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整個人沉浸在血池之中,腦中思索不斷,不停的回憶在虛空中的一幕,越是回憶,他就越覺得那一幕越真實,根本不似虛幻而出的。
“那中年男子與這雕像的身形很像,而且兩人身上所穿的鎧甲一模一樣,難道這無頭雕像雕刻的便是那中年男子,也就是戰神蒙臺?”
他越想越覺得此事大有可能,畢竟此宮殿被稱爲戰神殿,其內留下傳承之人的封號爲戰神,那中年男子也自稱爲戰神蒙臺。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那中年男子要喬遠幫助他的傳承之人血脈返祖,而血脈返祖的條件便是找到他的頭顱,這正應對了此雕像是無頭。
“莫非我剛剛是進入了這雕像之內?”
喬遠現在已然有九成把握確定那虛空中遇見的中年男子就是這雕像雕刻之人,再一思索,他便確定了剛剛在虛空中發生的事應該是真實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他的魂魄進入了這雕像之內。
事實上喬遠的猜測與事實已是八九不離十,只不過他不是魂魄進入了這雕像內,而是那戰神蒙臺一絲執念在喬遠身上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在喬遠意識即將消散的剎那,將他的神識引入了雕像中。
因爲有了這一絲執念的幫助,他體內的血脈之力才漸漸平復下來,只不過融合還是需要他自己。
但喬遠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體內出現了神秘力量,這神秘力量一邊促進血脈之力的融合,一邊幫助喬遠治療體內損傷的血管,這才讓他甦醒過來,且體內傷勢也漸漸恢復過來。
正當喬遠察看自己身體內部時,他卻是感受到兩隻柔軟的玉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和脖子向着上方拉去,同時一陣焦急卻有帶着一絲害怕的話語傳入他的耳中。
“喬遠,你怎麼了?我……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說話之人正是凌婉晨,她剛剛看喬遠的狀態恢復了不少,便以爲他沒有大礙了,所以在喬遠襲胸後,凌婉晨羞怒之下,一把將他推入了血池中,可喬遠被這一推卻是躺在血池中不起來了,好似昏死了過去。
凌婉晨初始以爲喬遠是裝昏,因爲她看出喬遠體內的血脈之力已然被徹底融合,按理說喬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喬遠被推入血池後,躺在那裡卻是一動不動,雙目也閉上了,這讓凌婉晨心中有些擔憂了。
片刻後,她見喬遠依舊是一動不動,仿若真的昏死過去了,如此這才讓凌婉晨焦急的開口說道。
其實喬遠只是剛剛甦醒過來,意識還未清晰,剛纔他一直在思索戰神蒙臺之事,便忽略了凌婉晨,此刻他聽見凌婉晨焦急的話語,連忙回過神來,雙眼睜開,身子立刻從血水中坐起。
凌婉晨本準備拉起喬遠,而就在此刻,喬遠卻是突然坐起身來,兩人相距本就極近,這突然之下,喬遠的臉直接撞到了凌婉晨的臉上,來了一個極爲親密的接觸,隱隱的喬遠還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柔軟與甜蜜。
凌婉晨被這突然的一幕弄得一愣,美麗的雙眼睜的大大的,看着同樣睜大雙眼的喬遠,兩脣相觸,四目相對不過一寸,這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彷彿停止了運轉,而他們兩人只覺得心神轟轟,大腦一片空白。
“砰……砰……砰……”
因爲傳承已然結束,上方那數十丈的血水瀑布早就枯竭,於是兩人的心跳聲便成了此地唯一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格外清晰。
數息過後,凌婉晨的面色刷的一下變得通紅一片,而這紅潤還並非停留在她的臉上,而是順着她的玉頸蔓延到胸口,雙臂,腰腹,以及那隱藏在血水中的下半身。
因爲此刻兩人都是身無寸縷,處於坦誠相對的局面,凌婉晨全身的紅潤就更加明顯了,隱隱的比那血池中的水還要紅,但這股紅並非血水的暗紅,而是粉紅。
喬遠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哪裡經歷過這一幕,此刻楞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同樣的,他的臉上也是通紅一片,然後這股紅潤迅速瀰漫到他的身軀四肢。
如此曖昧的一幕,在持續了十五息後,被凌婉晨打破了,她伸出玉手按在喬遠胸口,將喬遠一把推開,不過這次她卻是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讓喬遠的脣離開了她的脣。
另外出乎意料的是,凌婉晨這次沒有尖叫怒罵,更沒拳腳相向,而是美目露出嬌羞與委屈之色,低下頭不敢看喬遠的眼睛。
喬遠的表現比之凌婉晨也好不到那裡去,他摸了摸鼻子,舔了舔嘴脣,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低下頭沉默不語。
不過他在低頭之時,目光卻是掃到了凌婉晨胸前那一對粉紅柔嫩的白兔,喬遠面色更紅,頭更低了幾分,只是他的餘光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向着那裡掃去。
凌婉晨似有所察覺,連忙伸出手臂交叉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臉上的表情已然是委屈居多,美目中更是有朦朧的水汽瀰漫,此刻的她不再是凌厲霸道的暴力女神,而是一名不知所措的柔弱女子。
“你轉過身去。”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了近一盞茶的時間,凌婉晨如蚊蠅般微弱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喬遠低着頭,心中正不知所措時,卻是聽到了那微弱的聲音,他點了點頭,連忙轉過身去。
凌婉晨感受到喬遠已經轉過身去,她才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喬遠,其眼中充滿了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深呼一口氣,她緩緩從血池中站起,走到了血池之外。
凌婉晨凹凸有致的身軀沒有一絲遮擋的暴露在了空氣當中,其雪白的肌膚一片緋紅,上面還沾染了大量的暗紅色血液,看起來更具別樣的魅惑。
她沒有絲毫猶豫,全身靈力遠轉,嬌軀上的血液便迅速滴落在地,隨後她玉手一揮,一條紅色長裙出現,披在了她的嬌軀之上,將那無限美好的春光全部遮蓋。
待衣帶已緊,溼發漸幹,她纔看着那血池中一動不動的喬遠,緩緩開口說道。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喬遠在背過去的這段時間,腦中不斷浮現出凌婉晨那誘人的嬌軀,讓他血脈噴張之下,鼻孔一熱,只感覺有一股粘稠的液體從鼻子中流出,而此時他正好聽到了凌婉晨的話語。
喬遠頓了片刻,緩緩轉過身去,看到了穿着一身紅色長裙的凌婉晨,他略微一愣,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
此刻的凌婉晨極爲美麗,一頭秀髮半乾半溼,散落在身後,因爲是血液侵溼秀髮的關係,那黑色的髮絲似有着點點鮮紅,再加上她俏臉上的緋紅以及那一身垂至腳踝的紅色長裙,映襯之下,着實將喬遠驚豔到了。
凌婉晨被喬遠驚豔的目光盯住,她的心中生出了一股甜蜜至極的欣喜之意,但表面上她還是極頗爲羞澀,低下頭不敢與喬遠對視。
喬遠看了數息,伸手在鼻下一抹,一道鮮紅的血痕出現,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鮮血還是這池中的血液,隨後他猶豫了片刻,站起身來,向着血池外走去。
凌婉晨餘光掃到一絲不掛的喬遠從血池中站起,她連忙雙手捂臉轉過身去,不過在轉過身去的剎那,她的餘光還是掃到了喬遠的全身上下。
喬遠清理了身上的血跡,拿出一身乾淨衣衫換上,此刻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沉默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喬遠終於還是開口打破了沉默。
“凌……,血脈之力不是被你我吸收了嗎,爲何這血池中還有如此多的血液?”
喬遠正準備開口叫“凌姑娘”,可轉念一想,他覺得這稱呼有些不太合適,他便頓了一下,猶豫了少許,他纔看着那血池緩緩說道。
凌婉晨自然察覺到了喬遠在稱呼上的不知所措,她抿了抿紅脣,低頭柔聲說道。
“叫我婉晨就好。這血池中的血液是先祖蒙臺遺留,其內蘊含了血脈傳承之力,其中所有傳承之力都被我所吸收,但血脈之力我只吸收了八成,其餘兩成被你吸收,這些血液已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血脈傳承之力,與普通的血液無異。”
喬遠聽到這番話語,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他能夠看出這些血液內沒有任何活力,而且逐漸冷卻了下來,似一灘死血。
一時之間,兩人又沉默了下來,喬遠看着低着頭的凌婉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半晌後,喬遠動了動嘴脣,開口說道,可是說了一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便又沉默了下來。
“婉晨,你……”
凌婉晨聽到喬遠叫自己“婉晨”,心裡頗爲甜蜜,但看喬遠不知再怎麼說下去,她卻是有些着急了。
凌婉晨本就不是普通的女子,時間久了,她心裡的那股羞澀已然慢慢被勇敢所取代,她走上前主動拉住了喬遠的手,極爲輕柔的說道。
“這裡已然沒有傳承了,咱們走吧。”
喬遠點了點頭,輕“嗯”一聲,任由凌婉晨拉着他的手,此刻他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媳婦,默默的跟在勇敢的凌婉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