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知道眼前這人和徐傑有話要談,遠遠的帶着旬一所召集的一衆人族避開同時暗自詢問此間所發生的事情。鴻鈞看着微微一笑,對着徐傑略微施禮示意徐傑入座,當先則在一顆古樹之下盤膝而坐。
徐傑也有自己的心思,想也未想便在鴻鈞對面坐下,跟隨在鴻鈞身後的三人對視一眼也在附近一顆大樹下落座。徐傑見狀淡淡一笑道:“你我都是尋求大道之人,可以道友相稱便是。”
鴻鈞點了點頭道:“道友請了,不知道友所求之道是何?”
徐傑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旬等人道:“道友既然找到此地,當也知我之道所在,既然知道何必再問呢?”
鴻鈞一笑微微搖頭道:“貧道路徑此地,卻發現此間之人大不相同,貧道竟然感覺到一絲規則之力,因此大感好奇特想見見道友,莽撞之處還請道友莫要見怪。”
“鴻鈞道友感覺如何?”徐傑笑了笑道。
鴻鈞想了想才道:“貧道眼拙的很,據貧道所知,這方天地間能借助天地規則之人唯有巨人一族,貧道本以爲此間乃是巨人一族血脈卻不想卻是人族。”
徐傑微微一笑道:“天地本自然,自然之道非何人所能獨享的,處於這天地自然之中,能否領悟這天地自然之法則乃是各人之機緣,人族乃是天地之寵兒有無上大氣運,能參悟這法則之一二也非意外。”
鴻鈞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道:“道友所言不錯,看來是貧道淺薄了。不過貧道觀之,這法規之中隱含無邊殺氣,有如此戾氣就不知是禍是福了。”
徐傑聞言心中一驚,他的確沒有感覺到這一點,如若真如鴻鈞所言,那倒是有些麻煩了,要知道戾氣太重多不是什麼好事。不等徐傑細想便聽鴻鈞道:“如今貧道得見道友,這才放下心來,此法既然是道友所傳,貧道管道友非那種大凶之人,想來也定然有化解之法。”
徐傑有些不解,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麼多,苦笑一聲道:“不滿道友,雖說這裡之人多少受我之傳授,但能有如今之成就還是他各人之機緣,在下倒是沒有過多幹預。”
鴻鈞微微皺了皺眉道:“道友這話是何意?難道說道友有什麼顧忌嗎?”
徐傑知道這鴻鈞怕是誤會了自己的話,連連搖頭將自己如何傳授旬一等人有關法則之事,旬一等人又如何離開部落四處遊走,直到如今各人都有了自己的根基之事簡單的和鴻鈞說了一番,鴻鈞聽的目光凝重不時向着旬等人所在之地打量着,半晌才道:“沒想到,真沒有想到啊。”
徐傑心中暗想,這鴻鈞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和華夏傳說中的那樣,但畢竟看起來絕對是個能人,倒是可以給人族留下一份善緣,即便眼前這鴻鈞和華夏傳說中的那位道祖一般,想來在合道之前也應還了這份善緣,到時候倒可爲人族謀一番安寧。
“道友自稱貧道,想來對道有着獨到之見解吧。”徐傑想了想說道。
鴻鈞微微一笑點頭道:“道友說笑了,其實貧道只是對這登天之路有一絲感悟,也不知道有多少和貧道共處者,此道是否孤單也。”
徐傑心中冷笑,看來這鴻鈞還未明悟道之真諦,還沒有跨入成爲道祖的大門,想了想道:“道友言語中之道是何?”
鴻鈞微微皺眉沉思半晌才道:“道?何爲道?登天之路或坦途或孤木,究竟如何乃是各人心性之使然。貧道踏足此道多年,無前人引領也無同道之人印證,此道究竟如何貧道心中也是不知。”
徐傑笑了笑道:“道友以爲這登天之道有幾?”
鴻鈞聞言微微一愣,沉思徐傑才道:“天在何處貧道也無處可尋,更何況這登天之道,貧道只知沿着此道而行,至於能否登天卻也是不知。”
徐傑點了點頭,裝着沉思片刻才緩緩的道:“大道五十,天洐四九,世間可證大道者三千。”
鴻鈞聞言目光一凝,口中唸唸有詞,到了最後甚至雙眼微微眯起進入了某種感悟之中。徐傑靜靜的看着心中一陣好笑,自己先前一番言語乃是華夏傳說之中道祖鴻鈞講道時所言,自己竟然取來對這方世界的鴻鈞,真不知道如此作爲是否會誤了這眼前鴻鈞。
鴻鈞閉門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面帶笑容看着自己的徐傑微微施禮道:“貧道謝過道友指點,大道五十,貧道此路不孤也。”
徐傑連忙擺手道:“道友能有此領悟乃是道友之機緣。”
鴻鈞微微搖頭道:“道友點撥之恩貧道記下了,他日定然有所報,只是還有一事貧道不明還請道友指點一二。”想了想鴻鈞接着道:“道友所言大道五十,爲何卻只有四九之數?”
徐傑想了想才道:“道友覺得天道可有定數?”
鴻鈞想了想搖頭道:“天道縹緲,雖說五十卻並無定數可言。”
“世間法則,無論風雨雷電春秋更替月升日落皆有所定數,爲何天道無定數之說?”徐傑問道。
鴻鈞沉默許久還是不解其中之妙,不由的搖了搖頭道:“天道若有定數,爲何我道卻感悟不到天道之所在?天道之縹緲卻非可琢磨。”
徐傑點了點頭道:“大道五十,天洐四九,這遁去之一便是變數。天道難測卻留下一線生機,而這生機便是這遁去的變數,也因此變數的存在才使得天道縹緲難測。”
鴻鈞沉思許久才微微點了點頭道:“道友之言貧道深感,我之道便是尋着一絲變數。”
徐傑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鴻鈞竟然會有如此感悟,其實徐傑並不希望鴻鈞以此爲道,可是事已至此徐傑也沒有辦法,畢竟這道乃是鴻鈞自行所感悟非外力能夠更改的。想到華夏傳說中的那個鴻鈞,和那鴻鈞日後所做的事情,徐傑心中暗自下了決定此刻定然要爲此方天地的人族搏的一絲依靠。想到此徐傑不由笑道:“道友日後定然可領悟天道之真諦,還望道友日後可看在今日之情的份上照拂我人族一二。”
鴻鈞此時心情大好,爽朗的笑了笑道:“道友說笑了,有道友在此,貧道又豈敢獻醜。不過道友既然如此說了,日後如有危難貧道自然不會不管。”
徐傑連忙點頭,他可不想鴻鈞日後反悔,既然如今已經答應了下來,徐傑相信鴻鈞日後即便發覺被自己算計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是日後鴻鈞一旦成就道祖之位,知道今日自己算計與他不知道會不會找自己麻煩,要知道在華夏傳說中那位道祖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眼睛一轉,徐傑決定要爲自己留下一份保障,而且自己本身也打算從這鴻鈞手裡得到那件東西,想到此不由的嘆了口氣面露一絲難色。
鴻鈞看在眼裡眉頭微微一皺道:“道友可是有什麼難處?”
徐傑嘆了口氣道:“想來道友也是知道,如今妖族和巨人一族雖然沒有鬧出什麼大事但早晚會有一場戰亂。我人族弱小,能否避禍真不好說,在下一直在尋找一物,此物可爲我人族謀一份保障,可是卻可遇而不可求。”
“不知道友所求何物?”鴻鈞皺眉道。
徐傑想了想才道:“此乃至陽至純之物,在下本想能否收集日出之時那一絲紫氣,可是先不說這紫氣難以收取,就是收取也難以提至精純。”
鴻鈞想了想隨即哈哈一笑道:“道友難道忘記了嗎?貧道乃是先天紫氣所化形,這紫氣對於貧道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貧道體內乃是鴻蒙紫氣,分於道友一絲又有何難。”
徐傑聞言心中大喜,他本還想着如何引導對方,可是沒想到這鴻鈞竟然會如此大方直接說出自己所想之事,想了想也不做作連忙謝過。
鴻鈞擺了擺手,其實對於他來說這鴻蒙紫氣並沒有什麼,今日能夠從和這徐傑一談中有所感悟,對於登天之路的認識更加清晰,說起來還是自己佔了便宜,如今送出一絲體內鴻蒙紫氣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揮手間,就見鴻鈞手指間凝結出一絲紫色氣團,徐傑心中大喜,雖然他沒有見過鴻蒙紫氣但在華夏傳說中這東西可是了不得的東西,見紫色氣團脫離鴻鈞手指向着自己飄來連忙攤開手掌接過,紫色氣團入手間便化爲點點紫色光華鑽入到徐傑體內。
鴻鈞此行得了大機緣也不停留,向徐傑告辭便帶着三名同伴閃身離開,他需要儘快找一處穩妥之地消化自己的感悟。徐傑也不相留,他也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也想着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這鴻蒙紫氣究竟有何玄妙之處。眼望着遠去的鴻鈞,徐傑的臉色露出一絲狂喜之色。
到了此時旬纔來到近前站在徐傑身邊望着遠方沉聲道:“這究竟是什麼人,我感覺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即便是在神山衆神身上也沒有遇到過。”
徐傑回頭看了看旬淡淡笑道:“此乃世間大能,日後必定爲萬族膜拜,今日能與之交好或許能爲人族留下一絲情份。”
旬聞言大喜道:“如此說來乃是我之助力,如若日後我攻上神山,不知道能否得一分助力。”
徐傑微微皺眉看來眼旬搖頭道:“我勸你不要有此想法,鴻鈞此人所追求的乃是盜之道,欠人族的這份情還是記下的好,萬不可輕易用去。”
旬有些不解,這鴻鈞既然是爲大能爲何不能輕易請他相助,可聽徐傑話裡的意思似乎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想了想旬才道:“盜之道是什麼意思?”
徐傑望着遠處天際道:“大盜不止萬物皆爲芻狗,鴻鈞追求的是天道一線變數,奪得是天地之氣運,一旦鴻鈞大道有成,天地之間無物不可盜,留下這份情義,即便要盜我人族氣運也會有所顧忌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