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十分鐘,墨止就來了,一進門,瞧見了花星辰,衝他打了個招呼;“花小哥。”
“喲!哥,爸,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墨止有些不太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還有些拘束。
花星辰也不多說什麼,走到了司馬長空面前,一把將藥方拿在手上,遞給了墨止:“墨止!我不知道你們墨家都是什麼人,拿着我的藥方,舔着個臉說是他自己寫的!”
“我昨天就不應該當那個好心人。”花星辰冷道。
“啥?”
墨止趕緊看了一遍藥方,剛剛看完,墨問就着急催促:“墨止,你說,這個藥方是墨小石寫得。”
老人是個講面子的人,他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在外面又個完美的解決,至於其他的矛盾,都是家事,不要在這裡鬧了。
豈料墨止是個不符合常理的人,他和大家族的規矩格格不入,要不然也不能出來單幹。
“他姥姥的。”墨止走到墨小石面前,一耳光劈了過去:“老子昨天跟你怎麼說的?做人要厚道,賺錢要賺的本分錢,君子取財有道,我他媽右耳朵跟你說,你左耳朵出是吧?“
說完,他又劈了墨小石一巴掌:“昨天我在花星辰面前,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人幫你瞧病,你倒好!跑這裡來給我丟人現眼?”
墨問喝了一句:“夠了!”
“不夠!”墨止這次徹底反抗了:“在我心中,才華值得尊重,尤其是才華的版權歸屬,更是值得尊重,這次事情,是我們墨家錯了,就不能換護犢子!要不然,爲什麼這麼多年輕人,都每個長進的呢?”
“你以後不再姓墨!墨家,你也別滾回來。”
“你以爲我稀罕啊!”墨止將藥方扔在了地上,義無反顧的出了門。
“弟!”
墨龍喊着墨止,但墨止義無反顧的出門而去。
“好!”墨問現在已經是想鑽地縫了,他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花星辰的身上:“很好!年輕人,記住了,出來混,是要還的。”
“當然了。”花星辰突然怒目圓睜:“我隨時等着你!還有墨小石,我在你身上下了埋伏,你還不知道嗎?”
花星辰突然怒目圓睜:“墨小石,我在你的身上下了埋伏,只怕你還不知道吧?”
嗯?
衆人都回過頭,望着花星辰,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哼!”
花星辰揹着手,踱着步子:“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你們家這下樑歪的也夠厲害的,估摸着你們家的上樑,也不怎麼樣!今天見識了,的確如此!”
“你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墨問低沉着嗓音在喉嚨裡翻滾着。
花星辰冷笑:“再說又如何,小的投機耍滑,心術不正,老的護犢子,一股子高冷氣息,人品都不咋地。”
這句話,可是將墨問氣得夠嗆。
他一直都自恃是名揚的醫學界元老之一,頭一回被人吊着罵的,心裡已經是怒火滔天。
但他講面子,講面子就不能和年輕人太沖突,他回過頭,瞧着司馬長空:“司馬院長,你手下的人,厲害啊!我這老頭子不中用了,被一個後生戳着脊樑骨的罵,唉!人老是中用。”
他想話語激一激司馬長空。
豈料司馬長空也護犢子——但他只護花星辰。
“唉!墨老哥,你也別太生氣了,你吧,年紀大了,涵養深一點,花星辰現在年紀小,年少輕狂嘛!和他發脾氣,那不是太掉價了嗎?”
司馬長空一句話徹底將墨問的路給堵死了——你發脾氣?那你沒涵養,你有涵養?那你憋着啊!
墨問別有深意的盯了司馬長空一眼。
司馬長空卻絲毫沒有在意,現在中心醫院有花星辰,未免不能和你們墨家分庭抗禮,咱也不再是處處求人的慫包了,該硬氣點,還是要硬氣點!
有些事情,是不能害怕的。
“好!好的很!”墨問的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甩起手:“走!”
“別急着走!來,瞧瞧你孫子的埋伏吧。”
花星辰打了個響指。
哎呀!
隨着清脆的響指聲,墨小石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啊!”
墨小石躺在地上,打着滾,同時抱着肚皮。
“哼哼?疼嗎?”花星辰笑了笑,有節奏的敲着響指。
啪嗒,啪嗒!
隨着響指的聲音。
墨小石滾得越發迅速,額頭上全是汗水。
汗水剛剛滲出來,墨小石的額頭就使勁磕着地板。
咚咚咚咚!
他跪在地上,湊到了花星辰面前;“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不該盜用你的專利的,我不該盜用你的藥方的,你停下吧,停下吧。”
“哼!”
花星辰擡腳給踢開了,他睖着眼睛,盯住了墨問:“墨老頭,我告訴你,剛纔我之所以讓你去喊墨龍來對峙,是不想讓你們墨家太過難看,結果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墨小石盜用了我的藥方,還要跟我撂狠話!”
“好!”
花星辰重重的喝了一聲:“那我就讓你們瞧瞧你們墨家人的醜態!”
墨小石此時真如花星辰說得,跪着他面前懇求藥方。
“走!”
墨問甩着手,不顧墨小石的死活。
墨龍拉着墨問:“爸,別走啊,小石不能有事啊。”
“你丟的起這個人,我丟不起。”墨問一把抓住了墨小石的後脖頸,一根銀針扎入了孫子的天池穴位。
這個穴位用來鎮痛。
大部分時候都是管用的,但這個時候,不但不管用,反而墨小石的狀況越來越惡劣了。
他不停的嚷嚷着:“爺!別拉我了,疼,疼得要命。”
墨問仔細看了幾眼後,惱羞成怒道:“藥王谷的傳人出山了?”
“是我!”花星辰打了個響指:“在下不才,藥王谷秦無味弟子,塞北神醫樓蘭老人的關門弟子!老頭,你剛纔給我擺輩分,現在你知道我的輩分,應該喊我一聲師叔吧?”
秦無味和樓蘭老人都是華夏中醫的巨擘,墨問喊花星辰一聲師叔,其實也不爲過。
他齜牙咧嘴的說道:“傳人?他們二老好眼光啊,竟然找到了你這麼一位徒弟,年紀輕輕就能夠學會藥王谷的禁術,了不起啊。”
墨問的言語,陰陽怪氣,又是譏諷,又是嘲笑,但不管他如何對花星辰譏諷或者嘲笑,對他的水準,還是非常欽佩的。
“爸!小石到底怎麼了?”墨龍上前問道,他自我感覺很羞愧,號稱是得了墨家中醫之術的真傳,其實連自己兒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都看不出來。
“怎麼了?中了藥王谷的化蠱之術!”墨問醫不好墨小石的病,但眼光還是不錯的,他觀察一陣就發現了花星辰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
“化蠱?”
墨龍倒是明白了,在十萬大山之中,苗疆人會一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是蠱術!
蠱術用的媒介是蠱蟲,能夠禍亂人的心神。
化蠱之術,說白了,就是用平常的中藥,達到蠱蟲禍亂人心神的作用。
能夠懂這麼手法的人,在藥物的控制上,可謂是登峰造極了。
想不到現在面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會!
要知道,墨龍曾經認爲花星辰是不會十大禁術的,想不到,他竟然會如此高深的一種。
啪嗒啪嗒啪嗒。
花星辰繼續打着響指,而墨小石的反應越來越大,甚至開始用手指抓撓地板了。
這一切,墨笙雨看在眼裡,卻一絲絲情感波動都沒有。
從小家裡就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她花了數十倍於家裡男孩的努力,方纔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
但是,只是一個做假的藥方,家裡的人就打算將她從墨家第一人的位置上擼下來,這怎麼不叫她心寒。
可以重男輕女,但不要這麼明顯。
墨笙雨別過頭去,她心裡已經對墨家恨到了極點。
“求你了,花大爺,別再折騰我了,我錯了。”
墨小石告饒的聲音傳到了墨笙雨的耳朵裡面,她甚至有一絲的激動。
“哼!”
花星辰折騰着墨小石,墨龍和墨問卻一點點忙都幫不上,站在一旁乾着急。
折騰了一會兒,花星辰也索然無味,踹了一腳墨小石:“得了,今兒個爺差不多盡興了,帶着他,趕緊給我滾蛋。”
墨問鐵黑着臉不作聲。
墨龍卻厚着臉,去求花星辰:“花兄弟,上次見了你一面,我是十分欽佩你的才華的,你也行行好,我四十歲纔有了小石這個兒子,可千萬不能出個三長兩短。”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花星辰倒是對墨龍看得過眼,他微笑道:“我也明着說了吧,那藥方我改過幾位藥,穿心蓮,這味你們認爲的好藥,恰恰是這副藥方裡面的伏筆,穿心蓮,穿心而過,將‘化蠱’中在了墨小石的心裡面。”
他又說:“只要我動用一定頻率的聲音,就能讓他的‘化蠱’發作,但這種音律,只能我來控制,所以,墨龍兄放心,只要我不出手,他就是一個正常人。”
墨龍聽了花星辰的話,暗自心驚,聽花星辰這句話,這人控制藥物已經到了“隨性而發”的程度了。
花星辰望着地上的墨小石:“前天我瞧你就不是一個好東西,所以我在你的身上,做了手腳,現在你給我滾,如果以後我聽到了你再幹了一些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就上門收了你!”
墨小石忙不迭的點頭,剛纔的痛楚讓他一輩子刻骨銘心,那種好像在骨膜上刮擦的痛楚,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感覺,相當可怕。
“知……知道了。”
回答完,墨龍就帶着墨小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