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點點頭說:“父親大人,不要緊的,中了一點感冒,今晚上好生睡一覺,也就好了。”
劉氏伸手撫摩一陣,只覺周身燙人,說:“難說說你一從草堂回家,就要生病,難道你對對我們歐陽這個家沒有心?在外面好好的,一回來就病成這樣兒了。”
林龍說:“父母大人對我甚好,只是你們好,不是我需要的。”
劉氏說:“婚姻大事,誰都需要!”
林龍爬起來,坐在牀沿上,說:“這婚姻事情,你們不提也罷。我不想聽你們說。”說着,林龍閉着眼睛睡着了,也不願再與說話。歐陽公正對劉氏說:“走吧,讓他睡覺吧。”於是二老輕輕悄悄的走了出去。
娜娜絲被困在靜心庵,一連幾天都夢見林龍。醒,才知說作了夢。
娜娜絲在牀上身子翻動,接着聽到靜心庵的王婆婆在叫她:“起牀了,你起來,燒點水給我喝。”
娜娜絲答應是,收拾地鋪,下廚房去燒水。
娜娜絲把水給王婆婆倒好,說:“婆婆,你就讓我走吧!”
王婆婆睡在枕頭上,兩腮瘦削,眼睛精氣,說:“那當然不可以,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你不論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
娜娜絲說:“難道這裡不讓人講道理嗎?”
王婆婆說:“等婆婆起來,我再告訴你。”
這時,娜娜絲水捧着一碗熱水到牀面前來,王婆婆就着娜娜絲手上喝了兩口,一搖頭。娜娜絲知說不用了,就端碗放在桌上。王婆婆從牀上爬了起來,嘆了口氣說:“這事,一不能怪歐陽老爺,二不能怪我。你想,人家歐陽遠公子是歐陽唯一的兒子,他爹媽撫養了兒子一場,這兒子就該盡孝,他盡孝就要先完婚,讓老人們高興,完婚就要按媒約!我聽老爺說,林龍少爺鍾情於你,但是你要看清楚,你是什麼身份,說白了,你是一個沒有身份的鄉野丫頭,你要自知啊,不要一天給我說什麼放你出去的話了!”
娜娜絲說:“可是,林龍說愛不分高低貴賤,我……我怕……遠哥哥……”
王婆婆道:“你就美夢想那些吧!你如何命好,這安安心心呆在庵裡,等遠公子成家了,有勢力了,再來接你去當個小妾,你就是八輩子修來的福份了!”
“唉!”娜娜絲無語,感慨道,不知該說什麼。接着,娜娜絲便轉身去庵裡後房,開始做事,洗衣,燒飯,打掃衛生……
忙到天黑,娜娜絲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她感覺有很多話想說,正好看見房間的桌子上有紙筆墨硯,一齊擺好在几上。娜娜絲伏在几上,在一張尺來寬的紙上,提筆就寫:“林龍哥,我很想你,想起我們在草堂之時,牀榻有過深交,我知道,我已經是你的人。我常常想起你在我面前開懷爽論的樣子,很好看。只是現在我見不到,你找我了嗎?你找得到我嗎?不過,我相信你是喜歡的,但是,爲了你的前途,你還是先和白小姐成成親吧,反正我會一直等着你的,你就放心吧!”
寫完,娜娜絲將這封信,自己從頭至尾唸了一遍,臉上露了輕鬆的神色,將文具東西收拾放好。
第二天醒來,娜娜絲找到王婆婆,說道:“王婆婆,我答應你,再不提出庵的要求,我就在這裡老老實實和你在一起呆着,什麼時候讓我出去我就什麼時候出去,但是,千萬一定你要幫我一個忙,就是把這封信送給林龍哥!還有……”娜娜絲想了想,把插在頭上的玉墜也一併取下來,並給王婆婆,要婆婆一併轉交給林龍。
王婆婆看了看一臉堅持誠懇的娜娜絲,想了想,然後點點頭,說:“這不要緊,就是一封信嘛,我給你交給遠公子就是,不過,我給你交信,你也要按你說的說到做到呀!”
“那是當然!”娜娜絲點頭。
……
白府,白大小姐的眼晴一直朝外看着,盯着窗外。她在等一個人,很快,她看見一個老尼姑在下人的帶領下,抖動着身子朝自己的房間裡跑來。
白小姐老遠就招手說:“大師,你來啦。那小妮子在你庵裡怎麼樣?”
老尼姑一進房間,就笑嘻嘻地對着白小姐說:“小姐,你放心吧,那小村姑在我那庵裡,我可有方子治她的!”
白小姐一聽,連忙奉揖,因說:“多謝大師,你老人家真好。”
才尼姑又問:“聽說歐陽公子病倒啦?”
白小姐臉露憂愁,說:“是啊,我的遠公子回家就睡倒了,歐陽老爺請了郎中瞧,天天吃藥,不但沒好,反而加重。我知道,那傢伙想着那小村姑,我老丈人都把小村姑給藏起來,他還想什麼想,可惡!”
聽見白小姐罵娜娜絲,老尼姑來了精神,立即接口道:“是啊,那可恥的小村姑,今天叫我去找歐陽公子,還寫了一封信,叫我交給他。”
白小姐說:“哦,寫了一封信!”
老尼姑忙解開衣服,雙手取出那封信呈上。白小見見日記上於是拆開日記卷,取出日記來,從頭至尾一瞧,一句話沒說,臉上的冰氣,像檐下冰塊似的望下結,站在面前沒有敢作聲的老尼姑知道小姐心裡不樂意了。
白小姐擡頭一看,對老尼姑說:“你先下去,去樓下用飯,飯後,我回頭會叫人給你送金銀的,大師,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一會我還有事安排!”
老尼姑下去了,白小姐獨自在樓上,又將那信看了一遍,望空嘆了口氣。取出紙筆,伏案開始寫起東西來。
娜娜絲,讀來信,淚隨句下。今我林龍已經和白小姐定終身,你也安心在尼姑庵裡呆着吧!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成全了我,我也成全你。如果你想不開,就和庵裡的大師剃度了吧!唉,這些日子我覺得我做錯了,對你表錯了情。現在弄得我方寸大亂,說實話,你也看清楚了,你就不要再打擾我了,讓我和白小姐,我的親愛的老婆好好過日子吧!嗯,你自己也珍重吧,至於,永不聯繫!!歐陽遠斂衽。
白小姐將信寫完,拿張硬紙,上寫娜娜絲開拆。將信卷好。然後將在下面等候的老尼姑叫了上來。
白小姐指着桌上說:“我的回信,已經寫好了。你回去了給那小妮子說,這是歐陽小爺給的絕情書,他馬上要和白小姐成親了,叫她死了那條心,娶妾也不會有她份!如果她要死,叫她死遠一點!”說着這話,白小姐的上半身如同不禁風寒,在那兒微微抖戰不定,看得出,她很激動,也對娜娜絲是十分的憤恨。“大師,其它的話,你就幫我轉告她了,越難聽越好,反正她是不可能出庵的,她也出不了,這是歐陽老爺給我的承諾。”說着,白小姐從桌上取過那封信,交給老尼姑。
老尼姑依舊解開衣服,把新回的信插進短衣袋裡。問說:“白小姐,十分感謝你的打賞了,我是你的人,你要怎麼說我就怎麼說,我一定要圓滿完成對那小不死的告誡,最好說死她,讓她自動消失最好,小姐,你看怎麼樣?”
白小姐說:“大師,你等會,我叫人再給你的黃金,你爲我日夜奔走,也很辛苦了,我要好好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