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王海重複了一句,心裡則說這根本就是費話,自己又不是瞎子,當然知道他們全都走了。
德川惠見王海對自己的回答有些不滿,就接着講道:“這裡已經暴露了,對我們來說不安全,因此我們的人全都撤到了更爲安全的地方。”
狡免三窟,這個簡單的道理王海還是懂的。德川家族能活到現在並不容易,除了虹口道場外另有藏身之地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唯一奇怪的是他們走的似乎有點過於突然。王海問道:“你爲什麼沒有跟他們一起走?”
德川惠回道:“我是特意回來找你的。”
“特意回來找我?”王海有意外,緊接着問道,“你是想兌現你對我的承諾?”
德川惠理所當然地說:“是的,完成我們之間的契約。”說着問道,“你特意潛入虹口道場是想找誰?”
“卡夫摩爾!”王海沉重地說出了這個自己一直想要殺掉的男人的名字。
“卡夫摩爾。”德川惠輕聲唸了一遍,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一樣。
王海觀察着德川惠聽反應,心裡想着卡夫摩爾成名較早,就算是受德川金雄委託前來日本刺殺天皇,那這個絕密的消息也不一定會告訴德川惠,畢竟她實在是太年輕了。王海補充道:“他不一定會用‘卡夫摩爾’這個名字,不過他這個人有一個非常大的特點。”
“什麼特點?”德川惠問。
王海回道:“他是個狙擊手,使用狙擊步槍是不會改變的,重要的是他所用的子彈上都有一些非常特殊的花紋。”說着將自己隨身帶的彈對扔給了德川惠,“就像這個一樣。”
德川惠看了之後又還給了王海,點頭應道:“好,我記得了,會想辦法幫你找到這個人的。”說完向前廳走去,嘴裡講道,“跟我來吧。”
王海以爲德川惠會走她來時的路離開虹口道場,見她反而向前廳走去就好奇地問道:“去哪裡?”
德川惠邊走邊說:“你不是叫喊着要救江口大輝嗎?現在我們就去救他。”
救江口大輝?王海沒想到給自己找了這麼一件麻煩事,跟着德川惠走了過去。
德川惠走到窗戶前看了一眼,同樣也發現了僞裝成平民的黑幫成員,嘴裡講道:“我負責對付光和其他人,你負責把江口大輝從車上救進來。”
王海點了點頭,同意德川惠這樣的安排。
德川惠見王海沒意見就講道:“好了,現在你下去吧。”
“我下去?”王海有些疑惑,問道,“那你呢?”
德川惠衝王海笑了一下,打開窗戶直接跳了下去。“嗵”的一聲,德川惠落在了綁着江口大輝的車頂上,從天而落的她讓周邊的人發出一片驚呼。
這麼快?王海往外瞟了一眼,德川惠已經要了光頭的命,並且和那些僞裝成普通人的黑幫成員打了起來。敵人一定不止看到的那些,王海不敢在樓上繼續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朝樓下衝了過去。
德川惠和黑幫成員間的打鬥讓真正的平民都望而卻步,沒有幾個敢再留在這裡看熱鬧,虹口道場門前有多少敵人一目瞭然。這些傢伙不光對付德川惠,還時刻留意着虹口道場裡面的情況,因此當王海從裡面衝出來的時候立即有人迎了上去。
“嗖、嗖!”兩枚忍者鏢飛過來刺死了朝王海跑過去的兩個傢伙。
德川惠一邊阻止敵人向王海靠近一邊催促道:“快點帶他進去!”
即使沒有德川惠的幫忙王海也能擺平靠近自己的傢伙,不過此時更爲輕鬆了一點,衝過去用刀割開綁着江口大輝的繩子,扛着他跑進了虹口道場。
德川惠見王海得手後也不和敵人糾纏,扔了兩顆煙霧彈就跟着進入了虹口道場。
黑幫成員見此當然不願意罷手,全都跟着衝了進去,嘴裡叫喊叫殺威脅着要將虹口道場剷平。
江口大輝傷的很重,王海見他已暈了過去就向跟上來的德川惠叫道:“得把他送到醫院去,不然他會死的!”
“跟我來。”德川惠帶着王海回到了內廳。
王海抱着江口大輝跟在後面,見德川惠跑到了之前突然出現的地方,伸手在牆壁上按了一下,那堵只有兩米寬的牆就像房門一樣旋轉了九十度,後面是一條密道。
“快點進來。”德川惠停在入口處叫道。
王海在進入密道前先扯下了一塊窗簾將江口大輝包了起來,不然自己抱着一個裸體大男人總不是個事吧?
德川惠跟着進來後入口的牆壁就恢復了正常,她拿出一支強光手電桶照亮了密道,向王海講道:“我們走吧。”
原來德川金雄和那些忍者就是通過這條密道離開虹口道場的,密道一直將王海帶到了地鐵鐵道這裡。
德川惠將手電筒塞到王海手中,又掏出一張紙條遞給王海說:“你把江口大輝送到這裡去,說他是德川家的人他們就會對他進行救治。”
“嗡嗡”火車發出叫囂聲由遠而近。
德川惠接着講道:“你可以在那裡等我,有卡夫摩爾的消息後我會去那裡找你的!”
火車越來越近了,再說什麼也聽不到了。王海看到德川惠突然跳到了軌道上,不由的吃了一驚,扭頭看向駛來的火車。
“轟隆!”火車呼嘯而過。
王海用強光手電筒照了照地上的鐵道,沒有發現任何的血跡,牆壁上也是乾乾淨淨的,德川惠應該沒有撞死。王海暗罵一聲,有時候忍者所做的事確實讓人難以理解,比如德川惠是怎麼逃脫火車的撞擊和消失的王海始終想不通。
王海帶着江口大輝先乘坐地鐵,後來又改變出租車,這纔來到了德川惠紙條上所寫的地址,一處位於東京偏遠郊區的民房。
“叮鈴鈴”微風吹過後房檐下掛着的風鈴發出一陣悅耳的響聲。
王海按動門鈴後叫道:“請問有人嗎?”
一位散發着酒臭味的大叔打開了房門,他看起來像是還沒有睡醒,鬍子可能有一個星期沒颳了,看了看王海後伸了一個懶腰說:“你找誰?”
王海把遮擋在江口大輝臉上的布塊移開,向這位應該年過四十的大叔講道:“他叫江口大輝,傷的非常重,希望你能救救他。”
邋遢大叔白了王海一眼,態度惡劣說:“我這裡又不是醫院,他要是快死了的話你應該把他送到醫院纔對。”說着就想要關門。
王海伸手按住關了一半的房門,微笑道:“對不起,是我忘了說了,他是德川家的人。”
“德川家的人?”邋遢大叔看了看達夫摩爾,接着又看了看王海,納悶地說,“德川傢什麼時候有這麼沒用的人了?”
王海見對方有所懷疑就掏出德川惠給自己的紙條遞了過去。“這個是德川家大小姐德川惠給我的,她讓我先來這裡,隨後她也會來的。”
“德川惠。”邋遢大叔聽到這個名字纔算是相信了王海的話,打開門說,“把他搬進來吧。”
王海將江口大惠扛到了一間臥室裡,邋遢大叔帶了着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嫗走了進來,她看起來最少也有七十歲了,手裡面還拿着根木杖,躬着腰的她看起來只有一米多一點,精神卻非常的好。
老嫗走到江口大輝面前看了一眼,伸出腳踢了一下,江口大輝翻了兩下從窗簾裡滾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王海非常驚訝,一個年輕這麼大的老嫗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道,只是輕踢了一下而已,一百多斤重的江口大輝就像充氣娃娃一般滾動了起來。王海又看了看站在老嫗身後無精打彩的邋遢叔,真是人不可冒相,這位邋遢大叔一定也是位高手。
邋遢大叔打了個哈欠叫道:“媽,這個傢伙還有救嗎?”
老嫗說:“只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死不了的。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吧。”
“哦。”邋遢大叔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老嫗的目光這才落在王海身上,沉聲說:“你到外面等着,我治病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看着。”
王海想着還是不得罪這位老嫗的好,應道:“是。”說完走了出去,靠着門口對面的牆壁站着。
邋遢大叔單着舉着一隻木箱子走了過來。這隻木箱子有一米見方,它如果就是老嫗嘴裡所說的藥箱子的話,那箱子本身上的重量加上裡面的藥品的重量怕是普通人兩隻手也搬不起來。王海好像突然間成了透明人一般,邋遢大叔連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走了進去,並且關上了房門。
王海在外面基本上聽到房間裡面的動靜,他也沒有偷聽的打算,老嫗和邋遢大叔一定都是隱世的高人,得罪他們可不是什麼好想法。王海一直在外面靜靜地等着,半個小時後房門纔再次被打開,邋遢大叔舉着藥箱子走了出來。
“進去吧。”丟下這句話後邋遢大叔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