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分鐘的研究,樑易確定,這個地方,的的確確是想什麼就有什麼,不過幸好,必須思維相對集中,腦海裡的圖象比較清晰時,事物纔會出現。
若是自己這顆思緒零散的腦袋稍微觸到什麼就出現什麼,什麼廁所茅坑、大便硫酸一股腦擺到自己面前,看着不舒服,伸出手去讓它們消失心裡更不舒服。
只不過這些東西,無不是手一觸到就消失,幻化出的人雖然能說一兩句話,但都只是以前那些熟人對自己說過的原話。這說明,那些“人”,是沒有意識的。
最後樑易達出結論,這個地方可以任意“變”出任何東西,只不過這些都西都是假的,而且他自己“變”出來的東西只有自己纔看得見。也只有最初看到的這片怪林、身下的泥路、空中雀鳥蜂蝴等等,纔是真的。
然後,在和靈舞和秦晗月問五句答一句的交談中,樑易對這個八面不通的地方有了全新的認識。只是令兩個女人叫奇的是,光頭男人知道處境面色如常,心情出奇的豁然,一點也沒有她們那種失落。用這男人的話說就是:山窮水復疑無路,雙王三炸打反春!
機會難得,樑易想明這古怪地方的點點面面,就想幻化個邪匠狠狠罵上一通過過癮,甚至用耳朵裡的那根小鐵針對他刺上幾十上百下。
以前在華山上,可沒少受那傢伙的氣。
“變”出來的東西身體碰到會消失,隔着諸如鐵針等事物去觸碰卻不會,這點樑易深信。蓋因前一刻,那個用石頭在自己頭上狠狠砸出個大胞虛擬的無尾噬仙獸,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而隨着無尾噬仙獸的消失,頭上的大胞也隨之消失了。
十分遺憾的是,樑易之前無論多稀奇的事物都“變”出來過,甚至比着兩個女人的身材,用眼睛給她們套上兩款最心潮比基尼。然而,也不知是邪匠實在長得比那些稀奇事物更加稀奇,抑或是人品太差,自己連虛勾勒了幾次那傢伙的醜臉,面前就是沒出現半個影象。
樑易只得下意識把這兩個觀點結合在一起,情何以堪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伸手撿起被幾許泥土覆蓋的藍色靈符。刑仙符已經顯得有些破碎,其上圖紋靡亂。很顯然,天劫已經釋放了。這個天刑期頂峰女人,已經抵禦過了只有八成威力的天劫?
樑易轉頭看向靈舞:“妳達到大乘了?”
靈舞達到大乘期,早已是幾百年前的事,只不過因爲特殊原因一直沒渡劫,和她沒有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大多還當她仍然停留在天刑後期。
她自然不明白這不起眼的紙符有何妙用,聽樑易這樣一問,她還當是對方能看透自己的修爲。剛纔對這遲醒的“高手”產生的一絲質疑頓時消失了。
靈舞旋即答道:“不錯,你們這羣正道真當我靈舞笨到五六百年還突破不了嗎?我達到大乘前期,是早的事了。”
樑易一愣。看來這女人並沒有佔便宜通過那個只有八成威力的天劫突破,仙符釋放出的天雷,多半因爲對象是大乘期高手而自行引爆了。
抹了抹乾得快裂開的嘴脣,樑易起身走向那個間隔一段草叢的水坑。坑不大,面積約有小半個廚房大小,不過裡面的積水看起來倒還算清澈。
自從告別普通人的身份後,樑易自問還沒這麼口渴過,這個詭異地方,真氣竟然無法在體內循環。樑易看了一眼水坑,便蹲身準備捧起水往嘴裡灌。
“別喝!”這時,靈舞在後面驚呼一聲。
樑易疑惑的轉過頭,發現靈舞和秦晗月臉上都有些不自然。
樑易投過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別喝,這水裡有…有……”靈舞猶豫着,一句話卻半晌說不下去。
“有什麼?有毒?”樑易不屑的反問道,儲物戒指裡什麼丹藥沒有,還怕那點毒,再說,自己的儲物戒指本身就有屏蔽異常狀態的作用。
“該不會是這兩個女人見水資源缺少,不願意讓我分享吧?”樑易小肚雞腸的想着,也懶得去理會她們,自顧自的轉過頭去。
接着,二女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着樑易的背影,躬身、彎腰、低頭,聽着“咕嚕嚕”喝水聲,然後隨着樑易頭一揚,被他身體擋住的位置水花飛濺而起。
身後兩位美女臉色很是好看,過了半晌,當樑易滿意的擦拭着嘴上水跡時,一直對他懷恨在心的秦晗月突然笑了
,那笑聲,就彷彿忽然把藏寶不計其數的墜仙塔收歸囊中了一樣。
“女人,妳笑什麼?”樑易不滿的問道。
“我覺得可笑,自然就笑嘍。”秦晗月一臉嘲意,卻是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個古樸的水袋,斯文的喝了一小口。
……
正午時分,天上高掛的兩朵烈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三朵。這讓樑易非常懷疑,太陽公公和太陽婆婆再這麼激情下去,誕生出一個又一個子孫,沒有什麼后羿附體的自己,會不會就這麼給活活熱死。
當然,如果說他還只是擔心,那麼其他的兩個人,足以用憂慮來形容。
真元力消耗待盡的靈舞和秦晗月並肩坐在樹林中,被穿入的陽光曬得香汗淋漓。雖然是森林,這地方植物繁雜,樹稍枝葉有繁有疏,要找到片完全遮天避日樹陰太難。
倒是修爲最低的樑易,悠閒仰身躺在一片草叢裡,毫不避諱上方連一點遮光的地方都沒有,拿着一款從儲物戒指裡取出的PSⅢ,津津有味的玩着遊戲,頭上也一點汗液都沒有。
看着靈舞和秦晗月從不遠處投來羨慕的目光,樑易更是眉毛一揚,擺出一副“高人就是如此”的模樣。
其實樑易心中倒也疑惑,是自己人品太好還是太聰明?
這兩個女人被太陽曬着,竟然不懂得像自己一樣,幻化東西出來遮擋。樑易把頭上的PSⅢ拿開,目光上方赫然是一把路邊小攤常用的大太陽傘,而身體四周,則有四架沒有接電源的電風扇在不停運轉着。只可惜這些靈舞和秦晗月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幻化出的東西雖然是假的,但只要不去觸碰,它們依然能和實物一樣發揮作用。
“瞧他那副德行,不就是修爲高點不怕曬嗎?故意躺到草叢上面顯給誰看啊。”這個地方雖然讓人憂心,但長期以高姿態面對氣氛嚴肅的憂雲門,這幾日的生活,反倒讓秦晗月輕鬆了不少。不屑的看着草叢上那個可惡的傢伙,小嘴竟然像個小女生一樣嘟了嘟。
“就是,我看他也就是個自以爲是的傢伙。”很難想象,兩個一直勢同水火的兩位正邪兩道重要人物,此刻有種聯成一線的味道。
靈舞和秦晗月都清楚,以兩人現在的情況,再妄用真氣就等於是尋死。半個時辰前那隻老虎,兩個在修真界翻雲覆雨的高手,聯手殺起來竟然有些吃力。
倒是那老虎像是知道樑易不好惹一樣,看了他一眼竟彷彿很懼怕似的,寧可從平躺地上的樑易身邊繞過來攻擊她們,也壓根不去碰那光頭一下。在這種不得不和平的時候,二女彼此的仇視自然暫時放下了不少。
當然,這也要歸功於我們的樑大真人從中作梗,不要誤會,猥瑣如樑易,可沒有那麼好心去調解兩人的政治糾紛。但正所謂有共同的敵人就是朋友,旁敲側擊讓兩位美女共樹“大敵”的事,我們的樑大真人可沒少做。
比如。兩個時辰前,樑易無聊之下,想向老婆的單位同事秦晗月打聽一下怎樣能更好博取淺雪妹妹的歡心,言語上就客氣了幾分,直嘆:“烈月首座控制真氣的能力真是出色,竟然讓整張容顏保持如此效果。”這句話一語雙關,既在誇獎了秦晗月的實力,又誇讚了她的美貌。
像秦晗月這種修爲的修真者,容顏自然不會衰老,哪需要什麼真氣去刻意控制。只不過明知樑易是在恭維自己,但對她那張臉頗爲自信的秦晗月仍是忍不住臉上一紅。只可惜他對這個拐走掌門人的惡人毫無好感,當然不會告訴他緣淺雪喜歡什麼,對什麼興趣之類的話。冷哼一聲,頭扭到旁邊完全不理會樑易。
不料那賊人見她這個態度,當即話鋒一轉道:“哎,請原諒我剛纔話語過激,實在是你一張臉保持成‘如此’效果,光明正大的暴露出來簡直損人不利己,還是拿塊紗巾來矇住爲好。妳看看人家靈舞宗主,可比妳要‘環保’得多呀!”
要不是樑易閃得快,他的大光頭想必早就被瞬間爆發的秦晗月和靈舞扭下來當凳子坐了。
又比如。一個時辰前,樑易拿出PSⅢ,二女見他對着那個鑲有一塊“玻璃”的巴掌大事物,面部表情竟然不時呈現出“陰晴圓缺”,那樣子彷彿是傾心於一場修真界激烈的大戰一般,終於忍不住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樑易似乎刻意的一樣,看着兩位美女腦袋湊過去,他忽然按動了
那事物上的某個“機關”,那事物發出的聲音頓時變得不同了!從兩位美女目光射到那塊玻璃上,都像觸電般急忙抽回腦袋,很容易猜到這個“不同”的聲音出自怎樣一種圖象。而很不幸的,兩顆腦袋在倉促收回之下,“碰”的一聲撞在一起。
還沒來得及叫疼,卻是看到那男人眼叫的餘光在兩人胸前的關鍵部位一掃,既而深邃的搖了搖頭,那意思分明就是——她們兩人那個部位,比起玻璃上那個扭動着的赤身裸體女人來小多了!
這個光頭男人彷彿一生下來就是塊惹人生氣的料。短暫的相處,兩人分數正邪兩道高位的女人,完全忍不住嘴上那不符合她們身份的衝動。以往如果遇到不順眼的人,以秦晗月烈烈的性子怎麼也會讓對方身上吃點苦頭,而靈舞則要乾脆得多,直接殺了了事。但毫無疑問,樑易是第一個讓她們心頭不快,潛意識卻只是想嘴上剎剎他威風的特殊人才。
只是,縱然二女言語愈來愈激,心中反而是越來越不爽,樑易隨意的一個小動作就能讓她們氣不打一處來,而她們自認十分經典,完全顛覆形象的罵語,卻從始至終沒有讓樑易那張賊臉上出現哪怕絲毫的動容。
隨着“形勢”愈加“惡化”,兩人也開始萌生弄些什麼“小手段”來對這男人小施懲戒,無奈她們都是千年來除了閉門清修就是打打殺殺的修真者,說到這方面,她們可完全沒有在繁華都市裡長大的樑易那麼有天賦。
終於,當瞅着對着那塊“骯髒事物”一臉專注的樑易,臉上氣憤的色彩慢慢達到極點的時候,靈舞忍不住了。她不無羞意的抿了抿脣,忽然大聲說道:“妹妹,妳等我一下,我要如廁。”
“嗯?”樑易豎起了耳朵,不是因爲靈舞竟然叫秦晗月妹妹,而是接觸以來,這個肯拿身體來換取利益的靈舞,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開放,現在怎麼……當然,這個地方真氣在體內失去循環,修真者會出現內急也是正常。
正想着,身後不遠處已經傳來了細細的“水聲”,從小和詩怡妹妹之間“毫無忌諱”的樑大色狼,很容易的確認了這正是貨真價實的“水聲”。
色狼本能,再加上蒙受靈舞好幾個小時的諷刺還非要高人風度的保持“鎮定”,樑易眼角當即分出一絲餘光朝斜後方瞟去,果然看到了蹲在那裡的靈舞,只是令人失望的是,靈舞確是在做着那事情不假,樑易卻並沒有如願看到想象中一個雪白的小屁股暴露在空氣中的場面。靈舞的防狼工作做得相當好,身前青紗直接拖到地面。
而下一刻,樑易那張剛纔對諸多譏言諷語都“免疫”的老臉,突然僵住了。
樑易毫不閉嫌的撐起身子急轉過頭,目光直直盯着靈舞那個方向……
然而,看着靈舞的身後,樑易終於絕望的倒下了!
他攤在地上,死死盯住被一個男人看着自己羞人姿勢,不但不害羞,反而一臉得意靈舞。半晌,樑易一根指頭在靈舞和秦晗月之間來回指了好久,終於軟弱無力的開口了:“那是妳們……‘尿尿’的地方!?那個水坑……”
“哈哈哈哈哈。”兩個女人同時狂笑了起來,有青紗的遮擋,堂堂清焰魔宗宗主甚至得意得連當着一個男人摟褲子都顯得堂而皇之。
“哈哈哈哈,傻光頭,不是告訴過妳,惹我們是要遭報應的嗎?”靈舞摟完褲子,不僅不慢的朝樑易走過來,眉宇間洋溢着嘲意和自得。恐怕就是一口氣斬殺百十個正道修真者,她都沒有此時那麼暢快!
可就在這時,樑易不知哪來的力氣,軟軟攤在地上的身體忽然直起,乍一見樑易的表情,靈舞和秦晗月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沒錯,這個男人在笑!而且笑得竟然比自己更得意!
只見樑易儲物戒指光芒一閃,一個“農夫山泉”的瓶子被他拿在了手上。瓶內裝滿了水,不過看上去水質雖然比較清澈,卻和經過多層處理的原裝農夫山泉顏色略有不同。
樑易伸了個懶腰,打開瓶蓋在“礦泉水”瓶口嗅了嗅,突然“疑惑”的“自語”道:“這水坑裡的‘涼拌水’,聞起來怎麼像野獸的尿一樣。哎,虧我早上爲了取這些水作備用,居然一口氣喝掉整瓶礦泉水,早知道就多帶幾瓶。”
在靈舞和秦晗月連變的臉色中,樑易忽然擡起頭,“靈舞宗主,妳如廁的姿勢真好看。”
PS:第六更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