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覺到什麼,蕭塵的腳步忽然一頓,他眼睛仍是閉着的,頭卻轉過去,面朝厲敬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重新落到地面,蕭塵的身體軟綿綿倒在地上,就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氣般。
大殿內的人眼睜睜看着蕭塵殺掉了厲敬堂,又眼睜睜看着蕭塵重新倒在地上,一時間說不清楚是驚訝更多還是擔心更多。
要知道蕭塵只是太初初階,厲敬堂可是破空高階啊,可是蕭塵竟然殺掉了厲敬堂?!
不過這裡面也逃不開那一陣黑色的霧氣,衆人都在猜測可能是長慈的原因,畢竟後來長慈落到了蕭塵的手上,而黑色的霧氣也隨之散去。
衆人心思複雜的時候,耳邊傳來咔擦的聲音,他們擡頭看去,就看到籠罩住他們的結界竟然碎了,一隻金色的鈴鐺從半空落下來掉在地上,鈴鐺上面出現一絲裂痕。
仙罰和歐陽衡是最先看到鈴鐺的,看到那絲裂痕的時候,二人眸子同時一縮,眼底閃過震驚。
這並非是厲敬堂死了才產生的裂痕,即便厲敬堂和這鈴鐺有契約,可厲敬堂死了就死了,並不會影響到鈴鐺什麼。
而憑藉他們之前那點攻擊,根本就傷不到這鈴鐺半分,這裂痕也不可能是他們造成的,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有人或者是別的什麼,以強大的靈力強行將鈴鐺的結界給震碎,且還是在他們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完成的,由此可見那人的力量只強大。
而根據他們剛剛所看到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黑色的霧氣,也就是長慈。
“這鈴鐺已經失去了靈氣,變成了普通的鈴鐺,國君若是不需要的話,我便自作主張給處理了。”仙罰將鈴鐺給撿起來,眼神看向歐陽衡。
歐陽衡看了眼鈴鐺,又看了眼仙罰,“也好,這鈴鐺已經沒什麼用了,就交給你去處理吧。”
二人三言兩語便將鈴鐺給處理好,其餘人就算心中好奇,可礙於仙罰和歐陽衡,也不敢提出什麼。
結界一破開,鳳凰便掙扎着起來,在兵將的攙扶下去查看蕭塵的情況。
鳳凰手忙腳亂的給蕭塵把脈,感覺到蕭塵體內氣息平穩,只是剛剛大戰一場流失了許多精力和靈氣,這才支撐不住暈過去,知道蕭塵沒有生命危險,鳳凰這才猛地鬆了口氣。
“少主已經脫離了危險,你也先歇歇吧。”仙罰將鳳凰扶起來。
鳳凰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這一場大戰,她雖然沒有全程參與,但卻一直有觀看,尤其是時刻爲蕭塵擔心着,內心的壓力不比別人少。
“厲敬堂被殺了?”
西州王的聲音響起,衆人紛紛擡頭看去,就看到他正氣喘吁吁的跑回來,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看着好狼狽的模樣,和他威嚴國君的形象可是大相徑庭。
“你這是打仗去了?”歐陽衡挑挑眉。
雖然西州王聯合方家人試圖篡位的舉動讓他很生氣,不過他早有所準備,也算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沒有特別驚訝,何況後來西州王還全心去對付厲敬堂,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歐陽衡高看西州王幾分。
衆人也算是共患難了一番,雖然之前發生的事情是挺尷尬的,但多多少少有了那麼點惺惺相惜的情誼,這會兒都在慶幸死裡逃生,倒是沒有人去計較些什麼。
“哼!我先前還以爲蕭塵給我的是什麼靈丹妙藥,誰知道提升靈力的時間那麼短暫,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呢,我的靈力就全部沒有了,我還得自己走路回來,你這皇宮也不知道怎麼修建的,彎彎繞繞,讓我白走了好大一圈。”西州王抱怨道。
歐陽衡冷笑了兩聲,“那我也沒有請你來啊,誰讓你非得臉皮厚,易容都要跑到我宮裡來,怎麼着還怪起我來了?”
“你--”西州王還行同他爭執兩句,就注意到蕭塵還躺在地上,頓時就被蕭塵給吸引了注意力。
雖然之前一直有獎蕭塵當做敵人,不過平心而論,西州王還是很欣賞蕭塵的,畢竟是天才呢,沒有人會不欣賞天才,何況之前二人共同合作,他先前險些喪命,也是蕭塵幫了他一把,光是憑藉這一點,就很讓西州王高看蕭塵。
“無事,只是太累了,暈過去了而已,歇歇就好了。”仙罰答道。
西州王也放心下來,他看向自己的兒子,衛琅正擔憂的看着他,不過先前因爲受到厲敬堂的攻擊,衛琅的情況不太好,還需要下面人的攙扶才能夠勉強站穩。
“不是我說你,你好好跟蕭塵學學,看看蕭塵多厲害啊,年紀輕輕,如此有作爲。”西州王頗有些嫌棄的說道衛琅,身體卻誠實的走到衛琅身邊,查看了一番衛琅的情況。
衛琅沉默不語,西州王向來對他很是嚴厲,這一點他一直清楚,不過在蕭塵之前,西州王可從來沒有拿他和誰比較過,至少在實力上,西州王還是非常認可他的。
西州王既然讓他好好和蕭塵學學,顯然蕭塵是真的很得西州王的賞識,這倒是讓衛琅稍有些驚訝,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到他父親賞識的。
“還是不太穩固,回去後好好閉關調養一段時間。”西州王拍拍衛琅的肩膀,同他說完又轉頭看向歐陽衡。
“歐陽老弟,這次的事兒呢,我的確沒有算計好,差一點就讓咱們全軍覆沒了,不過你也看到了,中州現在對咱們西大陸可是野心勃勃,若是咱倆還要繼續內訌,對西大陸可不算太好啊。”
西州王這隻老狐狸,心裡雖然知道自己這次被人給當了槍使,嘴上卻還是不太肯承認。
歐陽衡冷笑一聲,“我還以爲你沒有長腦子呢,中州什麼態度,我以爲你一直都清楚,竟然愚蠢到來跟我內訌!”
西州王面色出現些許尷尬,“我當時也是......”他頓了頓,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愣是沒有抓住。
“不對勁,我一定忘記了什麼!”西州王皺着眉頭嘀咕。
歐陽衡還以爲西州王是在推脫責任,一時間很是無語,“就現在這情況,我也沒有打算同你如何,你何必要推卸責任呢?”
“不,我一定是忘記了什麼!”西州王卻態度強硬,執着的認爲自己忘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