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老爺說:“娜娜絲,你果然明事理,如此很好。”
說完,公正老爺對着劉氏點頭,然後帶着娜娜絲離開這個竹房。
娜娜絲隨着老爺走出竹房,坐上老爺的牛車,一路向前。沒多久,下了車,她被老爺引到一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這裡四周樹影遮蓋,雲霞掩護。老爺在前面引路,帶着她走到一樓口門前,樓口橫壁上掛了一塊橫匾,上面大書靜心庵三個宇。老頭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暗暗點頭。
跟着公正老爺走進這房子,三面是窗戶,都已打開。現在各種樹葉子,都組成綿密的綠蔭,將樓重重擁護。一面就是掛着靜心庵匾的橫壁。樓上都是書架,排作三列。各種樂器花盆,都按照了樓面空檔擺下。樓的北面,擺了雕花的長木桌,桌上羅列着文房四寶,是讀書人用的東西。長木桌兩方,擺列着三個方墩,也正是讀書人所有的。
跟着老爺走進去,一個尼姑模樣的人走出來,給公正老爺拜了拜,說:“老爺,準備好的房間,老爺可滿意?”
公正老爺說:“好一座靜心庵,不錯不錯的環境。”說着,就倚靠長桌坐下。
公正老爺坐在長桌對面,說:“娜娜絲,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地方,村裡你就不要回去了,以後就住在這裡。等遠兒的大婚完成後,如果他以後要娶小妾,我再叫他來接你,你現在就給我安心地住在這裡吧,這裡,這環境,不錯,你也可以學學琴棋書畫,爲以後當妾打打基礎。”
娜娜絲聽着老爺所說,這下她總算是明白了老爺的心意。她微微一笑。說:“老爺,你以爲遠哥哥會聽你的安排的嗎”
公正老爺說:“娜娜絲,你說對了,我就是怕遠兒鬧倔強,我也沒辦法,所以纔想出這樣辦法,你不能住在村裡,讓遠兒找不到你!所以這事,我安排緊湊!”
沒想到,這時娜娜絲流出了眼淚,她把之前林龍給她的玉墜拿出來,這是林龍給她的定情的信物,林龍當初對他說的話猶言在耳:“娜娜絲,我不會和其它女人成親的,我只和你,結婚就只能是你和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娜娜絲默默地看着這定情物,不言不語,輕摸起來。
娜娜絲突然站起來,有氣無力的說:“老爺……”
公正老爺望了望娜娜絲說:“你不要擔心什麼,我爲你安排就好!”
汐說說:“哎!老爺……”說着,倒退了兩步。
公正老爺又說:“你不要擔心,我家裡你們當兒女都要聽父母的媒約之言,遠兒是有些倔強,主要就是因爲你,現在你躲起來了,他找不到你了,自然就會和白小姐成親了,然後你們的事再從長記憶就是!”
娜娜絲說:“老爺,我知道白小姐是一大戶人家小姐,來勢甚大,不過,我不是怕她,而怕林龍哥……”
公正老爺說:“什麼?”
娜娜絲只說得一個唉字,身子一動,對着他說:“可是……可是……不管什麼力量,再不管什麼力量,林龍哥也說的不分開!我怕……我怕……”
公正老爺將腳在樓板上重重一點說:“亂講,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你就給我安心在這庵裡就是,其它不用你管啊!”
說着,公正老爺不再看娜娜絲,自信地轉身就走,隨後給庵里尼姑又交代了幾聲。那尼姑朝娜娜絲所在的房間裡看了看,不停地點頭。
娜娜絲明白,自己被關在了這裡,一個林龍哥無法找到的地方,自己就像已經身陷在一個圈中,娜娜絲明白,歐陽家的勢力,加上白家勢力,在安正這幾縣,即使林龍找到了她,要帶她去什麼天涯海角,可是,他們,也萬萬逃不出他的天羅地網,走哪裡去呢?娜娜絲痛苦了,趴在這庵裡的桌子哭了起來。
……
這邊,一連幾天,林龍都沒有看見父母。林龍想出門,卻突然被家裡人牢牢控制。原來,歐陽公已經放話,手下的人牢牢看着公子,他休想出歐陽家大門。
林龍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封建社會,這封建社會對自由戀愛的打擊比現代社會更恐怖多了,他哪裡有路可以和娜娜絲走出去?
林龍一時慌了,看着守着他的銀虎說不出話來。
銀虎問:“公子有何話要說?”
林龍將手比着說:“你出去,幫我送一樣東西,送給你妹妹娜娜絲,好嗎?”
銀虎驚,問:“什麼東西?”
林龍在衣服裡摸索着說:“是玉墜,這玉墜和娜娜絲的那一隻剛好配成一對,你拿去給娜娜絲,不管怎麼,我們都在一起,玉墜在我身上,我的心在她身上。”
銀虎哆嗦着,說:“我……我……我妹妹……少爺,你對娜娜絲太好了!我妹妹,我聽我昨天剛回村裡去了地趟,我妹妹被老爺帶走,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我交玉墜,我怕交不出去!”
林龍‘呀’的一聲叫出來。“以前,我把我對娜娜絲的愛想得太簡單了。現在我知道了,在古代要自由戀愛成功,確實是很難的。我是從現代來的,我現在才發現,我太由着自己的性子,我愛娜娜絲,卻讓她跟着我受牽連了……”說着話,林龍的臉面上一點血色沒有,扶着桌子,神情沮喪。
銀虎說:“少爺,這次老爺和夫人出動,我也是不知道的。少爺,以前我還真不理解你的,現在我感覺你對我妹妹太情真意切了。少爺……我……你這幾天這家裡又不吃不喝,現在要我去交玉墜,我……”
說着話的時候,林龍突然一陣咳嗽,銀虎趕緊近身把牀邊的一條白手絹取出遞給他,他兩手捧住,緊緊的握住嘴,咳嗽不止。
銀虎看見,忽然哎喲說:“你手絹上面,怎麼許多的紅點,不要是吐紅了吧!”
林龍沒有作聲。
銀虎彎腰將手絹搶了過來,打開一看,正中只見鮮血一團,手絹四五層都溼透了。他抖着手絹說:“哎……少爺……你是太急火攻心……我真不該,真不該告訴你,你幾天都沒吃飯了,現在又急成這個樣子,你吐血呀,我害了你了!”
林龍有氣無力的說:“不要緊,這是心頭煩悶,一時咳嗽失紅,過一會兒就好了。銀虎哥,這送玉墜給娜娜絲的事就拜託你了,你告訴娜娜絲,這玉墜是一對,我一定會到她身邊的,你一定設法找到她,告訴她我的心……”
銀虎一邊點着頭,一邊趕緊下去,給林龍送來的一碗清水,雙手捧着遞到林龍面前。說:“少爺,請漱漱口。”
林龍接過水,銀虎又說:“少爺,老爺和夫人這次出動是發了狠的,但是不管怎麼,這次我是要幫助你的了。我馬上就去找娜娜絲,你在這裡,可不能病倒,我找到娜娜絲後,帶她跑了,然後再來帶你跑,你一定要保重!”
林龍放下碗,點點頭說:“銀虎哥…”他話未曾說完,眼睛流了下來,緊緊地用力地抱住銀虎。
放了手,銀虎隨着下了樓,他悄悄地來到馬房,牽了一匹馬,牽至門外,湊人不注意的時候,他上了馬,正要跑出歐陽府。
這個時候,歐陽公出現了,後面還跟着幾個彪形大漢,他看見銀虎,,什麼話也不說,手一揮,幾個大漢就攔住銀虎,然後綁着銀虎朝後房奔去。銀虎被迫轉身,朝林龍的房間看了看,馬上,有大漢強行扭着他的頭拉着他朝後房裡過去。
這邊,歐陽公正的後面跟着劉氏,他們對視悽苦一笑,來到了林龍的房間。見林龍和衣躺在牀上,扯了一條薄絲棉被,橫蓋下半截。看他的臉色,又白又青。歐陽公正說:“哎!你又生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