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處山野,還是那些熟悉的身影,可是此時的徐傑卻再也沒有任何心情去教導任何一人了。這些日子裡,徐傑一直在內心問着自己,自己究竟做的是對還是錯,在徐傑想來如果不是自己將法則之力傳授給衆人,也許旬一等人就不會出事,如果不是自己也許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也許,可是根本就沒有也許。
夜色中徐傑一個人靜靜的躺在上坡之上,漫天星斗在眼前微微閃動散發着迷人的光芒。這些天徐傑已經從尋找旬一的焦急中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旬一等人始終沒有出現,就彷彿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但徐傑心中明白這些人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雙手枕在腦後,徐傑一顆顆的數着天空中的星辰,不知道爲何徐傑感覺這些星辰彷彿活了一般無論如何也數不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漸漸的徐傑內心深處有了一絲明悟,旬將數名弟子交給自己教導之後便離開了,而在這之後旬突然間出現,緊接着便是發生了野獸襲擊的事情,而之後又是旬五受傷身死,而當要找旬一等人問個究竟的時刻,旬一等人竟然突兀的失蹤了。一莊莊一件件,似乎無形中有着一隻大手在有意無意的撥弄着命運的琴絃。
“旬,你究竟在搞什麼,究竟有什麼事情在隱瞞。”徐傑自語的說道,此時徐傑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這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是旬在暗中策劃,或者說旬應該知道些什麼。
從地上坐起身,徐傑張開雙臂仰天一陣大吼,這一刻徐傑有着一陣無力感,他感覺自己似乎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第一次徐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無能那麼的無助。
一陣風吹過,徐傑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來看着遠方,目光中有着一絲陰冷“旬,無論你要做些什麼,哪怕是要與衆神開戰我也不會去管的,但是如何你將這些人當成你的踏腳石我就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旬這些日子一直待在部落之內,也許是遇到了什麼很難解決的事情,這些日子裡旬一直面色不好,偶爾也會愣愣的發呆。部落後方山谷深處,旬靜靜的站在崖壁之前,旬已經在這裡站立了許久了似乎在猶豫着什麼,過來許久旬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轉頭向四周看了看之後伸手輕輕的在崖壁之上拍了數下,轟隆隆一聲,崖壁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門戶,旬看着漸漸開啓的門戶最終深吸口氣邁步便走了進去。
旬的身影消失在崖壁之內,崖壁再一次恢復了原來的樣貌彷彿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不遠處的草叢一陣的晃動,徐傑緩緩的從草叢中站起身來,他是跟着旬來到這裡的,他不知道旬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隱藏在草叢之內,徐傑靜靜的觀察着不敢發出一點點的動靜。
從草叢中走出,徐傑來到旬消失的崖壁之前,伸手撫摸了一下眼前的崖壁,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想了想徐傑轉身便向着部落走去,他要在旬返回之前去旬的住處查看一下,希望能夠在那裡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徐傑相信一定有什麼東西,只有自己能夠找到些線索便可以逼旬說出其中原因。
旬的住處很簡單並沒有什麼東西,徐傑避開部落中的人來到旬的住處,放眼望去徐傑不由的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自己猜錯了?”徐傑心中暗道,在住處查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古怪的地方,徐傑不由的開始焦急了起來,他現在可不打算讓旬發現他的懷疑,否則接下來的事情就難辦了。
突然,徐傑的目光落在角落之處,那裡雜亂無章的堆放着一些獸骨,這些獸骨是獵殺的野獸身上的骨頭,本來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這方世界的人習慣用獸骨做成一些裝飾品,所以在住處堆放一些獸骨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徐傑腦海中卻靈光一閃,他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妥的地方,根據徐傑對於這方世界的瞭解,這裡的人多是用野獸的牙骨等作爲裝飾材料,但旬住處所堆放的獸骨卻有些不同,雖然大多是些牙骨但還是有不少基本上沒什麼用處的腿骨等物。
徐傑走到一堆獸骨之前,蹲下身子靜靜的查看着眼前的獸骨,半晌徐傑突然伸手抓向骨堆,手就這麼一帶竟然從骨堆中帶出一張捲起的巨大獸皮。
獸皮在部落中也很常見,大多是用來製作衣物,有些也被撲在住處作爲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可是像這樣捲起隱藏在骨堆之中卻很讓人感覺奇怪。徐傑將獸皮展開不由的微微一愣,只見獸皮之上用木炭勾畫着無數的線條,徐傑雖然看不明白但還是能夠猜出眼前的這張獸皮是一幅地圖。
蹲下身子,徐傑仔細的開始分別那副圖卷,漸漸的徐傑看出了其中的不同之處,這張獸皮顯然是一幅圖卷,但是在這幅圖卷之上大大小小刻畫着數個圓圈,這些圓圈有些是實心的有些則是整整一個黑點。
“哎,始終還是瞞不住你。”突然,一道聲音從徐傑身後傳來,正在仔細觀看圖卷的徐傑不由的一驚,隨即徐傑猛地轉過頭來,就見旬正站在不遠處微笑着望着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徐傑站起身,手裡拿着那副圖卷看着不遠處的旬冷聲問道。
旬看了眼徐傑手中的圖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本來這件事我不希望將你牽扯進來,畢竟這件事關乎太大,很有可能會形神俱滅萬劫不復。”
“別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徐傑冷聲說道。
旬看了眼徐傑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好吧,我帶你去個地方,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山谷深處,徐傑靜靜的站在旬的身後,旬看着眼前的崖壁微微搖了搖頭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知道當時你就在附近,本來我以爲你會出來問我,可是你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
“你當時發現了我?”徐傑微微一愣,隨即又道:“可是你還是在我的面前打開了崖壁在我眼前消失了。”
旬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按在面前的崖壁之上,徐傑靜靜的看着旬的動作,第一次的時候他距離很遠並沒有看清楚,這一次徐傑就站在旬的身邊,他要將旬的動作都看個清楚。一陣淡淡的青色光芒閃過,崖壁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扇大門,大門就這樣突兀的出現了沒有任何的波動彷彿它本就在那裡一般。
看着開啓的大門,旬搖頭嘆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就在旬踏入大門的一剎那回過頭來淡淡的說道:“徐傑,進來吧。”
徐傑並沒有多想,緊跟着向前一步踏入了眼前崖壁中的大門,眼前一陣漆黑,緊接着就見不遠處亮起了一陣淡淡的光芒,那是旬手中的火把。回過頭來,徐傑發現自己的身後哪裡還有什麼大門,那裡是崖壁毫無任何痕跡的崖壁。
旬拿着火把在等待着,等待着徐傑觀察完周圍的一切這才淡淡的說道:“徐傑,我們走吧。”
跟着旬向山體深處走去,徐傑一邊走一邊觀察着四周的情況,看了半天才道:“這是天然形成的?”
旬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徐傑一眼道:“這當然是自然形成的,難道你認爲有什麼能力能夠形成如此的狀況嗎?”
徐傑來到旬的近前向着通道深處望去,半晌才道:“旬,你要帶我去哪裡?”
“見一位神。”旬淡淡的說,緊接着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一位真正的神。”
“神?神住在山體之中嗎?你說的是山神嗎?”徐傑有些驚訝的說道。
旬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什麼山神,我只知道這裡是一位真正的神靈而不是那些山神上的衆神。”
徐傑心中大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會有一位神靈存在,此時旬已經向着深處走去,徐傑本想再問問可此時也不是時候,只能緊緊的跟了上去。
突然,旬停下了腳步,徐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見什麼神,不由的有些疑惑的靠近旬,旬一把將徐傑拉住,徐傑這才發現此時兩人已經到了通道盡頭,而自己兩人腳下竟然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溝壑,如果不是旬剛纔將自己拉住,此時徐傑怕是已經失足落入那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中了。
“怎麼沒路了?”徐傑驚訝的看着腳下的溝壑道。
“我們在這裡等一下吧,神知道我們的到來,很快便會接引我們過去。”旬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直接盤膝坐在地上,將手中的火把順手插在一邊的地上。
徐傑也沒有多說靜靜的坐在旬的對面,就這樣兩人靜靜的等待了起來,過來許久也不見有任何的動靜,徐傑有些不耐煩的看着旬道:“和我說說那副圖卷是怎麼回事?我看那應該是一幅地圖。”
旬微微一愣,顯然他不太明白地圖是什麼東西,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微微一笑道:“那是附近一些人類聚集地的情況,是花費了許多時間才瞭解到的。”
“那段時間你都在忙這件事?可是那些圓圈怎麼會不同?”徐傑不由問道。
旬笑了笑道:“空心的圓圈代表着和民他們一樣,是一些對衆神抱有絕對信念的人,而實心的圓圈則是和我們一樣有着同樣目標的人。”
徐傑默默的回憶着那副圖捲上的記載,想了想徐傑不由的微微的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己記得那副圖卷中空心的圓圈顯然要比那些實心的圓圈要多上不少,看來在這方世界人對於神的盲目崇拜還是很深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