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不停的講述着與瓔珞的少年往事,每每回憶講出一件往事,便彷彿置身如其中般恬謐舒暢,同時望着瓔珞此時的模樣又覺得心如刀剜。
講到最後,竟然已經泣不成聲。
這個時候,瞳畫走進少昊的身邊,少昊紅着眼睛,望着她。
瞳畫第一次看見少昊如此這般模樣,沒想到他竟然爲了瓔珞公主付出這麼多的感情。
“帝釋,樑使求見。”瞳畫頷首稟告說道。
樑使是少昊的心腹肱骨之臣,他派他前去尋找能夠治療瓔珞鞭傷的神藥。
沒想到這麼快,他便回來了。
“可尋什麼法子?”少昊紅着眼眶向着一身普通仙使打扮的樑使問道。
樑使躬身下跪,回答少昊說道:“帝釋,臣出去尋找神藥,竟然遇到鬼姥的門徒前來送藥。”
說着,樑使將手中的藥瓶遞給了少昊。
少昊拿着藥瓶,向着樑使問道:“可有什麼話留下?”
樑使回答:“說姥姥請帝釋珍惜眼前人,莫要再踏入地府一步。”
少昊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你下去吧。”
“是。”樑使躬身退了出去。
少昊叫來芝草和瞳畫,讓她們二人試着將瓶裡面的藥物,先塗抹一點在瓔珞的手背上面的傷口上面,見無礙而且傷口癒合的奇快,便覺得放心,才一點一點的塗抹在了瓔珞的身上的各處部位。
少昊迴避離開,在外面守着。
瞳畫對着芝草說得:“帝釋真是細心,對瓔珞公主無微不至的愛護。”
芝草點了點頭說道:“幸好得此神藥,公主的傷眼見好轉,真是莫大的幸事。帝釋心得寬慰。”
瞳畫點了點頭,二人認真的爲瓔珞上藥,暫且不說。
少昊明白鬼姥的意思,她既然不想瓔珞再次回到幽冥地宮之中,另外也不想瓔珞真的死在她的手上而與天宮結下大的樑子。
沒想到幽冥地宮中,還有姥姥這等高深莫測、心狠手辣的人物,少昊自悔棋差一招,險些害了瓔珞的性命,自責不已。
稍後,瞳畫一雙美目流轉,瓔珞的傷已經塗抹完神藥以後立刻全部癒合了。
“真是神奇,我去稟告帝釋。”瞳畫笑着向芝草說道。
芝草眼中含淚,瓔珞身上的傷疤無數,不知道在被鞭笞的時候,遭了多少的罪。
她點了點頭,擦乾了眼角的淚,退到了一旁。
瞳畫握了握芝草的手,芝草微笑,還好她的公主瓔珞身上的傷口已經多數都好了。
少昊走了進來,查看了一下瓔珞的傷勢,一刻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
因爲渡給瓔珞的仙力頗多,覺得特別的疲憊,但是他不願意休息,只是想着要一直陪着瓔珞。
不知道她何時方纔能夠醒過來。
瓔珞迴歸天庭的事情,天庭裡面的各路神仙已經全部知曉。
她現在已經被冥王休掉,成爲了棄妃。
因爲在瓔珞被帶回天庭的次日,幽冥地宮中便宣告三界,瓔珞的種種“惡行”,順利成章的,瓔珞被冠上了“謀害親夫”的罪過,“惡名”已經迅速的在三界傳開。
而冥帝的一紙休書也抵到了天庭。
瓔珞現在徹頭徹尾的成爲了幽冥地宮中的棄妃。
而在天庭中,她的行爲也被衆位仙家
非議,更有羣臣要讓帝釋處置瓔珞,糾正她錯誤的思想和行爲,以正天庭之風,更加的不讓她的惡行影響到天庭的安樂寧和。
少昊對羣臣的非議很是漠視,只要他一個冷漠的眼神便能夠立刻讓他們閉嘴。
接連七日七夜少昊默默的守護着瓔珞,每天瞳畫和芝草都會收集天界靈草和鮮花用她們來爲瓔珞沐浴。
可是瓔珞身上的傷疤卻依然觸目驚心,雖然已經癒合,可是卻很是難看。
瓔珞的面容並未被毀,但是終究一直不堪醒來。
少昊日日憂心政事,夜夜守護瓔珞,身體漸漸有些不支。
一日,瞳畫想要叫醒少昊,卻發現少昊竟然在瓔珞身旁暈睡過去,怎麼也醒不過來。
後來偷偷的請來的胡雀,纔將少昊醫好。
“帝釋,胡雀斗膽,請您一定要珍重自己的身體,您是天界的領袖,如果您的身體出了差錯,是必會造成三界動盪不安的。”胡雀擔憂的勸道。
“我知道。已經無礙。”少昊揮手示意胡雀退下,自己則穿好朝服,去正天殿臨朝。
“朕有一要事去辦,休朝三日。”少昊對着正天殿的大臣們說道。
“不知帝釋有何要事?我等可否爲帝釋分憂?”哪吒以爲是哪方有何戰事,他站出來第一個請命。
少昊微笑,他們的同袍情誼又有何人可比?
“無妨,不是戰事,是一些瑣碎之事,但是不得不去處理。衆位卿家無需憂慮。”少昊笑着說道。
這幾日,少昊發現,瓔珞雖然氣息平和,可是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憂心如焚。
爲瓔珞守候了七日七夜本應醒來的她,卻根本沒有醒過來。
少昊覺得他不能夠再如此等待下去,這些天他心底油然的生出一種恐懼感,他好害怕瓔珞再也醒不過來了。
“瞳畫,芝草,你們二人好好守着公主,朕有事出去幾天,切記,不能夠讓任何人進公主的寢殿。”少昊吩咐芝草和瞳畫,方纔放心離去。
他要去找自己的師父太乙真人,這三界六道之中,恐怕只有他,能夠幫助自己救醒瓔珞了。
少昊來到了金光洞,自從自己成爲了帝釋,他就親自來過金光洞希望能夠將師父接到天宮中享享福,可是太乙真人卻婉拒了。
這次他已經好久沒有來看看師父了,心底油然生出一種不孝的自責感,原來他並不是事事都盡善盡美的人,沒能夠孝順好師父,也沒有能夠照顧好自己最爲在意的人。
少昊嘆了一口氣,便進入了洞中。
守護童子見帝釋親臨,跪下來迎接。
都被少昊一一扶了起來。
他不會在自己最爲熟悉的地方,在這師父的仙居拜帝釋的架子,他還是當年的那個師父的小弟子。
他的師父最爲喜愛的小徒兒。
太乙真人一派道骨仙風,微笑着望着眼前的少昊。
少昊跪下來行禮,太乙真人“哈哈……”一笑,一陣勁風,便將少昊扶起。
“帝釋,今日得空,來看師父,可是遇到了何難事?”太乙真人單刀直入,他對少昊瞭解得很。
少昊點了點頭,來到了太乙真人的身旁,卻再一次跪了下來。
太乙真人搖了搖頭,對着少昊說道:“少昊,你如今貴爲帝釋,可以跪天,可以跪地,卻再也不能夠向
着爲師做拜了。”說着,將少昊扶起。
少昊不肯起來,他難過的神色,對着太乙真人懇求說道:“師父,弟子永遠都是您的弟子,弟子不孝,很久都沒有來看您老人家了。如今,弟子有危難之事,懇求師父幫幫弟子。”
太乙真人摸了摸少昊的頭,就像他年少時一般模樣。
“少昊,爲師知道,你是爲了那個女娃子來求師父的,是不是?”太乙真人搖了搖頭。
他的這個徒弟,還是如斯的對着瓔珞刻骨銘心的執着。
“是,師父。瓔珞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還請師父能夠救救瓔珞。讓她早日醒來。”少昊聲淚俱下。
第一次將他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了太乙真人的面前。
“少昊,你是天界的統領,卻怎麼能夠爲了一個女人而如此看不開,她是你的妹妹!”
太乙真人的話如同醍醐灌頂,徹頭徹尾的冷水澆得少昊冷徹心底。
可是他卻義無反顧,“師父向來不被俗禮所拘,如今也如那般大臣一樣勸弟子嗎?”
“哈哈,好!好!”太乙真人大笑數聲,“不愧爲我的徒弟。好,爲師答應你,救醒小女娃。”太乙真人扶起少昊,少昊臉上露出了驚喜。
他了解自己的師父,他是最爲護短的仙人,保護自己的徒兒如同老母雞護犢子,世間俗理根本難於束縛他。他就知道師父一定會答應自己,救醒瓔珞的。
“爲師取些東西,隨你走一遭。”太乙真人轉身回到洞中,這些年他各處又收集了不少的法寶。
他好久沒有試煉一下,發揮發揮自己的醫療特長了。
取好了寶貝,太乙真人同少昊一同悄悄的回到了正天殿的後殿。
瓔珞一直被安排在其中,方便少昊一下朝就能夠來照顧她。
太乙真人調侃少昊說道:“這難道叫金屋藏嬌?”
少昊搖了搖頭,不再與師父這個老頑童一般計較。
太乙真人來到,就連殿中的仙氣也繚繞出不一樣的霞光。
芝草和瞳畫眼中均現出喜色,這回她們的公主真的是會有救了的。
“你們先下去吧,在外面守着。”少昊吩咐芝草和瞳畫說道。
瞳畫和芝草一同退了下去。
她們相信,不久便會見瓔珞甦醒過來的,芝草真想好好的同瓔珞說說話,她不知道瓔珞到底會不會怪自己,生自己的氣,究竟會不會原諒自己。
瞳畫也想更多些瞭解瓔珞,這個天界至高無上低位的公主,她的主子少昊一直思念深愛的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師父,需要我爲您護法嗎?”少昊自告奮勇。
太乙真人望着眼前的女娃子,勾起了他的回憶。
那一年她尚且年幼,少昊便在地府之中,爲了她拼命,離開她時,少昊萬念俱灰的神色他是多麼的刻骨銘心。
這麼多年了,他的這個傻徒兒依舊不能夠將她忘記。
多少次的奮不顧身,即便千瘡百孔也要護着她周全,少昊唯一在乎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吧。
“當然,爲師卻還要好好想想,到底用哪一種法寶比較好。”太乙真人居然還沒有想好,到底要用哪一種法寶?
少昊張大了嘴巴,他本以爲他的師父有着十足的把握,可是聽他的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