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身旁的端木圖介紹,秦天知道,這名掌事就是負責這次青玄殿試煉會的人,名爲姚前。他具有取消參加考覈弟子名額的資格。
“到底怎麼回事?”
姚前威嚴開口,各個武院的院長在他面前都似乎要低人一等。
他說完,那易奉當即就將秦天如何殺害他們飛虎武院弟子,以及後來風在天如何指證等情況全都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將給了姚前聽。
姚前聽完,看待秦天的眼神明顯就不一樣了,當即怒視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一般來說,誰殺了誰家弟子,誰心性如何殘忍,青玄殿都不會考究,他們看中的更多還是武道實力。
但如今如此堂而皇之地將其搬到了檯面上,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青玄殿不處理,那不就代表着青玄殿默認支持亂殺無辜,弟子間可以互相殘害,這絕對是不可取的。
因此,青玄殿此刻處理秦天,那是合情合理。
但秦天想來,卻不認爲事情只是這麼簡單而已,這姚前想必就是風在天他們事先就串通好的,現在不過就是一起演一場戲,將秦天處決了而已。
否則,風在天怎敢在此如此肆無忌憚的指證?而這姚前又如何這麼湊巧的出現?彷彿一切都早已是有人特意安排好了的一樣,目的就是要讓秦天沒法參加青玄殿考覈。
即使這姚前沒有跟風在天和易奉沆瀣一氣,那至少他定是易奉派人特意叫來主持“公道”的。
但就算如此,秦天也沒有任何怯弱,他禮貌性地朝那姚前拱了拱手,然後客氣道:“掌事大人,弟子並不覺得風長老對我的指證有任何價值。他的話,根本不可信。”
“不可信?此話怎講?”姚前皺了皺眉。
不單單是他,其餘人也是面露疑惑,風在天的話合情合理,怎麼不可信了?
“第一:我要殺天鴻武院的弟子,在萬妖嶺就可以殺了他們,何必等到他們去陽羽城再殺?要知道,萬妖嶺中人煙罕見,我將他們殺了,棄屍荒野,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第二,風長老的證詞純屬瞎編亂造。他根本沒有見到我殺人,而是想要污衊我,因爲當年,他們風家勾結匪寇,被青玄殿滅門,就是由我父親前去執法。這件事,估計青玄殿不少前輩都知道,也正因此,他對我父親懷恨在心,從而想故意害我。”
“第三:若說他的證詞可信,那麼我天鴻武院雲老和青峰導師地證詞都應該可信。他們親眼所見我這幾日是被風在天抓走,欲要處死,也是他們急時趕到救了我。”
三個觀點,句句在理。秦天說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聽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說的話,事實上,他的這種沉穩和入微的觀察,都是這些年,自己一個人無依無靠的生活所積累起來的。
不一樣的成長經歷,註定了他形成與其餘成年人不一樣的心性。
姚前愣在了原地,秦天的牙尖口利,讓其有些語塞。
縱然他是一個旁觀者,如今聽了雙方的辯解之後,他都認爲,秦天說得在理。無論是動機,起因,還是結果,似乎都合情合理。
反倒是風在天這邊的指證開始有些站不住腳了。
當然,事情也不可能就因爲秦天這麼三言兩語而畫上句號。
“掌事大人,請容我說完。”見風向往自己這邊倒了過來,秦天繼續道:“第四,也是弟子認爲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就算是我殺了飛虎武院的弟子,那也是他們該死。”
“什麼?”
“這秦天在說什麼?”
當秦天這一句說出口後,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這也太明目張膽地不把飛虎武院的人放在眼裡了吧?而且,此等狂言還是在姚前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說出。
一時間,所有人都怔住了。
“你……”易奉正想發怒,卻被姚前攔了下來,只見姚前一臉好奇地看向秦天,然後疑問道:“此話怎講?”
秦天沉了沉心,將萬妖嶺中,他是如何斬殺雷源暴熊從而獲得仙靈草,如何被飛虎武院的人攔住搶奪,自己迫於無奈出手自衛,雖然傷了一名弟子,但最後還是起了憐憫之心,饒了所有人性命,以及飛虎武院的人事後如何跑到陽羽城恩將仇報之事,全都簡要地說了一遍。
秦天說完後,現場頓時就議論了起來。
“若真像秦天所說那樣,那麼飛虎無緣的弟子確實是該死,就算秦天殺了他們,也怪不得秦天心狠手辣。”
“不錯,搶人靈藥未遂,放她生路反倒帶人前來報復,這樣的人才是城池敗類。”
衆人議論紛紛。
但易奉當即就不爽了。
他本來是要討個公道,卻不想差點將自己武院的名聲給搞臭了。
於是,他立即抓住秦天話語中的一處最大的破綻,質疑道:“掌事大人,秦天這小子所說的話漏洞百出,實在不可信啊。”
“漏洞百出?那弟子倒是請問易院長,弟子的話如何漏洞百出了?”秦天不卑不亢。
“哼,你當時不過才區區通脈境五重的實力,如何斬殺得了一頭雷源暴熊,你編假話,至少也要符合邏輯。如此笑話,真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白癡嗎?”
“而且,就算你僥倖斬殺了雷源暴熊,那絕對自己也身受重傷了,又有何實力去阻止我們武院的弟子?”
易奉據理力爭。
他說得十分在理,衆人聽之,也是頻頻點頭。
在衆人的認知裡,當時的秦天確實沒有與雷源暴熊一戰的資本,即使那雷源暴熊已經受傷,秦天恐怕連它皮毛都難以傷到,更別說將其斬殺了。
“秦天,你這又該如何解釋?”
姚前眉頭一挑,似乎有了興致,一臉期待地看着秦天,等待着秦天的回答。
秦天嘴角微動,一邊搖着頭,一邊輕笑道:“我的解釋很簡單,因爲……我夠強!”
因爲我夠強?
這五個字,簡簡單單,卻極具穿透力,衆人聞之,無不驚蟄,連姚前等人都是頓時被嗆了一下。
周圍的弟子也無不倒吸了好幾口冷氣,他們都沒有料到,在堂堂青玄殿掌事大人面前,秦天竟然還狂妄到了這種地步?
可此時的秦天,眸光銳利,站定如鬆,腰桿挺直,他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自不量力,反而還一臉的自信滿滿,顯得那般理所當然,不容置否。
“這秦天在說什麼胡話?”
“這秦天果然是個奇葩。”
“這秦天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慚。”
諸如此類的話,層出不窮。幾乎所有人都認爲秦天這是在自誇自賣,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