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來隨軍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很快護衛就和蒙面人混戰在一起。護衛首領一直守在蕭樊的車外,手中長劍一橫,鮮血濺了一臉。一邊應付着三個人的圍攻,一邊對着馬車裡面大喊:“王爺,你快離開這裡。”
蕭樊穩坐在馬車裡面,眼神陰鷙,冷哼一聲,果然忍不住要開始動手了嗎?另一邊坐在馬車裡面的左秋雨臉色刷白,一手死死捏着帕子,一手拽着胸口的衣服。雨露在一邊抱着她:“小姐,別怕,別怕。”
兩個人相依的靠在一起,瑟瑟發抖。唰,有人身影在車窗外一晃,一串鮮血染紅了窗簾。“啊……血……”接着兩個人嚇得昏死過去。
蕭樊撩開馬車簾子,從裡走了出來。站在馬車門口,看着周圍混戰之中地熱護衛首領,“你,叫什麼名字?”護衛首領手中一滯,嘶,就被對面的黑衣人割破手臂。反應過來,一個格擋在向前一個衝刺,劍直直插進那人心臟。
用力一抽,血液噴濺,大聲回答:“屬下雲騎尉莫青雲。”
蕭樊長身如玉,沉穩出聲,“都停下。”用內力擴散的聲音響徹整個山林,混戰中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蕭樊看着黑衣人的頭,對視。“你們也不必在裝了,不就死衝本王來的。這裡的人,你們放走,本王乖乖跟你們走。”
黑衣首領死盯着蕭樊:“就算是不放走,我們現在照樣可以殺光這裡的人。”蕭樊看着那人,“不錯,但是我們現在還有機會,你們也會損傷更多人馬。帶我走了,不就完成任務了嗎?”莫青雲一個虎撲攔身站在了蕭樊身前。
“王爺,不可。屬下就算是拼命,也會將你就出去的。”黑衣人一直盯着蕭樊,生怕漏了他的表情。蕭樊拍了拍莫青雲的肩膀,“不必徒增傷亡,本王隨他們走一趟即可。江南水患貪官污吏的整治不可緩。你護好剩下的人即可。”
蕭樊自莫青雲身後走出來,“江南災民生在水深火熱之中,我跟你們走,但是他們必須要去揚州。”黑衣人看到蕭樊眼中坦蕩的神情,眼神閃爍,蕭樊知道他動心了。黑衣人打量了一下自己帶來的人,死傷三分之一了,這樣子這筆買賣就虧了。
“好。”黑衣人對身後的人示意一下,一人上前,毫不客氣地將對着蕭樊的脖頸一砍,蕭樊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昏死過去。那人扛着蕭樊,回到了自己人中。黑衣首領看了眼剩下嚇得面色發白的那些官員,對自己身後吼了一句,“走!”
黑衣人一個呼吸之間撤退得一乾二淨,留下了鬆了一口氣的護衛和隨行的大臣們。只有一個人,看着那些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就是整個過車中沒見一絲慌亂的左侍郎。
“天行,着姑娘是誰?不會是你路上惹來的風流債吧?”秦安然翹着二郎腿,上下打量的看着蘇綰綰。葉天行瞪了一
眼秦安然,“這人是金不羈的妹妹,我想你應該很感興趣吧。”站着的蘇綰綰睜大眼睛盯着秦安然看。
秦安然一聽,看蘇綰綰的眼神就凝重了。蘇綰綰憋了半響,爆出了一句:“你是個女的!”秦安然一愣,冷哼:“小姑娘眼睛挺尖的啊。”一個眨眼,就到了蘇綰綰身前,素手掐住蘇綰綰纖細的脖子。
“雲長何時有一個這樣的妹妹?我怎不知?何人派來的?說!”秦安然氣勢炸開,肅殺的氣勢壓迫着蘇綰綰。葉天行在一旁看着,沒動。“我沒有。我是金大哥的妹妹。,”
蘇綰綰整張臉因爲呼吸不暢,變得通紅。眼睛也因爲難受浮上了水霧,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葉天行。葉天行還是低頭看着自己杯中的茶水,顏色上等。
秦安然盯着蘇綰綰的眼睛,“證據!”蘇綰綰知道葉天行是不會幫自己了,這人到底是誰?想法只在腦中一個迴路,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蘇綰綰艱難地開口,“腰上……玉佩……哥哥的……”沒等她說完,秦安然就在她腰間摸索,扯下了那塊玉。
上好的藍田玉,沒有雕刻什麼紋飾,打磨成圓潤的樣子,只在玉佩反面的一角上刻着兩個細細的字,雲長!看到玉的那一剎那,秦安然有片刻的失神,這的確是雲長的東西,還是……還是她送的。
放開了手,拿着玉佩,回到了座位上。蘇綰綰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咳……咳咳……你……是誰?咳咳,爲什麼…叫的是,咳咳,……哥哥的……字。”
秦安然沒說話,看着手中的玉佩。葉天行倒是回了一句:“說不定是你未來的嫂子。”秦安然恍若未聞,心中酸脹。而蘇綰綰聽到明顯的呆愣了一下。
“先說說你怎麼成爲金不羈妹妹的吧,三年前,他可還不曾有你這麼一個妹妹。”蘇綰綰一聽,瞭然,果真是哥哥的舊識,這下應該有救了。
“兩年前,我從苗疆來中原,遇害被哥哥所救。哥哥見我一人,收我爲妹妹。”秦安然看着,示意她接着說下去。“我隨哥哥回了金莊,幫哥哥打理莊中事務。”秦安然這下方相信,“那麼說說金大哥遇害之前的事情。”
昏黃色的竹關照着三人的臉,在窗戶上投射出三人的身影。“那信你找到了嗎?”秦安然問。蘇綰綰在頸間摸索一下,拉出了一根紅繩繫着的玉葫蘆吊墜。手在葫蘆頂端按了一下,葫蘆分開成兩半。
一張小小的紙條被捲成圓筒狀,從葫蘆裡掉出來。“這是信。”秦安然接過,轉向葉天行,“我知道是誰帶走了雲長。”“誰?”“喬月。”葉天行不解的看着她。秦安然再一次拿起那張紙條,目色沉沉地看着上面的自己。“她與我一同長大,我怎麼會認錯她的字呢?”
秦安然轉頭看向蘇綰綰,“你放心,金大哥無論生死,我都會找到,給你一個交代
。剛剛失禮了,還望姑娘莫怪。”蘇綰綰連連搖頭,“沒事,你也是爲了哥哥好才懷疑我的。還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說?”
“說!”“哥哥赴約那日,沒有帶他的佩劍去。”秦安然和葉天行對視一眼,瞭然。那麼一定是喬月了。
“大哥,現在怎麼辦?”“帶着他去見張大人,我們還有一半的前沒有拿到手。”迷迷糊糊之間蕭樊只聽到有兩個人在自己身前說話,之後說了什麼他不知道了。眼皮太重,很快又昏睡過去,看來是給他下藥了。
“張大人,人我帶來了,錢呢?”黑衣首領站在張岐面前。張岐踢了一下昏睡中的蕭樊,“哼,親王又怎麼樣。命還不得交代在這裡。”從懷裡掏出一摞銀票,擺在黑衣首領面前,“多出來的,是辛苦費。”“張大人果真闊氣。”
黑衣首領很快帶着錢和自己的人走了,張岐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蕭樊,一臉猙獰。一刀了結也太便宜了,不如讓他嚐嚐這親王的味道如何。想着就彎下腰,手伸向蕭樊的衣襟。張岐興奮得眼睛都紅了,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砰!”張岐嚇了一大跳,回頭大喊了一句,“混賬,不是說了不準來打攪嗎?”等看清,整個人都懵了,一個健碩的男子拿着一柄長劍,筆直的站在門口,逆着光張岐看不清長相,但男人身上的殺氣,讓張岐忍不住哆嗦。
“怎麼,張大人,剛剛的膽子去哪裡了?”聲音從背後傳來,張岐僵硬着身子,轉過來,看到的就是蕭樊解開了繩子,笑得一臉深意的看着張岐。不,不,着怎麼可能,剛剛不還昏着嗎?
反應過來,張岐大怒,“你騙我?”
蕭樊拍了拍衣袍上面的灰,看了一眼,“你這種智商,還敢和我鬥?丁一,交給你了,問問後面的人是誰?”“是,王爺。”看着門後煞神一般的丁一一步步走向自己,張岐腿都軟了,“王爺,王爺,小人知道錯了。”
蕭樊直接一腳踹飛抱着他腿的張岐,走了出去。恩,門外的太陽有點刺眼。“啊……啊……,你,你,你不要過來。”慘烈的嚎叫,蕭樊充耳未聞。只說了一句,“蕭平,那隊黑衣人,一個不留。”
“是,屬下遵命。”
“傅藍蓮,你不要不知好歹。”傅藍蓮一身淺藍色衣裙,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惱羞成怒的男人,“怎麼,水雲間的大掌櫃,這樣就生氣了,這麼沒誠意,這筆買賣我怎麼敢答應呢?”“哼,不就一個區區百味樓,等着瞧。”
男人拂袖而去,傅藍蓮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看着門口。“出來吧,佈置閣下的牆角聽得可有趣?”
一白袍玉冠山水扇的公子,從一側緩步走出。“原本只想問問老闆娘那有名的酒可是取了名字?想要再來討一壺,結果似乎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呢?”來人正是秦安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