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未道此時已經到了道政坊,他召集了程汝等人,在轉角商議。聽到前來的飛鶴帶來的消息,立馬外圍高太守府,此刻裡面書吏、僕役、通傳、兵卒、長隨各自忙碌着,整個高太守府大殿裡熙熙攘攘,一片喪景白事中,人頭攢動滅火的景象。
此時一名僕役手持木盆在旁邊,,大聲計數:“小三,小四,小五,趕緊去看看老爺、各房娘子,以及賓客怎麼樣了……”每念一句,旁邊一個小吏就會點一下頭,衝着一個地方飛奔過去。寒未道也立馬布置幾番人馬衝進了高太守府,一半人去廚房,天井運水,一半去救火。
過不多時,寒未道擡起手示意停止救火,對從裡面出來的高太守拱手道:“太守,這是哪廝如此的膽大,敢跑到您府上來放火?”
寒未道周圍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高太守後面站着剛剛在裡屋說話的西夏奸細烏託圖。
“寒將軍,這是說的哪裡話,怕是哪個該死下人做事不小心,一時大意了而已,說來,寒將軍不在遠在西市的寒府,怎麼跑到我東市來了?”
寒未道自然是知道趙煦在外盡力追查,但趙煦不喜歡被動等待,他肯定會更主動一點。比如說這次夜探荒宅。
十爺來信說汴京會成爲西夏奸細的目標,可這目標到底是什麼,尚不清楚。於是趙煦來之前已經通知他,讓他私下召集了一批熟知城況的吏員,給了他們一個命題:“如果是他們,會怎樣最快地給汴京城造成傷害”
來之前,那些吏員們很快拿出了結論——等正式迎接西夏公主的那天,製造炸藥,造成大規模民衆死亡。
這個策劃簡易,安排好炸藥,而且只要選對時機地點,幾個人就能搞出一場大亂子。
對於在現在一盤散沙的汴京,如果有人在暗地裡助他麼一把,那就更是簡單的事情了那誰更急迫證明趙煦能力不夠,取而代之呢,最大的嫌疑人,肯定就是他——高太守。
寒未道露出很放鬆的笑容道:“哎呀,高太守,你說呢,這天下事,真的是無巧不成書,我跟你講,我今天正好是看到了程汝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偷懶的不像樣,所以才罰他們繞着整個皇城都跑上兩圈。正好跑到這,就看了您這熊熊大火竄出來了。”
高太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在說假話呢,但是看透不說破,是仕途中的必修課。他也假模假樣的客氣起來:“哈哈哈……原來是真的是這樣,那真的是太感謝寒將軍了。“
“高……“寒未道正準備迴應,被前來的高家管家打破了,“稟老爺,這火的始作俑者找到了。“
“哦?帶上來!”高太守衝着嚴肅的說道。
話音還未落,人羣中,兩個看家的押着一個面黃肌瘦,個頭矮小的僕人跪在了地上,“老爺,”
高太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爲了對付寒未道,怕他對這個回答仍不滿意,他逼問更多細節:究竟火起何處爲宜?擴散至何方?快慢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