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驀然響起,當所有天鴻武院的人紛紛駐足,然後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處,當週圍因爲這道聲響而圍過來一名又一名看好戲的其餘武院弟子。
整個樓閣地域,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與此同時,在聲音的來源處,此時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飛虎武院的服飾,表情冷漠,神情嚴肅無比,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端木圖見到他,眉頭微皺,似是數年宿敵,一臉不爽地道:“易奉,不知你有何事?”
其實,當端木圖帶領天鴻武院弟子來到青玄殿後,天鴻武院和飛虎武院的人已經發生了好幾次衝突了。
因爲對於秦天失蹤一事,天鴻武院的人首當其衝都認爲是飛虎武院的人乾的。而飛虎武院段玉紅等幾名弟子的失蹤,飛虎武院也認爲是天鴻武院乾的。
但苦於雙方都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誰也沒有率先撕破臉皮,就一度僵持着,沒有發展成更大的爭鬥。畢竟這裡是青玄殿的地盤,若是驚動了青玄殿的人,對於他們任何一個武院,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偏偏這時候,秦天出現了。
秦天沒事,可去了陽羽城的段玉紅幾人卻依舊沒有出現,飛虎武院的人怎麼可能平衡?
這個時候若不站出來,還等何時?
所以,那被叫做易奉,也是飛虎武院的院長冷冷道:“我想問一問,爲何我們飛虎無緣的弟子去了你們陽羽城找這位叫做秦天的小子討回公道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需要這小子給我飛虎武院一個交代。否則,我們武院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飛虎武院和天鴻武院這些年一直恩怨相交,爭鬥不斷。
特別是因爲座城池都瀕臨萬妖嶺,弟子歷練之間時常發生搶奪和廝打的現象。
這一度讓雙方都是十分慪火。
而且,青玄殿試煉會,前幾次都是天鴻武院和飛虎武院處在最後兩位,誰都不願意再享受一次最後一名的寶座,爲此也讓雙方關係越發緊張。
再加上如今秦天和段玉紅髮生的事情,讓得一場風暴其實早就醞釀好了。至於秦天的出現,不過就是恰巧點燃了這場風暴的*罷了。
飛虎武院的人怎會不知秦天是天鴻武院第一人,是天鴻武院這次試煉會的希望之星,正因爲知道這一點,因此在比試前,他們就打算將這顆希望之星直接給熄滅了。
“交代?你們飛虎武院的人跑到我們陽羽城撒野,卻找我們要交代,易奉,你腦袋是不是被門給夾了?”
端木圖心中氣憤不平。這易奉當着這麼多弟子的面,先是直呼其名,而後又言辭毫不講情面,如此蔑視,當真讓人忍無可忍。
“哼,你們天鴻武院的弟子在萬妖嶺中,不但搶奪了我們武院弟子的靈藥,還將其毀容,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從此生活在面目全非的陰影之中。如此惡行,我們的弟子前去討個說法有何不對?莫非,就因爲如此,你們無力反駁,就將他們全都殘忍殺害了不成?”
易奉冷冷哼道。
就在剛剛,一人的到來,幾乎已經讓他肯定了段玉紅等弟子已經被天鴻武院的人殺害了。也正因那人,他如今纔有如此底氣站在這裡大聲質問。
“殺害你們飛虎武院的人?易奉,你的想象力也真夠豐富的,既然你說我們殺害了你們的人,那麼請問證據何在?”
端木圖怒氣絲毫不減,士氣也更是不弱。
他們找遍了全城內外,都沒有找到半點飛虎武院那幾人的影子,這飛虎武院的人怎可能有證據?若有證據,他們恐怕早就發飆了,何必等到這一刻?
“證據,你以爲我沒有證據在這裡胡言亂語嗎?”易奉冷笑了起來。
“有證據就儘管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編造出怎樣的證據來誣陷我們天鴻武院?”端木圖毫不退讓。
秦天將雙方話語聽在耳中,然後又看着那自信滿滿的易奉,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也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的出現,讓其心底陡然一沉。
“我說的話,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證據?”
那道人影從人羣外走了進來,頭髮花白,年紀老邁,但步步生威,若是天鴻武院的人,恐怕沒有一人不認識這突然站出來的人。
因爲他不是別人,正是風老。
秦天沒有想到風老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有想到他以這種方式出現。
至於端木圖和不知情的武院其餘人,一個個見到風老站在了飛虎武院那邊,皆是目露驚訝。這是什麼情況?風老怎麼會替外人說話?而且,風老要說的證據是什麼?
“風在天,好你個老匹夫,你……”
雲老見到這道身影的出現,表情也是冷到了極點。
他之前一直在想,逃走的風在天應該還會回來對付秦天,於是來到青玄殿的一路都是警惕十足,但沒想到,他會選擇這種方式出現,隱隱間,他已經猜到了風在天即將要說的話是什麼了。
栽贓秦天,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果不其然,雲老話還沒說完,風在天就接過了話去,道:“院長,恕風某有顆赤城之心,不能再爲武院隱瞞,是我親眼所見,秦天這小子殺害了飛虎武院那幾名弟子,這幾日,秦天一直怕事情敗露,所以才躲了起來,直到雲老向他保證隱瞞此事,保其安危,方纔鼓起勇氣來到這裡。”
“什麼?”
端木圖和天鴻武院的弟子都是不敢相信地看向秦天,他們並不知道這幾天具體發生了什麼,所以對於風老的話,半信半疑。
“放屁。如若我猜得不假,飛虎武院的那幾名弟子,都是葬身在你的手中。”雲老義憤填膺,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風在天會這麼吃裡扒外。
“真是一個不要臉的老匹夫。”秦天心中也是冷哼。
風在天這一招確實夠狠,而且關鍵是無懈可擊。他是天鴻武院的人,其餘人都不知道他對秦天做的事情,他這個時候的指證很難不讓人相信,可信度十足,而且,他說得也合情合理,秦天想反駁都不知該拿什麼反駁。
而在他的話罷,周圍一處人羣突然散開,一名身穿青玄殿服飾的男子,也是在衆人極爲敬重的眼神中走了進來。
“青玄殿禁止鬥毆鬧事,你們這一個個都想造反不成?”
那男子一走進來,就扯着嗓子,霸氣十足地喝道,讓得不少人都是面露懼意,而那易奉卻恰恰抓住這個時機,對那男子十分客氣地拱了拱手,恭敬道:“掌事大人,青玄殿怎能允許如此生性殘忍,視他人性命爲草芥,目無王法的弟子加入。還請掌事大人秉公處理,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