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劍音,許狂歌聽着是刺耳的難受,甚至下意識捂住了耳朵,體內劍氣也在翻涌,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等到劍音停下後,他才鬆了口氣,卻見肖遙對着遠處的棺材跪了下來,頓時腦子嗡嗡的。
特麼的,老子這是錯過了什麼?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大家同樣都是人,爲什麼差別這麼大呢?
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呢?
肖遙要是真得到了什麼機緣,他也沒什麼意見,但是,現在肖遙當着他的面,從劍皇那裡得到了劍音,自己在旁邊站着,這種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啊……
這一刻,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肖遙緩緩站起身,春秋劍晃盪後重新回到肖遙體內。
他睜開眼睛,眼神看着遠方。
似乎穿透了一切。
這片空間,也陷入了晃盪,即將崩塌。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另外那個小子,我贈你兩字,如何?”
許狂歌知道這說的是他了。
當下哪裡還有半點猶豫,趕緊學着肖遙之前的樣子跪了下來。
“謝劍皇!”
“哈,我不是劍皇,劍皇早已不在了……算了,贈你那副匾額的字,好生研讀,必有所成。”
之前刻着“劍冢”兩字的匾額從遠處飛來,灌入許狂歌體內。
空間徹底崩塌,四分五裂,肖遙和許狂歌口灌水,身體自然浮,已經是出了深潭。
這片潭下,不再有空間,而是真的變成了一片深潭,潭水冰涼。
肖遙和許狂歌用最基本的狗刨式,從潭水爬岸,躺在地,看着天空。
他們的收穫,應該挺多的吧?
哪怕是許狂歌,也有了刻在匾額的劍冢二字。
雖然只是兩個字,但是面留下的劍意深刻,足夠他感悟許久了。
“其實,也不是很偏心嘛!”許狂歌笑了一聲說道。
肖遙和許狂歌身已經溼透了,當他們心念一動的時候,身的衣服開始蒸發着水汽,很快乾了下來。
“出來了?”青龍的聲音傳來。
肖遙看了眼青龍,點了點頭。
“剛纔我有感悟,那位還守在劍冢的劍神殘魂,徹底消散了,恐怕也是了了心願。”青龍嘆息道,“看來,你們的收穫不小啊。”
可不是嘛!整個空間都被肖遙和許狂歌折騰沒了,等於是將存於劍冢的一切都給徹底榨乾了。
仔細說起來,肖遙的收穫其實是最大的。
一方面是劍皇留下來的劍訣,另一方面,也是春秋劍吸納了那片空間的渾厚劍氣,鍛造出來屬於春秋劍的劍紋。
最重要的是,在前行路,他明悟了劍道三問。
在回答那些問題的時候,肖遙自身也頓悟了很多。
特別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周圍劍氣翻騰,更加適合領悟。
如果不是身處在那片空間,肖遙的回答,或許不是那樣了。
劍神山,雲霧開始散盡。
肖遙在空氣都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從他們現在深處的地方,以及那通道,已經屍橫遍野。
有仙族,有魔族,也有妖族。
數不勝數。
而且,仙魔妖三族死在這裡的那些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現在,肖遙的腳底下還有一條腿,毛茸茸的,應該是某個妖族留下來的。
“青龍前輩,劍冢已經不在了,你還要留在這裡嗎?”肖遙問道。
“劍冢不在了,但是劍神山還在。”青龍說道,“劍神山還存在一天,我會留在這裡,他日,若是劍神山也不在了,我想,我會去龍域。”
肖遙點了點頭。
“小子,人族的重擔,落到你身了。”青龍聲音聽去輕了很多,溫和了許多,“我知道,這對任何一個人而言都很難很難,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現在人族勢微了呢?哪怕還有一個人,人族的這杆大旗i,也一定要重新豎起來。”
肖遙擰着眉頭,重重點頭。
當他從劍神山得到春秋劍,得到堅決,領悟劍意的時候,其實已經想明白了這些。
“不過,你可以暫時留在這裡。”青龍說道,“只要你在這裡,我便能護你周全。”
肖遙想了想,笑着說道:“多謝青龍前輩了,晚輩確實想要在這裡多逗留一段時間。”
“好。”青龍點了點頭,又重新落入深潭。
龍潛深潭,潭面無波。
血霧魔君走到肖遙跟前,好問道:“我們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啊?”
“這裡,對我而言,暫時是安全的。”肖遙說道,“而且,我覺得,我隱隱有了突破之勢。”
“突破?你要成爲魔將了嗎?!”血霧魔君吃了一驚,“不會吧,這個纔多久啊?”
“魔將嗎?”肖遙臉笑容古怪。
他是人族,又怎麼可能成爲魔將呢?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爲,到底算什麼了。
反正,肯定不再是魔兵。
只是之前從潭水轉悠了一圈,他覺得體內的春秋劍,越發凝視,太極圖同樣如此。
特別是太極圖,隱隱有了突破之勢,只是不知道突破的方向是什麼,他需要停下腳步,留在這裡,好好思索一番。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留在這裡好了。”許狂歌說道,“我也想要好好琢磨琢磨那兩個字。”
“兩個字?什麼字啊?”血霧魔君又湊到許狂歌跟前問道。
“你又不是劍修,真和你說,你也聽不明白。”許狂歌非常不客氣說道。
血霧魔君嘆了口氣。
肖遙轉過身,看着身後的那片深潭,面露思索之色。
過了片刻,他找了一快表面還在光潔的石頭,坐在面,閉眼睛,徐徐運轉着體內的太極圖。
許狂歌看了眼畫扇,說道:“我也打算,好好修煉一番。”
“好。”畫扇笑着說,“這裡有果子有水,我不會有事的,我守在你身邊。”
許狂歌點了點頭,他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過了一會,又睜開了眼睛,看了眼畫扇。
“我想要變得更強大,因爲那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你。”
畫扇點頭。
“而且,我總覺得,其實我一直保護你,也不是個事兒。”許狂歌陷入思索狀態,想了很久,想明白了,笑着說道,“所以啊,那些對你造成威脅的存在,我應當一劍殺之,這樣,纔是真的一勞永逸。”
“好,我等你殺了他們。”畫扇說道。
這兩人能湊在一起,倒是非常合適的,性格也有些相像。
誅仙,鎮魔,屠妖。
不管是從許劍仙的口說出來,還是從畫扇這個人族女子口說出來,都是那麼風輕雲淡。
像是吐一口氣般輕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啊?”血霧魔君忽然有些抓瞎了。
猿魔搖了搖腦袋,他到哪找答案去?
這時候,深潭,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條魔龍,你下來。”青龍的聲音,“雖然已經入了魔族,可畢竟還是條龍,先拜我爲師,我助你錘鍊龍息。”
“謝前輩!”雪蛟頓時大喜,化作黑龍,沒入深潭。
現在,剩下小白,猿魔和血霧魔君在一旁乾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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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扇只是靜靜坐在許狂歌的身邊,她託着下巴,看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肖遙的頭頂懸浮着太極圖,許狂歌的頭頂則是投射出了一道劍光。
時不時,會有一些仙魔妖來到此地,然而,當他們滿懷希望以爲能夠得到遇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地屍體。
青龍總是會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將他們全部斬殺殆盡,然後重新回到深潭。輕輕地它來了,正如它輕輕地走,揮一揮衣袖,讓仙魔妖們顫抖……
肖遙總覺得,自己的情況有些複雜。太極圖雖然變得更加凝視,裡面的氣息也越發的渾厚濃郁純粹,但是卻始終沒有什麼太大的突破。
面前像是出現了一條河,他想要抵達彼岸,卻又跳不過去。
醒來,重新進入修煉狀態。
再醒來,在強行進入修煉狀態。
他一次又一次嘗試着越過那條河,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再一次醒來,他並沒有立刻進入靜坐狀態,而是拖着下巴,看着天空。
此時正好是夜裡。
離開地球后,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掛着月亮形成的天空了。
大荒古地的環境其實和地球差不多的。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遠處,畫扇趴在許狂歌的腿,沉睡着。
血霧魔君和猿魔以及小白,三個魔族閒着實在是沒事幹,索性也學着許狂歌和肖遙開始靜坐修煉了。
只是他們是魔族,選擇在這裡修煉,對他們而言,意義並不是很大。
好在聊勝於無,反正他們閒着也是閒着,沒什麼事情可做。
譚面,倒映着天空之的那一輪滿月。
一陣細風將湖面吹皺,水的明月也破碎了。
身後,忽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譚面還是動盪。
“前輩,交給我好了。”肖遙說道,“我也想練練劍。”
譚面重歸平靜。
肖遙蘊出一劍,劍光在夜色穿行,這一次倒是沒有用春秋劍越春秋的力量。
劍光一閃,將一妖族身體貫穿,帶着飛行。
劍柄轉動,劍紋閃爍,乍發一道能量,將掛在春秋劍的屍體撕碎。
慘叫連連。
肖遙箭步跨出。
“既然來了,那都別走了。”肖遙開口說道。
(又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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