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葉初夏怔了怔,連忙垂下頭默默吃飯,容君烈摸了摸鼻子,也靜靜吃飯。
吃完飯,葉初夏想去收拾碗筷,容君烈卻不讓,將她推着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葉初夏看到他往廚房去,她站起來喚道:“容君烈……”
容君烈回頭望着她,目光有些殷切,葉初夏本來想說自己要走,可是在他的注視下,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還是貪戀這一刻他的溫柔吧。她搖搖頭,“沒事,你去洗碗吧。”
重新在沙發上坐下,葉初夏感覺鼻子開始堵塞,頭也昏沉沉的,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她看了一眼沙發,心想自己就在上面躺一下,等一下就起來。她對自己說了好幾遍,然後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容君烈收拾完廚房出來,一眼就看到側躺在沙發上睡着的葉初夏,目光頓時柔和下來,他緩步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她的臉透着驚心的蒼白,隱隱能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她很瘦,下巴尖尖的,一張臉不足他的巴掌大。
沒有了她醒着時的顧慮,他不再顧慮心中的感情,放肆地打量她,目光從她細緻的遠山眉移到嬌豔欲滴的紅脣上,忍不住心裡的渴望,湊上去吻住她。
她像是受驚般動了動,容君烈嚇得連忙退開,只見她翻了個身,又開始睡。他暗笑自己此時像個愣頭青,搖了搖頭,他打消了心頭的幾分旖旎心思,他撐起上半身要將她抱起來回房間,卻見她壓在胸前的浴巾緩緩鬆開。
他眼角一跳,連忙別開臉,但又按捺不住心裡的渴望,他偷偷回頭去看,卻見浴巾鬆了一半,就再也沒動靜,他瞪着浴巾的一角看了許久,直到確定它真的不會再滑開,才傾身將葉初夏抱起。
她很輕,他抱着她,感覺自己就像抱着一團棉花,柔柔的軟軟的輕輕的,走上樓,他將她放在主臥室,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然後又轉身下樓。
從醫藥箱裡拿了感冒藥,他倒了一杯白開水又往樓上去。走進房裡,她人已經偏到牀邊上去,一腿壓在被子上,一腿伸出牀外懸在半空。
容君烈連忙走過去,將托盤放在牀頭上,他爬上牀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這個女人就是個惡魔,生來就是來挑戰他的自制力的,若她再勾引他,休怪他辣手摧花。
也許是察覺到容君烈的決心,這之後葉初夏都是老老實實的躺着,再也沒有動過。容君烈說不清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覺得她就該亂動,然後他就有了理由佔有她。
他坐在牀上,將她摟起來讓她的頭枕着他的臂彎,輕聲喚道:“小九,小九,快起來吧藥吃了,吃了再睡。”
葉初夏睡得正香,聽到有人叫她,她皺起眉頭,咕噥了一句,又繼續睡,容君烈看她如此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失笑,好不容易將她叫醒,她還迷迷糊糊地睜不開眼睛,就着他的手含住藥丸,然後喝了一口水
吞下藥,就再也不肯喝水了。
容君烈見她歪在自己懷裡耍賴,再度失笑,他仰頭喝了一口水,然後低頭吻住她的脣,將水哺進她嘴裡。如此反覆了幾次,等到一杯水都喂完了,容君烈仍覺得意猶未盡,又重重的吻了她幾下,他才萬分不捨得放開她。
此刻的相處,容君烈完全忘記了心裡對她的怨恨,也忘記了那個心結。他想,只要她在自己懷裡,他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不追究。
然而他們之間相處得再平和,也終究會因爲過去的種種誤會與芥蒂而讓兩人再次劍拔弩張。
容君烈放開她,想起一事,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轉身下樓,走進一樓的浴室,果然看到她的衣服還躺在洗手盆裡,他拿起她的外衣七分褲扔進洗衣機裡,然後又手洗了內衣褲。把衣服烘乾,他摺疊好,然後拿上樓。
回到臥室,葉初夏睡得很香甜,許是因爲感冒的緣故,她張着小嘴微微打着鼾,呼嚕嚕的,特別可愛。容君烈將衣服放在牀頭櫃上,然後坐在牀邊凝視她,見她小臉通紅,他驚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燙!
容君烈縮回手來,他連忙下去拿退燒藥,拿盆子接清水給她物理降溫,折騰到大半夜,她的燒總算退了下來,想起她晚上時不要命的行爲,他又覺得生氣,她這樣不會照顧自己,在外面的這四年都是怎麼過的?
忙和了一晚上,容君烈也累了,他踢掉拖鞋,然後偎着葉初夏躺下,他將她抱在懷裡,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兩人親密相擁,容君烈滿足的嘆息一聲。
這個世上,總會有一個女人,讓你抱着她時什麼也不做,心裡也是滿滿的。
葉初夏下意識的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繼續沉睡。
窗外,雨過天晴,一輪明月斜斜地掛在半空中,灑下半壁銀輝,屋內相擁的兩人,在彼此都沒有意識到時,更往對方貼近了一些。
…… …… ……
韓非凡因葉初夏的態度氣得不行,他掉頭就走,心裡還期望葉初夏會來哄哄自己,可是他走了許久,她也沒跟上來,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卻見原地早已沒了葉初夏的身影。
他心裡一陣氣悶,打電話給自己的堂弟,讓他出來陪自己喝酒。結果那臭小子重色輕友,放他鴿子。他越想越覺得窩囊,五顏六色的酒一杯一杯往下灌,頭是越來越昏沉,可是心卻越來越清明。
小葉子不愛他,爲什麼不愛他?他爲她蹉跎了11年,以爲自己終於等到了她,可是她還是不愛他。
韓非凡越想越難過,人真的是貪心的動物。小葉子沒答應他的求婚前,他希望她會答應,給他一個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機會,可是當他真的拿戒指套牢了她,他又希望她會像他愛她一樣愛他。他罵自己貪心,罵完還是貪心的等着她能夠打
電話來問問他在哪裡,哄哄他。
郁馥心約了朋友來酒吧喝酒,剛坐下,就看到吧檯旁有個俊逸男子在借酒澆愁,臉上的悲傷是那麼明顯,她看着他牛飲似的喝着那些烈性並且後勁十足的雞尾酒,就再也坐不住。
她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可是那一刻,她卻忍不住想管閒事。她走到他身邊,然後伸手握住他握酒杯的手,勸道:“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你這種喝法,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韓非凡不悅,他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鵝蛋臉的漂亮女人,吼道:“滾開,我的事不要你管。”
郁馥心從小雖不是被衆星捧月般的養大,至少也嬌生慣養,從來沒人敢叫她滾,聽到韓非凡臉上明晃晃的厭惡,她也來了脾氣,他不讓她管閒事,她還非就要管閒事。“我還就管定了,不準喝。”
她甩手將桌上的雞尾酒全掃到地上,砰砰碰碰一陣亂響,酒杯全都碎裂,美酒全糟蹋到地上去了。韓非凡徹底來了氣,他怒瞪着郁馥心,“死女人,你賠我酒。”
郁馥心不懼他的疾言厲色,笑盈盈的望着他,“我就不賠,你能奈我何。”
韓非凡揚起手,可是看到她笑眯眯的樣子,又怎麼都落不下去,他頭暈沉沉的,也不想跟她計較,哼了一聲,甩手向外走去。
郁馥心以爲他要打她,結果他卻一聲不響的往外走,看着他踉踉蹌蹌的連路都走不穩,她又十分不放心,快步追上他,叫道:“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韓非凡沒想到這個女人臉皮這麼厚,還敢來管閒事,他甩開她扶着他胳膊的手,痞痞的看着她,壞笑道:“怎麼,看上哥了?可惜哥這輩子只愛一個女人,要不玩玩?哥給你留個最美的回憶?”
郁馥心聽着他羞辱的話語,氣得頭頂冒煙,可是看到他的臉,她又氣不起來。以前她也沒少遇到過這種耍流氓的男人拿言語調戲她,她都是怎麼回的?哦,對了,是這樣回的,“好啊,只要你不怕我有病,我無所謂。”
韓非凡腦袋渾沌極了,他聽不清郁馥心在說什麼,轉身跌跌撞撞往外走,郁馥心連忙追上去,攙扶着幾次都要栽向地面的韓非凡。
他實在醉得厲害,郁馥心剛把他扶上車,他就睡着了,任她怎麼問都問不出他住哪裡。郁馥心無奈,只好將他帶回自己家。好不容易將他弄進自己住的公寓,她已經累得快虛脫了,這個男人看着精瘦,怎麼會這麼沉,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壓着她,險些把她壓垮。
郁馥心將醉得像一攤泥的他扔在玄關處,她本來想等喘過了氣再去扶他進臥室休息,結果還沒等她喘完氣,韓非凡自己撐着牆站了起來。
然後開始手舞足蹈地跳起舞來,他邊跳邊脫衣服。郁馥心看着他一個大男人跳着脫衣舞,頓時傻眼了,她目光呆滯地看着他,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可愛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