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心事的徐傑再也無法融入這歡樂的海洋了,漸漸的徐傑感覺周圍的嘈雜聲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而一雙眼睛卻始終無法離開旬一等人。
坐在徐傑身邊的旬漸漸的也發覺了徐傑的不對勁,隨着徐傑的眼睛看了看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起來,此時的徐傑已然管不了這些了,至於旬在自己身邊說的話他倒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漸漸的徐傑的眼睛眯了起來,成一條線望向旬一等人,猛然徐傑站了起來,因爲他發現了一件絕對不正常的事情。一邊的旬也跟着站起身,伸手拉住就要衝上去的徐傑道:“怎麼了?”
徐傑回頭看了一眼來住自己的旬,他可不相信整件事旬一無所知,可是此時他還能說什麼呢?冷哼一聲徐傑伸手指着不遠處的衆人冷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旬一愣,隨即微微搖了搖頭道:“徐傑,究竟怎麼了,我怎麼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見旬如此,徐傑也不再顧及,一把拉住旬快步向着旬一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望見這邊的動靜,不遠處說笑的衆人也驚訝的停了下來疑惑不解的望向徐傑走來的方向。
來到衆人近前,旬才發覺了事情不對勁,只見旬五此時嘴角上掛着一絲血跡。旬五也發現了徐傑正是衝着自己來的,連忙伸手十分麻利的將嘴角上的血跡擦拭的一乾二淨,可是即便旬五反應很快還是無法逃出徐傑的眼睛。
來到旬五身邊,徐傑也懶得說話,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旬,此時旬似乎也發現了旬五的不妥,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見旬的表情,徐傑甚至有了一種疑慮難道說這件事旬並不知道嗎?
還不等徐傑發問,就聽一聲驚呼,徐傑連忙轉頭看去就見旬五整個人顫抖了起來,面色變得鐵青,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周圍衆人當下便要上前攙扶住旬五,可是還不等衆人碰倒旬五,就聽旬五仰頭一聲大吼整個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在場衆人都驚呆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突然出現了問題。徐傑眉頭緊鎖,走上前蹲下查看了一下旬五的傷勢,可是這一查看竟然讓徐傑犯難了,旬五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可是此時生命氣息正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開始流失,徐傑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在旬五噴在地上的血跡上沾了一下,將沾染了鮮血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子上仔細的聞了聞,血液並沒有什麼古怪的味道,又看了看這鮮血的色澤徐傑緩緩的站起身面色無比凝重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旬五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旬皺眉在徐傑身邊問道。
徐傑微微搖了搖道:“不知道,身上沒有傷痕,血液中也沒有發現中毒的顯現,但是生命正在快速的流失,我擔心旬五恐怕過不了今夜。”
旬聞言大驚,連忙蹲下身也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旬五的身體,半晌站起身微微搖了搖頭對着四周圍觀的衆人道:“先將他擡到大先知那裡,請大先知想想辦法。”
靜靜的徐傑看着被擡遠的旬五,半晌才轉頭看向旬道:“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
旬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徐傑,我並沒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徐傑冷冰冰的看着遠去的衆人道:“旬一他們並沒有去獵殺這些野獸,我對於他們的能力還是有所瞭解的,這些野獸的身上並沒有他們使用法則之力所造成的傷痕,但爲什麼他們要堅持說自己是去獵殺野獸了呢?”
旬眉頭微微一皺,半晌才道:“也許他們本打算利用新學的東西來解決這些野獸,但是又發覺這些野獸並沒有那麼強所以便沒有使用所學的法則之力,但是又想在衆人面前顯示一下所以纔會如此說。”
徐傑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道:“那麼旬五的傷又是怎麼來的?而且這裡的人並不喜歡說謊吧。”
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徐傑,半晌徐傑轉頭看了眼旬微微嘆了口氣道:“還是先想辦法救下旬五吧。”隨即便向着衆人所去的方向走去,剛走幾步徐傑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望向依然還站在原地的旬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也不想管你所做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之所以幫你是爲了這些普通的人。”
旬看着已經走遠的徐傑半晌沒有動一下,突然一名大漢走到旬的身邊,看了眼遠去的徐傑淡淡的對旬道:“神使,我們應該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徐傑,我看徐傑並不是惡人。”
旬微微搖了搖頭道:“不,這件事關係重大,徐傑本就是個外人,我們不能把他牽扯進來。”說完旬擡頭看向天際遠方,半晌微微嘆了口氣道:“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走,先去看看旬五的傷勢吧。”
灰白色長髮的老者正端坐在地上,此人便是這裡的大先知。此時大先知身前地上,旬五靜靜的平躺着,木棚外圍一大羣人圍攏看着裡邊的情況,不時有人低聲議論着。
徐傑沒有打擾大先知,只是自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人羣外圍觀察着大先知和平躺在地上的旬五。突然徐傑想起了一件事,旬五是和旬一等人一起離開的,如今旬五出現了問題,那麼旬一等人呢?就算是除了旬五之外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妥,那麼旬一等人總知道旬五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什麼事情吧。
當下徐傑便開始在人羣中尋找旬一等人,可是一看之下不由的微微愣住了,徐傑竟然在人羣中沒有找到旬一等人的身影,徐傑的心中感覺有些不妙,按道理來說無論從何等角度來講,旬一等人和旬五的關係應該很好,即便曾經有矛盾那麼在如今的情況下也不應該離開這裡纔對啊,況且非但旬一,就連其他人也一個都沒有看見。
徐傑微微皺眉,剛要回身去尋找旬一等人問個清楚,就迎面撞見趕來的旬,旬見到徐傑微微笑了笑道:“旬五的情況怎麼樣?”
徐傑微微搖了搖頭回身看了眼大先知所在的木棚道:“到現在爲止還不清楚。”
旬眉頭緊鎖拉着徐傑道:“我們進去看看吧,大先知對於各種傷勢還是有些辦法的。”
徐傑想了想才點了點頭跟着旬便向着大先知所在的地方走了去過,所過之處衆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來到大先知所在木棚內,只見大先知雙眼緊閉,一隻手平放在旬五的胸口,另外一隻手垂放在自己的胸前。
見大先知如此,旬拉了拉徐傑對着徐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徐傑不要打擾大先知,於是兩人便在一邊靜靜的等待着。過了許久,大先知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長出了口氣,見大先知睜開眼睛,旬當先上前一步凝重的問道:“大先知,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大先知收回放在旬五胸口的手,看了眼旬又看了眼站在旬身後的徐傑,這才微微搖了搖頭道:“很麻煩,我感覺這是一種術法。”
“術法?”徐傑微微一愣看向旬,旬這時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可有什麼辦法解救?”
大先知微微搖了搖頭,半晌才道:“這種術法很奇怪,這娃娃傷的是靈魂。”
旬沉默了,徐傑也沉默了,對於靈魂這東西兩人誰也沒有辦法,人最爲脆弱的便是靈魂,如果靈魂出現了問題,那可是極爲嚴重的。
“旬一他們人在哪裡?”徐傑突然問道。
旬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眼徐傑又將目光投向外邊依舊圍在一起的衆人,半晌面色變得有些不對了起來,因爲旬也沒有發現旬等人的身影。
離開大先知的木棚,徐傑和旬兩人分別開始尋找旬一等人的身影,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旬五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被攻擊了,而且這種攻擊是傷及靈魂的,那麼和旬五一起的旬一等人就有些不妙了,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人被攻擊了呢?而且在徐傑的心中還有另外一種想法,既然旬五是受到了攻擊,那麼想要找到解救旬五的辦法就必須知道旬五去了什麼地方或者接觸過什麼東西,只有這樣才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只是不知道旬五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刻。
直到天亮,徐傑也沒有找到旬一等人的身影,彷彿這幾人突然間消失了。徐傑去找了一趟旬,旬並不在住處,通過詢問徐傑才知道旬帶着人一直在四處尋找現在還沒有回來。
徐傑坐在旬住處外靜靜的等待着,過了許久纔看見旬面色凝重的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旬也看到了等待自己的徐傑,見徐傑站起身來旬微微的搖了搖頭,徐傑已經知道了答案,雖然在之前便有了猜測,但是得知答案的那一刻徐傑的心不由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旬五最終也沒能救下來,而這一次離開的衆人中,除了死去的旬五之外,其他人彷彿憑空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漸漸的生活在這裡的人也淡忘了這件事恢復了以往平靜的生活。可是在徐傑的心中,這件事又如何去忘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