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走進了房間裡,看到老嫗盤腿坐在江口大輝身邊,出於禮貌地與其打了聲招呼,隨後看了看躺在那裡的江口大輝。江口大輝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木乃伊,除了眼睛、鼻子、嘴巴外所有的地方都被白色的繃帶纏了起來。
老嫗說:“你朋友沒事了,天亮前就會醒過來,只要再休息兩天我保證他可以活蹦亂跳的。”
“謝謝。”王海恭敬地說。
老嫗拿着木杖站了起來,一邊向外面走去一邊講道:“天黑了,今天晚上你也在這裡將就一晚吧。”
王海對老嫗和邋遢大叔的身份都非常的好奇,見老嫗要走就抓住機會問道:“大媽,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老嫗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看王海,淡淡地說:“你想問什麼?”
王海想了下如何問才妥當,最後講道:“請問你們和德川家是什麼關係?”
“德川家。”老嫗重複了一遍,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並沒有回答王海這個問題,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出了房間。
王海過去關上了房門,心裡想着老嫗、邋遢大叔和德川家究竟是什麼關係?從德川理讓自己把江口大輝送到這裡來看,老嫗和邋遢大叔極有可能德川家的僕人,就像那些忍者一樣,聽命於德川家;可從老嫗剛纔的態度來看這一點似乎又不太可能,她的大笑中透着一股蔑視,似乎根本就看不起德川家。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而且邋遢大叔和老嫗都這麼神秘,王海又怎麼敢真的睡覺,只是躺在離江口大輝不遠的地方閉目養神,時刻注意着四周的情況變化。
邋遢大叔和老嫗早早在地就睡了,小屋變得很安靜,進入後半夜後外面卻突然傳來了動靜。
王海聽到有人打開了房門,踏着如貓一樣輕靈的腳步進入了房間,在客廳略停微停留後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來,像是在尋找着什麼。這絕對不是小偷,因爲來人沒有觸碰任何物品,而且輕法要遠比小偷高明得多,也只有王海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能聽到對方所發出的微弱腳步聲。
王海身上沒有帶槍,只能暗釦了一把小刀在手裡,一邊注意外面來者的動向一邊準備在受到襲擊時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房門被輕輕地推了開,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柔和月光不難發現是名女忍者。
德川惠。王海有些意外,這個小丫頭這麼快就趕到了這裡來,難道說已經查到了卡夫摩爾的下落?
德川惠見屋裡有人也不敢冒然進去,擔心引起誤會遭到王海的襲擊,站在門口輕聲叫道:“山本一郞,是我。”
王海翻身坐了起來,表示自己知道她來了。等德川惠進入房間並關上房門后王海才問道:“有卡夫摩爾的消息了?”
德川惠點了下頭,盤膝坐在王海對面,與他在黑暗之中低聲交談。“是的,我查到了卡夫摩爾的消息。”德川惠說。
王海眼睛一亮,追問道:“他在哪裡?快點告訴我。”
德川惠不緊不慢地說:“既然你要找卡夫摩爾,那一定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人吧?”說完不等王海回答就自顧自地又講道,“卡夫摩爾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殺手之一,善用狙擊步槍,這次來日本是爲了完成一個特殊的任務。”
王海順着德川惠的話問道:“什麼任務?”
德川惠面無表情地說:“刺殺天皇!”
“是嗎?”王海裝着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同時暗自觀察德川惠的表情。太暗了,德川惠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不過從她的聲音裡不難聽出刺殺天皇的事和他們德川家族有着極大的關係。
卡夫摩爾夠難對付得了,王海不想讓德川惠認爲自己出現在這裡是針對德川家族的,和忍者再成爲敵人就不好玩了。王海輕咳一聲,表明自己的態度。“告訴我卡夫摩爾在哪裡,我這次來只想殺了他,只要他一死我就立刻離開日本!”
德川惠說:“卡夫摩爾要刺殺天皇,爲了能讓行動成功,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不過我想你要是到天皇那裡的話應該不難找到卡夫摩爾。”
王海贊同德川惠的觀點,卡夫摩爾是個狡猾的狐狸,在完成任務之前這個傢伙是絕對不會輕易透露出自己的行蹤,可自己要是先接近卡夫摩爾的目標的話,那與這個傢伙碰面並不難。“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這些。”王海說,這算是自己今天得到的最有用的消息了,雖然還不知道卡夫摩爾的具體位置,但是能知道他要刺殺天皇也算是給自己指明瞭方向。
德川惠說:“我已經完成了對你的承諾,再見。”說完起身準備離去。
王海原本想送德川惠出去的,突然發現德川惠右手裡多了一把手裡劍,以電光火丆的速度向自己的心臟刺來。王海反應的非常快,猛地伸手抓住了德川惠的右手,讓手裡劍在距離自己心臟還有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你幹什麼?”王海不解地問。
德川惠冷哼一聲說:“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卡夫摩爾是被我們德川家族請過來的,而你在襲擊山口組總部的時候輕易的就讓埋伏在這裡的人撤退,說明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是他們派你潛入虹口道場的,對不對?”
這可真是冤枉,王海也是到那裡才見瑪麗的。“我如說不是呢?”王海問。
德川惠左手也抓着一把手裡劍朝王海的刺了過來,嘴裡叫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我不能讓我們德川家族的大計毀在我手裡!”
混蛋。王海暗罵一聲,看樣子和德川惠是無法溝通了,也使出全力和德川惠打了起來。
別看德川惠得到了德川金雄的真傳,可她畢竟年輕,和經驗豐富的王海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想要憑一個人的力量殺了王海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海和德川惠從房間裡打到房間外,發出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砸毀了周圍不少的東西。德川惠見不是王海的對手就跳到了院子裡,隨着一聲口哨響起,黑暗之中突然伸出兩隻鬼爪來,分別鉤住了王海的兩肩。
“啊!”王海發出一聲痛叫,身體受制沒辦法再攻擊,扭頭看到房檐上還站着兩名忍者,是他們使的暗器。
德川惠趁着王海身體受制沒辦法動,手裡劍朝着王海的要害刺了過去。
“該死的!”王海暗叫一聲,兩臂連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手中的刀也沒辦法扔出去。
眼看着王海就要死在德川惠的手下了,卻在這時一根木杖突然從黑暗中飛了過來,“嗵”的一聲擊在了德川惠胸口,接着就見一個老嫗站在了王海面前。
德川惠被木杖襲擊後向後飛出了兩三米才落在了地上,左手攪着上半身,右手捂着胸口被襲擊的地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盯着手持木杖的老嫗叫道:“我是德川惠,你竟然敢襲擊我?!”
“啊、啊!”隨着兩聲慘叫,房檐上的兩個忍者紛紛摔到了地上。
王海伸手取下肩上的鬼爪扔在地上,扭頭看到邋遢大叔站在房檐上,知道是他將那兩個忍者打了下來。
德川惠看到這種情況非常吃驚,瞪着眼睛叫道:“我看你們是瘋了,難道不怕我們德川家”
老嫗打斷德川惠的話說:“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割掉你的舌頭給我兒子下酒!”
德川惠打了哆嗦,坐在地上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老嫗接着講道:“我們欠你們德川家的已經還清了。從現在開始,就算是德川金雄來這裡我也會殺了他的,別說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了!”說着頓了頓,冷哼一聲講道,“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快點給我滾吧!”
那兩名忍者掙扎着站了起來,走過去將德川惠扶了起來,三人剛打算離去卻聽邋遢大叔叫道:“等一下。”
德川惠和忍者轉身看着邋遢大叔,以爲他們又改變了主意,一臉的緊張。
邋遢大叔彎腰從房檐上扛起一個人跳了下來,落地的聲音卻像是原地蹦了一下一樣。邋遢大叔扛着的是江口大輝,他像扔皮球似的把江口大輝朝着德川惠三人扔了過去,嘴裡叫道:“別忘了把你們德川家的這條狗也帶走!”
德川惠三人同時伸手去接江口大輝,卻被逼的“噔噔噔”連退三步。德川惠瞪着老嫗和邋遢大叔,心裡有怨言卻也不敢說什麼,最後看了王海一眼後帶着忍者和江口大逃灰溜溜地走了。
江口大輝是自己帶來的,王海見老嫗和邋遢大叔這麼對德川惠就有些莫明其妙,卻也擔心兩人同樣對自己,不等吩咐就知趣地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老嫗突然轉身向王海問道。
王海知道像老嫗和邋遢大叔這種江湖異人脾氣古怪,不敢得罪他們,學着武俠片裡的樣子行了個禮,恭敬地說:“剛纔謝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不敢過於打擾,就此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