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對方的奸計被封雲修識破,不過後者卻是輕輕而笑,並沒有打算要告知墨流滔的意思,畢竟都在計劃之中,稍有閃失的話,肯定會打亂所有的佈局呢。
至於墨流滔則就樂在其中,無論如何的去理解,都不可能懷疑到墨無痕,甚至還以爲是墨無痕對他的厚望呢。
要知道乃是堂堂的墨家家主,跟墨流滔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講,而且加上他都是爲了墨家連日奔波,沒道理會遭到對方的懷疑。
俗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說墨流滔的處境十分可憐,卻他這種相信任何人的態度,令人不免就有些爲難了。
倒是在他身邊的兩名弟子,與封雲修駭人的目光對視,嚇得立即就垂下了腦袋,不敢再與對方有半點的目光接觸。
“墨家主如此的胸襟,實在令封某人佩服了。”封雲修忽然笑道。
不過目光卻沒有離開過那兩名弟子,並且還越發嚴厲,似乎能夠看穿了人心似的。
封雲修的名聲,早就震驚中外了,並非是尋常人的身份那樣,可以說蘇城上下,恐怕沒有不知道封雲修大名的人物。
如今如此近距離的對視,墨家的尋常弟子那裡能若無其事,頓時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臟不斷的在跳動了起來。
因爲他們心裡是清楚的,後者的目光中充滿殺意,雖然不明白緣由,卻不難想到是因爲墨流滔的事件。
若非不是墨流滔說明了情況,恐怕封雲修也不會是如此,反倒後者奇異的舉動,讓他們心裡開始了懷疑。
莫非封雲修會洞悉事實……
照理說封雲修是不該明白的,因爲他們保密工作非常好,就連身在其中的墨流滔,都仍然被矇在鼓裡,不可能初來乍到的封雲修,就能夠明白這裡面的意思。
何況墨無痕自下達命令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墨家,更加不會是他告知了後者,頓時間無數個念頭,都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裡。
眼見對方的神色恍惚,眼神漂浮不定,那機智的封雲修,就已經料到自己的猜想,看來是半點都沒有差異。
不過同時間也讓墨流滔感覺到了奇怪,平時封雲修根本就不會關注他身邊的事情,可是如今卻一反常態,貌似對他身邊的弟子好奇了起來。
順着封雲修的目光回過頭看,果然發現了那兩名弟子的不妥之處,居然在封雲修的對視下,他們就跟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本來墨流滔就懷疑,他們這都是安穩的生活慣了,所以才聽見白萬財的名聲,嚇連話都不敢講了。
不過居然沒有想到,連同見到了封雲修,也同樣是如此的表情,不禁就皺起了眉頭,暗怒他們也太不登大雅了。
無論從那個角度去分析,封雲修都可能是他們的救星,怎麼可能真的會傷害他們呢,不過被人家的目光,就給嚇成了這個樣子,確實是有些過份了。
“不得無禮,此乃是我們家主的好朋友,更是我們墨家的貴客。”墨流滔怒斥道。
乃是擔心屬下的舉動,令封雲修感到了難堪,最後不免跟他們的合作,就會有上一層陰影。
不過封雲修卻沒有那樣的意思,而是因爲看穿了墨無痕的心事,方纔會是如此的舉動,既然已經確認了結果,就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特別是那墨流滔還蒙在了鼓裡,如果是透露的過多,勢必就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故纔不得不放棄了眼下的事情。
“墨長老見外了,不過是兩名弟子,就不要爲難他們了。”封雲修無奈的笑道。
雖說是他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徹底的改變了墨流滔的想法,其餘的兩名弟子立馬就感激的抱拳作揖。
畢竟來者是客,加上方纔又是因爲他們而起的,墨流滔肯定要有教訓他們的意思,不過回念想到墨家的處境。
若是處置了兩名侍衛,並不是什麼大事情了,可是卻就擺明了不給封雲修的面子,到時候後者怪罪了下來,可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了。
所以思前顧後,礙於眼下墨家的局勢着想,那墨流滔也就只好作罷了,並對着那兩名弟子表示,現在已經沒有他們的事情了,就且先退下去算了。
其實不用他來講,那兩名弟子早就有離開的想法,畢竟封雲修的睿智,不是他們能夠挑戰的。
可是那墨無痕的命令,同樣令他們不敢違背,若是離開了墨流滔的身邊,日後被後者得知了,必然得處罰他們。
何況方纔的弟子已經表明白了,墨流滔將封雲修帶到了此地,片刻就會來到這裡了。
到時候見到墨流滔在此,而他們卻都沒有了蹤影,肯定會惹怒了對方,結果不可想象了。
如今聽見了墨流滔的話,紛紛面面相覷,居然誰都不敢冒然的上前搭話,更加不敢回頭就離開。
故此才猶豫在了原地,眼下的處境可謂是進退兩難了,如此更加令封雲修明白了事情的結果。
若是沒有墨無痕事先吩咐過的話,莫說是墨流滔的命令他們不敢違抗了,就連方纔自己的眼神,都能夠將其嚇跑幾回了。
“難道我的命令,你們都要違抗了不成。”墨流滔怒火中燒。
平時自己的幾句話,放眼整個墨家的弟子們,誰敢有半點的不從了,可是偏偏在封雲修的面前,這兩名弟子沒有給他面子,實在是有些難以說的過去了。
“是……是,小的不敢……”年長的弟子連忙答應。
不過腳步卻是始終都沒有動的意思,反倒露出了滿臉的爲難表情,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得。
至於那另外的弟子,或許是年少的問題,見到了這般的情景,早就嚇的六神無主,開始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起碼在行爲上,那弟子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事關生死,並非是懲罰就那麼簡單了。
所以眼角撇向了在旁的侍衛,見後者沒有說要離開的意思,他就乾脆垂下了腦袋,故意的避開了墨流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