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你爲何臉紅?”朦朦朧朧中,是一位老者的聲音。
“師傅,姑娘是女孩,明心接骨便是碰了姑娘的身體,豈不是犯了色戒?”木訥的聲音裡透出了一份靦腆和羞澀。
“那是救人重要,還是犯戒重要?”
“阿彌陀佛,明心知錯了……”
聲音漸漸遠去,面前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菊秋苒,你可知罪!”一聲怒喝從天而降,我擡眸看去,忽然金光乍現,讓我無法睜開眼睛。
“菊秋苒,你私慾太強!”又一道金光而下,打在我的臉上。
“菊秋苒,你罪犯色慾!”
“菊秋苒!你即心愛殤塵,便不可嫌棄他是太監!”
“菊秋苒!你選擇劉寒珏,只爲讓自己幸福,你自私!”
“菊秋苒!既然你選擇劉寒珏,又與劉曦藕斷絲連!”
“菊秋苒!你已失身於那雪銘,就該隨他而去!”
“菊秋苒!菊秋苒!”
一聲又一聲的聲討從天而降,我茫然望去,竟是漫天神佛,就邊西方的耶穌和古希臘的宙斯都來了。
呵,公判大會嗎?
“你們都在胡說什麼?!”忽然,腐神躍居我的身前,依然頭套牛皮紙袋,身穿攻受麻衣的破爛的衣衫。左手黃瓜神杖,右手菊花神鏡。
“你們一個個都站在那邊看戲,一個個都說話不腰疼!今日我家菊花主要是女兒身,纔會被你們蓋上什麼私慾,色慾的帽子。若是男人,你們一句鬼話都不會放了!”
我靜靜地站在腐神的背後,什麼都不想想,不想去回憶。
“你們佛家整日說着放下,放下,那麼我家菊花放下殤塵有什麼錯?她不放下,殤塵痛苦,她愛他,自然也跟着痛苦,怎麼,你們看着世人痛苦是不是暗爽!殤塵變成太監誰安排的!還不是你們!”
“這……”
“還有你,宙斯,這裡最沒有發言權的就是你,整天下凡QJ女人,還喜歡讓她們懷孕,你自己都色慾薰心,還來這裡插一腳批判我家菊花。我問你們,我家菊花哪裡色了?!她是勾引劉曦了還是QJ劉寒珏啊!宙斯,本來我還挺喜歡你,看你還強搶美少年,是我族人YY對象,現在,你給我滾回你老家去!”(古希臘神話中,宙斯劫持美少年伽倪墨得斯,在神聖的奧林匹斯山上開下了親近孌童之風。)
“呃……”
“還有你,你,你!你們一個個都有配偶,我家菊花既然放下殤塵,難道就不要嫁人啦!讓她去做尼姑,一個人孤獨終老啊!你們自己說說,人間嘿咻三百六十式裡,抱坐蓮花式是不是從你們那裡來的!”(在某佛教文化裡,每一們菩薩都有自己的配偶,並且陰陽雙修,是他們一種達到心靈統一的方式,在文化裡,是一件最神聖的事情,因爲政治因素,就不寫清楚是哪個族了。)
”嘶——“
“可見男女相愛是件美好的事,而最後的周公之禮,更是相愛的結晶。我家菊花一沒yin亂,二沒欺騙別人感情,哪裡來的色慾?!就算私慾有那麼一點,她也已經認識到,最後不是決定離開?你們一個個在這裡像開公判大會的算什麼意思?小心哪天你們下凡歷劫,一個個都被我家菊花所迷,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唰!”金光團團撤去,最後只有腐神得意地站在我的身前,霞光籠罩在她的全身,她永遠都是站在我這一邊。
“怎麼樣?我牛X吧?”她洋洋得意地轉身。我有點抑鬱地看着她,心裡很感激她,但是……
“你這算什麼表情?我在幫你!”
“我……知道……”我撓了撓頭,“但也不能……菊花……菊花……的……太難聽了……”
她哈哈而笑:“原來你介意這個,我覺得很好啊。叫着多順口啊。接下去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腦子裡空空蕩蕩的。”確實空了,
好像在那個刺客把我扔下山崖的時候,感覺那個菊秋苒就死了,也不知是因爲逃避去想,還是覺得疲憊而不去想 。
腐神點了點頭:“空了好,空了就可以一切再重新開始,菊花!”她鄭重地按住我的雙戶,“無論將來你決定做什麼,都不要忘記YY身邊的美男,還有,對軍的事也不要忘記,一定要!建立起來!”
我下巴脫臼地看着她,她重重拍了拍我的戶,轉身瀟灑而複查,麻布的衣衫在無風的世界裡飄揚,漸漸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我們家的腐神……好……彪悍吶……
那從腐神身上而來的光輝,徹底籠罩了這個世界,炫目刺眼。
緩緩睜開眼睛,卻是對上了一雙又大又圓,又分外明澈的眼睛,帶着一絲藍色的曈仁如同純淨的天空。
他們收縮了一下,劃過一絲慌亂,便匆匆撇開視線,立刻,那雙眼睛被濃密的睫毛覆蓋,又長又密,還帶着一絲藍色的睫毛……
疲憊再次讓我閉上了眼睛,無力睜開,整個人似是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卻又能朦朦朧朧地聽到他們幽幽的對話……
“師傅,姑娘醒了……”
“是嘛……恩?哪裡醒了?”
“剛纔醒了,現在大概又睡着了……”
:“哎……估計是嫌我這老和尚難看。”
“阿彌陀佛,師傅說笑。”
“呵呵,明心啊,你爲何又在臉紅?:”
“師傅……明天每日都殖民地姑娘換藥,若是姑娘醒來,明心不知道如何面對姑娘……:"
"呵呵,明心啊,你介意的不是姑娘如何看待你,而是在意你自己,若她不是姑娘,而是師傅,你可會臉紅?:“
”不會。”
“若是男子,你可會臉紅?”
“只因爲她是姑娘,你纔會臉紅。若是師傅與這位姑娘換了副皮囊,那你可會臉紅?”
"不會。”
“所以,你在意的是這副皮囊。”
“……明心司了,色(皮囊的意思)乃空相,阿彌陀佛……”
“明心啊,你可還記得你六歲時見到的那個女娃娃?”
“明心記得。”
“當時你是何感覺?”
“那個小妹妹很可受,明心在想,若 是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諾,你說的妹妹便是她了。”
“啊?”
“你與這個丫頭有緣,你好好看護吧……”
原來,是他們…… 就是那個給我批命說我是太監命的那個老禿驢!老禿驢叫什麼?對了,叫行走大師!等我醒來,一定要罵他,看他給我批的什麼破命!
再次醒來時,就感覺頭頂有什麼東西在刮。一下,又一下地刋着我的頭皮。
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白白淨淨的和尚。他有着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過分白淨的臉讓他的眉毛 看上去特別的清晰濃密,而且,還隱隱帶出一種暗暗的藍色。
他的臉微微有些胖,但下巴卻是窄細的,整張臉讓我一眼即見的除了那雙大而黑亮的眼睛,就是他的紅脣。那是比任何女人都要嫣紅的脣。是所有女人都羨慕的,不用上任何硃紅的脣。
他很認真地看着我的身後,沒有發現我的醒來,不知是不是因爲冉羽熙的關係,現在看到這種和善的,俊美 的長相,就會全身發怵。
“你們在做什麼?!”出口時,聲音卻是乾啞有如破鑼。我愣住了,那是我的聲音嗎?我空間昏睡了多久?而且,爲何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好像頭和身體完全脫離,就像一個不能動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