似的人。”
凌卿城點頭:“那就好,有了這個消息,偷到藥草應該很快了。”
說完她給尉遲琳嘉夾了一塊雞肉,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便問道:“對了,人臉上的紅斑,可以去掉嗎?”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紅斑,如果是中毒或者其他藥物引起,倒是可以去除,但要是天生的話,去掉不可能,淡化還是有希望的,怎麼?有人找你治病?”
“不是找我治病,是昨天我無意看到一個男子帶着面紗,臉上有塊紅斑,因爲他坐的馬車掛着銀鈴,所以我比較在意。”
尉遲琳嘉讚賞的看了眼凌卿城:“不錯,知道銀鈴代表了他身份不低,不過濟北的藥材是出了名的好,如果他是大官或者顯貴,不可能不去治,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是在乎自己的容顏,無論男女。”
凌卿城也發現了這個現象,這裡的男女都很喜歡梳妝打扮,街上的飾品店,綢緞莊,胭脂鋪比任何地方都要多,而且都要華貴。
“你都治不好嗎?”
“我要看看是什麼情況,不能隨便確定。知不知道馬車去了哪裡?”
“往東街的方向走,具體是哪家,我不知道。”
“好,我們待會就去看看。”
吃完飯,凌卿城和尉遲琳嘉往東區走,那裡有許多的大宅院,一看就是京城顯貴住的地方,這麼多院子,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是誰,他們只得先回客棧。
晚上的時候,尉遲琳嘉又出去,凌卿城也沒攔他,而是自己在客棧看書。
尉遲琳嘉買了一些關於濟北的書,讓她先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以免混進宮中一般的禮儀都不懂,直接被抓了。
尉遲琳嘉又是早上的時候回來,他梳洗完畢後,便去叫凌卿城。
“你不睡嗎?”
“睡不了,今天濟北的皇族回京,所有人都要在街道跪迎,我們這就過去吧,不然晚了就會被禁衛抓起來的。”
他們還要偷藥,所以現在必須低調一些。
凌卿城換了身衣服跟着出了客棧。
此時客棧的外面已經站滿了人,大約一刻鐘,有禁衛過來,百姓便都跪下,禁衛組成人牆,拿着兵器站在道路兩邊。
凌卿城也不知道要跪多久,準備問尉遲琳嘉的時候,看到他已經把額頭貼在手背上睡着了!
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凌卿城只覺得膝蓋很痛,過了一會兒,聽到了整齊的馬蹄聲和車輪聲,還有馬匹走動時帶出的鈴鐺聲。
聲音由遠及近,直到馬車走遠,才聽到禁衛讓他們起身。
凌卿城叫醒了尉遲琳嘉,扶着他起來,周圍的百姓便開始議論。
“太子殿下真有聖上的風範啊,一下子就查了七八個貪官污吏,還提出了不少新增,百姓都很擁戴他。”
“是呀,特別是大荒之年減免稅負,這就是給了那些農民一條生路啊。”
“所以聖上才特別器重太子殿下,聽說盛國的人都和太子殿下交好呢!”
“不愧是我們濟北的太子,將來一定可以讓我們更加強大!”
凌卿城不知道剛纔過去的是濟北的太子,她對濟北的印象並不好,所以這個太子,她也沒有多少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