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晨聽到這五個字,立刻嬌軀一顫,她臉上露出極爲開心的笑容,捧着喬遠的臉,激動的說道。
“喬遠,你還活着,太好了,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好……痛,好……想……睡……覺。”
喬遠雙目沒有睜開,但他的嘴脣卻在輕微蠕動,隨後一個個的字從他的口中迸出,似乎說這幾個字都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喬遠,千萬不要睡,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
凌婉晨聽到喬遠的話語,臉上剎那綻放的一絲喜悅瞬間消失無影,她的臉上再次露出焦急之色,湊到喬遠耳邊不停的說着。
此刻她不知道該做什麼,不知道怎麼才能救喬遠,她只能在喬遠耳邊不停的呼喊,渴求喬遠能夠清醒過來,可現實是殘酷的,喬遠再次陷入了死寂中,沒有了迴音。
剛纔的幾句話語,彷彿是他死前的迴光返照,可能喬遠心中一直擔心着凌婉晨,所以有着這樣一個執念,想要看看她是否得救,當他知曉凌婉晨沒事後,這一絲執念散去,他的意識也真正的沉寂了。
一片漆黑不知天際的虛空中,一個龐大無比的石座緩緩漂浮在那裡,其上坐着一名身披古樸鎧甲的中年男子,他雙目緊閉,表情安詳,好似正在沉睡。
漆黑不見天際的虛空,除了這石座與這男子,再沒有其他一物一人,不過就在此刻,一道白色長虹從天邊劃過,那長虹在路過這石座之時,立刻一頓,隨後長虹內部傳出一聲輕咦。
白色長虹散去,露出了一個身穿白衣,相貌清秀的少年,少年臉上露出好奇之色,看向這石座上的中年男子。
遠遠打量了一番,他見這中年男子沒有一絲反應,少年便緩緩向着這石座飛來,一直飛到這石座前方一丈,少年才停了下來。
“此人爲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少年目光在這中年男子身上掃過,從頭到腳十分仔細的看了數遍,他眼中露出一絲迷茫與疑惑之色,輕聲自語道。
“吾乃戰神蒙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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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陣話語悠然這漆黑的虛空中響起,這話語來的極爲突然,少年聽見頓時一驚,他連忙轉身看向身後,見沒有人,他扭頭在漫天上下掃過,大喝道。
“是誰?是誰在說話?”
只是他的話語根本無人迴應,少年目光一轉,看向那緊閉雙眼的中年男子,再次喝道。
“是你在說話,是不是?”
“汝並非吾族後裔,但汝身上爲何會有一股讓吾熟悉至極的氣息?”
少年話語落下後,一股極爲威嚴的聲音再次響徹在這虛空之中,少年聽見這聲音,身子一顫,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同時他看向那石臺上的中年男子露出疑惑之色,因爲他剛剛沒有看見這中年男子睜眼,更沒有看見他動嘴。
“你……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少年雙眼露出一絲懼怕,一邊退後,一邊指着那中年男子開口說道。
“吾乃神,戰之神。”
那神秘之人聽到喬遠的話語似有些生氣,話語轟轟而出,落在這少年耳中如雷霆炸開,讓他臉露痛苦之色,趕忙以雙手捂耳。
少年這一次已然可以確定這說話之人就是這石臺上中年男子,因爲他剛剛看見在那話語響起之時,這中年男子身上的鎧甲發出了點點微弱的光芒,若是不仔細去看,還真難以發現。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少年猶豫了片刻,看向那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此乃吾之識海,其內已然一片空曠,汝現在所看,也不過是吾殘留的一絲執念。”
那中年男子身上的鎧甲再次發出點點微光,隨後這虛空中便有一陣威嚴的話語響起。
“識海?執念?”
少年有些聽不懂這些話語,但他尚未開口說話,那威壓的話語再次響起。
“汝想死還是想活?”
少年一聽此話,立刻一愣,他記不清自己叫什麼,從哪裡來,應該做什麼,仿若他一出生便是在這虛空之內,四處遊蕩是他的本能,沒想到今日卻是碰上了這樣的事,下意識他開口說道。
“當然是想活,哪有人想死?”
“想活可以,答應吾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少年眼中露出一絲好奇之色,不假思索開口問道。
“守護吾之傳承之人,幫助她血脈返祖。”
那聲音之前都是不疾不徐,只是在說到“血脈返祖”時,卻是明顯出現了一絲波動。
少年聽完這話,掃了四周一圈,沒有發現一個人影,他眼中露出疑惑,開口問道。
“傳承之人?她在哪?我怎麼才能幫她血脈返祖?”
“她在汝身前,記住,找到吾之頭顱,以吾頭顱之血可助她返祖。”
少年聽完這話,眼中疑惑更多,立刻大聲問道。
“身前?我身前哪有人?”
少年話語說完,這神秘之人根本就不理會他的問話,再次開口說道。
“汝的身體很奇異,有一種吾很熟悉的感覺,若是以吾最後一絲力量,應該可以助你成功融合血脈,但汝必須答應吾的條件,一旦違反,汝便會遭受血脈反噬而亡。”
這少年單手託着下巴,似在仔細思索,衡量得失,但那神秘之人根本沒有給他太多時間思考。
那石座之上的中年男子,身上鎧甲散發出陣陣幽光,突然那幽光融合起來,化作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光點,光點一閃,就從那鎧甲中飛出,直奔少年眉心而去。
少年看見這一幕,神色一怔,當他反應過來,想要閃躲時,那光點卻是沒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見。
隨後少年看見那中年男子身上的鎧甲層層崩潰,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虛空中,不止那鎧甲崩潰,那中年男子的身體從腳向上,慢慢出現了虛化的跡象,與此同時,他身下的石座也開始出現了瓦解的跡象。
短短几個呼吸間,那中年男子與石座便消失在了少年的身前,只留下了一片虛無,此刻這漆黑不知邊際的虛空,便只剩下了這少年一人。
“戰神,你還沒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裡?”
少年放眼看去,四周一片漆黑寂靜,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他雖然覺得自己生來就是在這裡,但因爲這中年男子的消失,少年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離開這裡的想法,所以他扯着嗓子向着四周大喊道。
他話語剛剛落下,四周的虛空就出現了層層崩潰的跡象,這崩潰就如同黑色的鏡子碎開,化成一塊塊碎片,重疊在一起,少年的身子也隨着這虛空的崩潰,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的意識再次甦醒,他恍惚間睜開了雙眼,在他睜開雙眼還未看見前方有什麼時,他的耳邊卻是響起了一聲驚喜到極點的呼喊聲,隨後他感覺到有兩隻柔軟的小手正在撫摸自己的臉頰。
少年用力的眨了眨眼,想要去看清撫摸自己臉頰的人到底是誰,隨着意識越來越清晰,他看到了一張清麗無雙的俏臉,這俏臉上的五官極爲精緻,仿若畫中的仙子一般,看着看着他竟有些捨不得移開目光。
那張俏臉被少年直勾勾的盯着,略顯蒼白的雙頰逐漸泛起了紅暈,可能是看的時間有些長了,那俏臉上的美目頓時一瞪,嬌豔的紅脣蠕動起來,一句話語帶着嗔怒之意緩緩傳出。
“淫賊,看什麼看?”
說完那捧着少年臉頰的兩隻柔軟小手立刻便收回,讓這少年直覺得頭顱失去了支撐之力,一頭向着身前那一絲不掛的女子栽去,這女子正是凌婉晨,而這少年便是剛剛甦醒過來的喬遠。
他此刻意識還不是很清醒,有些模糊,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便身子前傾,一頭栽下,落在他目光中的是那雪白挺翹的傲人雙峰。
下一息,他便感覺自己的臉撞在了那雙峰之上,但卻沒有一絲疼痛感,只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好似墜入了白雲之中,讓他覺得十分舒適。
只不過這股舒適的感覺並未持續多久,他就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隨後他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推動,直接翻過身去,躺在了血池之中。
喬遠整個人被血水淹沒,立刻就清醒了不少,不過他卻沒有立刻起身,也沒有管一旁正捂着自己胸口不斷抓狂嬌羞的凌婉晨,而是腦中不斷的回憶那在虛空中遇見的一幕。
“戰神蒙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喬遠心中暗道,但只是思索了片刻,他便收緊心神,將神念沉入體內察看自身的狀況。
他知道若是侵入自己體內的血脈之力被融合,那他剛纔在那虛空中的所見所聞便有可能是真,而若是沒有融合,那這一切自然都是虛假的。
不過讓喬遠詫異的是,他體內的血脈之力的確被融合了,但卻是在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神秘力量推動下,那血脈之力才被融合,而不是那戰神執念的最後一絲力量所致。
至於那一絲力量,他掃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如此,這讓他有些不好判斷了,喬遠心中暗道。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