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元境本來早已準備閉上眼睛等待着那長刀的降臨時,便聽“咣”的一聲刺耳之聲,他便是也瞬間睜大了眸子,看着前方的狀況。
只見屋子裡又進來一人,手中握着長劍,而方纔的那一聲,也是他抵擋的。
他並未蒙面,那張臉長的也是極爲清秀好看。
聽到響聲便是立即趕到了這裡,攔下了那一刀。
這人武功並不低,招招致命,若不是他武功還能應對,便是直接被這人砍了個稀巴爛。
二人已打了數炷香的時間,仍舊未分出勝負,只是那人的招數也是越發的快了起來。
而月影也是越發疲累,卻還是在全力反擊。
下一刻,屋子中又飛來一個黑衣人,月影以爲是這個人的幫手來了,正想壞了,可是那個黑衣人似乎並未要攻擊他的意思,而是直接從腰間拿出一個東西,迅速的飛往方纔的那個黑衣人,這動作快準狠,那銀色暗器迅速的飛往那人的腰間,刺入皮肉的聲音也是聽的極爲清楚。
他的刀法瞬間變得慢了,許是腰間的疼痛太過,捂着傷口之處,一刀刺向方纔朝他射暗器之人。
卻未得償所願,那射暗器之人又從腰間拿出什麼,黑衣人以爲還是暗器便是正要出刀抵擋,卻發現並不是。
只見從他手中本是射出去的黑色球狀的東西,可是到了黑衣人的身上,便是瞬間的變成了各種毒蟲,如同變戲法一般,那些毒蟲粘在他身上如何都甩不掉,那人這纔不做抵擋,迅速的飛窗而出,而房間裡也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過方纔激烈的打鬥,此刻忽然之間安靜了下來,倒是顯得有些突兀。
“多謝兩位大俠相救,鳳某感激不盡,不知兩位大俠尊姓大名,鳳某也好報答大俠的救命之恩。”
鳳元境趕緊下了地,拱手朝屋子之中站的的兩人道。
月影轉過身子正要與那黑衣人搭話,而那人卻沒有絲毫要理他的意思,而是迅速的飛離了現場。
月影忽然感覺極爲的尷尬,走到了鳳元境的面前。
“鳳老爺不必多禮,在下月影,本就在鳳大小姐的院子裡住着,鳳大小姐說了,她此次去了邊關讓在下保護好鳳府的安全,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雖然鳳天傾並未跟他說過讓他保護這鳳府,但是他在這裡也住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況且她又救過他的性命,如今這宅子裡被人盯上了,還特意要來殺她的爹,他既看見了又怎能坐視不理。
“你說……是天傾讓你來保護鳳府安全的?”
鳳元境那蒼老的眸子裡忽然間閃現出一抹亮光。
“呃……是這樣沒錯。”
先這麼說着吧,看這鳳老爺的樣子像是很激動的樣子,應該是沒有錯的。
“天傾……唉,這些年來老夫對她……也並不好,沒想到她還想着府裡……”
月影感覺有些尷尬。
“呃……那個……由於方纔在下來的不是時候,實在慚愧,外面……似乎被殺了不少的人。”
“什麼?!”
鳳元境聽到此話,便是趕緊繞過月影的身子,迅速的走到了門外。
月影也是跟着鳳元境的身後出了門。
院子裡確實是躺了不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鳳元境趕緊下了臺階,從那一個個躺着的身子身旁經過,一個個的仔細查看。
看完之後,便是瞬間鬆了一口氣。
“幸好啊……幸好沒有老夫的子女在其中啊……他們……有些人還有一絲氣息,便是趕緊讓人醫治啊!”
“來人啊!”
隨着鳳元境的一聲,便是趕緊有幾個下人慌張的跑了上來。
“奴……奴才在!”
方纔府中遭遇打劫,幸好他們都躲在了隱秘之處,才保住了這條性命,此刻更是慌張至極。
“你們還不快將這些人擡下去去找太醫醫治!”
“是,奴才們這就去。”
幾個下人趕緊走到院子邊上將那些躺着的人一一的擡了下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老爺!”
鳳元境正慶幸間,便聽到後院處有人慌慌張張的喊着跑了過來。
“怎麼了?!你慌什麼?!”
這一聲慌張的急喊,也將鳳元境嚇了個激靈。
“老爺!夫人……夫人她遇刺了!”
下人結巴了半天,終於將一句話說了個完整。
“什麼?!此刻如何了?”
“夫人她……夫人她的嘴裡一直在喊着老爺的名字,老爺還是過去看看夫人吧!”
鳳元境並沒有再說話,而是二話未說便是直接奔着後院而去。
雖說在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同過房,可是……畢竟也是跟他結了數年的妻子,步伐未免有些匆匆。
鳳元境立即奔到了嚴慧芬的房中。
風如煙已是坐在牀榻邊緊緊抓着嚴慧芬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鳳元境也是立即走到了牀邊,剛一入眼的便是嚴慧芬胸口之處那一團及其刺眼的血跡,明顯的被刀刺傷的痕跡。
“還不快去傳太醫!都愣在這裡做什麼?!”
鳳元境也是趕緊坐在了牀榻邊,握住了嚴慧芬的手。
守在屋裡的人也是趕緊出了門去尋太醫。
“老爺……老爺……”
嚴慧芬的面色蒼白,臉上不斷的滲出汗水,早已汗如雨下。
“慧芬,慧芬,老夫來了。”
嚴慧芬聽到這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着鳳元境,眼裡含着淚意。
“老爺,您終於肯來看妾身了。”
“慧芬,你先莫要再說話,太醫一會便會來的,老夫會在這裡一直陪着你的。”
也不知是如何,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便是再也懶得再看她一眼,心裡也是對她生出無邊的厭惡之意,也是再也不願來看她,可是……今日看到了她這個模樣,心裡又是心疼的。
“爹爹,孃親日日唸到着爹爹,可是……爹爹卻從來都不會過來看孃親,如今孃親……”
風如煙說到這裡早已是泣不成聲。
“好了,如煙你別出聲了,讓你娘好好休息,一會太醫便來了。”
聽到鳳元境如此說,風如煙也是不敢再哭的大聲,控制着不發出聲音。
許久之後,太醫才提着藥箱急急趕來。
“司空大人……”
“不必多禮了,快……快來看看我夫人!”
太醫正要與鳳元境行禮,便被鳳元境拒絕了。
“是。”
太醫也是趕緊走到牀榻邊,診起脈來。
半晌之後。
“司空大人……這……夫人失血過多……怕是無力迴天啊!”
“什麼?!怎麼會如此,你快好好與她診診,老夫不相信。”
“司空大人……無論下臣再診多少次,令夫人都已……司空大人還是準備好後事吧!”
鳳元境正要怒斥這太醫時,嚴慧芬卻是緊緊握了握鳳元境的手。
“老爺,妾身……妾身知道妾身的日子不多了,老爺切莫動氣,老爺的身子本就不太好,不要動氣,老爺……怎的如此就出來了,連外衣都未穿,若是感染風寒了可該如何是好啊!”
“你呀,自己都已這個樣子了,怎的還管起老夫來。”
鳳元境眼裡是滿滿的心疼。
“老爺……妾身的日子不多了,只有一個要求……便是……便是將如煙託付給老爺,還望老爺……”
“好……好,你的心思,老夫明白,如煙也是老夫的女兒,老夫定是不會虧待她的,你便不要再多想了。”
“孃親……”
風如煙早已是哭的倒在了嚴慧芬的身上。
“好了,如煙莫再哭了,不要吵到你娘。”
二日一早,這個消息便是傳進了南宮靖宇的耳朵裡。
“陛下!昨夜……昨夜司空府遭刺客夜襲,死傷慘重啊!”
“什麼?司空府?你方纔說司空府?”
南宮靖宇本是在處理奏摺,可是聽李澤壽的話,便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筆。
“回陛下,是司空府沒錯。”
“死傷慘重?那到底是死了多少人?”
“死了衆多的家丁丫鬟,還有……司空大人的夫人也不幸遭難了。”
“那司空大人可有事?”
“回陛下,司空大人無礙。”
心下也是鬆了一口氣,也是爲了鳳天傾鬆了一口氣。
“那便好,那便好。”
“陛下……便好?”
李澤壽也是一腳奇怪的看着南宮靖宇,司空府遭襲了,爲何他還說便好?陛下這是怎麼了。
“好了,李公公,你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守在司空府的周圍,切莫再遇上刺客,務必保護好司空大人的安全。”
“是,老奴這就去。”
原來,陛下是擔心司空大人的安全,死了他夫人,他卻還是安全的,所以……陛下才會慶幸。
待李澤壽走後,南宮靖宇纔是拿着桌子上的奏摺發呆。
天傾,如今你不在這裡,朕自該是要將你的家人護好的,你……也要安全的回來啊,朕等着你。
第二日一早,司空府便是掛上了白布,整個府中都被白布瀰漫。
這個消息也是迅速的傳進了鍾白的耳朵裡。
此刻,鍾白正在軍營,與南宮九淵在一同。
“我父親……他可還好?”
鍾白直截了當的問。
“司空大人安好,只是……司空大人的夫人……被刺殺身亡了。”
鍾白依舊是面無表情。
“好了,你下去吧,這並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