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宗主,你且到臺上來吧。”
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句傳音的於聽雨,弄得西門修一臉詫異。詫異的不是這於小姐要自討苦吃抑或是看上了自己,而是她之前見了一個個上臺者,就跟見了欲殺之而後快的仇人似的,讓西門修完全將她定義爲烈月首座一級的悍女,可此時此刻腦袋裡和顏悅色的聲音,以及那張臉上的爲難之色,卻分明……
突然,西門修猛的怕了一下腦袋,明白了一個樑易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於聽雨在臺上的冷血無情,僅限於對她有想法的小色狼身上,而不包括自己這個對她有想法卻不僅限於只對她有想法,從而導致對她沒有想法的大色狼。
所以,自己根本不必擔心,因爲不敢貿然出手而反被她傷到,因爲她根本無意傷自己。換句話說,現在到臺上去配合一下,讓她不痛不癢的將自己擊敗,既能解決掉自己的爲難,又能化解她隱隱被色狼拒絕的爲難。
蓋因雲毒沒有第三隻耳朵去聽取傳音,看着西門修灰遛遛的被他喝上臺,倒是對自己牛*哄哄的舉動頗爲滿足。
雖然不需要第三隻眼睛就能看到於聽雨的表情,但也正因爲此,將小狐狸臉上的爲難之色定義爲自己的功勞後,雲毒就更加飄飄然了。
“於小姐,我西門修今日是不會還手的,要殺要剮,妳請便吧!”不知道是不是和雲姓長老交談了幾句的原因,西門修這句話倒是沾染了一些雲姓一脈愛做表面工夫惡習。
他要等待的,自然是和他一起做表面功夫的於小姐,裝出要殺要剮之勢衝過來,然後以不殺不剮之勢往他身上來上一招,緊接着自己再裝出被殺被剮之勢倒地不起。
不出所料,下一刻,想象中的要殺要剮之勢果然到來了。仍然不出所料,下一刻的下一刻,一副被殺被剮之勢的西門修已經倒地不起,猛的一看,不死也脫了半層皮,那演戲的工夫,連樑易不得不琢磨,是不是把該把這傢伙抓到老爸公司裡去培養培養。
“刷!”“刷!”
事實證明西門修還是低估了雲姓一脈和莊姓一脈的智商,順便也低估了他們在逆劍山莊中的專橫!
此情此景,任誰都能想到是怎麼回事。雲莊兩人自知被耍,怎能不怒。早就沒把于姓一脈當回事的他們,磨刀霍霍的就蹦到了倒地的西門修面前,明顯是要將他假的半身不遂邊成真的半身不遂!
“住手!你二人身爲長老,怎能如此氣急敗壞,損我逆劍山莊顏面,損小姐顏面?”
閃身擋在雲莊二人面前,讓他們一時不敢貿進的人,竟然是那醫生。
這讓樑易爲小狐狸侄女小小的慶幸了一把。
一是這個明明姓岳的醫生稱於聽雨“小姐”而不是“於小姐”,可以說明很多問題。
二是這醫生並一定是積累出經驗才能那麼迅速治療傷者。忽略這一點不說,他的修爲和反應也本該能辦到這一點。這等實力對於聽雨來說自然是個不小的助力。
“這樣看來,我把他和雲毒等人一起‘特殊化’,是不是沒必要呢?”
樑易所謂的‘特殊化’是什麼,大概沒幾個人清楚。
嘖嘖,一個天刑後期,對上兩個天刑中期。好戲,好戲,光是乾坤中期的人上臺打鬥,可沒那麼精彩啊。大陣雖然由雲毒掌控,姓岳的醫生是由他放出屏障的,但別人若是不自願,他卻很難重新把人給關進去。
讀者們若是知道,進行間隙性閉關的唐伯,此時又由“間隙”期轉到了“閉關”期,根本無法和樑易交涉,一定會爲樑易憑自己能力看清三人的修爲大感吃驚。
可惜讀者們是看不到唐伯進入了閉關狀態的,所以他們並不會知道這些。
“嶽聰,此人在招親之上公然放水,我二人要懲處他,任誰都不會有異議,又如何是敗壞我逆劍山莊顏面?”雲姓中年人狡辯道。
“哼!雲毒,我可是記得,沒人規定不能在招親上放水的呵,如果要懲處,那麼前面四個剛被我治好的人,一開始應該也沒拿出全部實力,你們是不是也要一併懲處呢?”嶽聰狡辯着雲毒的狡辯。
兩人爭峰相對之間,樑易又更加堅定了把西門修拉到君山娛樂集團旗下的念頭。這演戲也實在太敬業了點吧,到現在還傻乎乎躺在那裡。他自問如果是自己,聽到被拆穿早該爬起來開遛了。
醫生長老的威性似乎確實不小,一句話之後,雲姓中年人忽然心平氣和了下來。然後,雲姓中年人也就心平氣和的說道:“哎,也罷。嶽師兄,你修爲略勝我們兩人一籌,非要阻止我們,我們還真是沒有辦法。”
服軟的雲姓中年人,把“略”字,“兩人”以及“修爲”二字咬得很重。因爲略字代表對方強得不多,兩人代表自己一方強很多,而修爲不代表實力。聯繫在一起就是:我們修爲低,但我們是兩個人,你拿我們沒辦法!我們修爲低,但我們實力不低,你拿我們沒辦法!
所以在雲姓中年人這句服軟的話之後,服軟的人就變成了嶽聰。
“哼,我逆劍山莊的名聲,早晚要毀在你們這些人手上!”
重重一拂衣袖,嶽聰只能抱歉的看了一眼於聽雨以及座位上不爭氣的於縱橫,作好了在二人動手之後,替西門修治療的打算。
“等等嶽叔。”
於聽雨的聲音讓準備回到座位上的嶽聰不解的回過頭,小姐一向明智,這情形,我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這時,於聽雨接着卻道:“不用等了,嶽叔。”
這話連下面的樑易也聽着一愣。等等又不用等,小狐狸該不會被雲莊兩個傢伙氣成腦殘了吧?
很快,於聽雨又說了一句:“嶽叔,我是說,不用等他們動手,你現在便可以替這個人治療了。”
“啊?什麼?”勢如水火的三人口裡相當默契蹦個大問號。
不過很顯然,這三個字不是驚疑,而僅僅只是驚訝。因爲他們的智商都足以聽出於聽雨的意思是什麼,但他們的反應還不能一瞬間釋懷這點。
這一切,都要歸結在於聽雨剛纔出手後,對西門修的第二句傳音上。
當然不是小狐狸的實力高到連傳音都能傷人,而是她發出第二句傳音時,西門修卻已經收不到聲音,蓋因那時他已經昏迷。
他昏迷的原因,又得歸結回於聽雨的傳音內容——
“哼!我於聽雨最討厭的就是薄情寡義見異思遷之徒,即便你要見一個愛一個,起碼也得有我伯父那樣的實力!對你這種人,饒你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指望我和你演戲?”
下一刻,負責療傷的嶽聰並沒有依言第一時間按在西門修背脊上,因爲這個第一時間,已經被雲毒搶先了。
當西門修的傷勢被盡收雲毒腦中後,他終於“明白”,這個西門修擔心被於聽雨傷到,似乎還真的是功法差到了極點。想想倒也很有可能,畢竟西門欲宗在正道是公認的玩世不恭,以往面對邪道,實力和出力最不成比例的就是他們。想必,也是擔心那不堪的底細暴露吧。
只是儘管這樣認定,雲姓中年人對於聽雨實力的認識還是上了一個臺階。因爲即使對西門修實力的認識下了一個臺階,但不墜前期和乾坤中期,畢竟隔着整整兩階。
“莊師弟,依我看…差不多了吧?”
“恩,的確差多了。”
很奇怪,若說雲莊二人是在商量差不多該重新控制陣法,讓下面的人接着上臺,大可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可是這兩句對話,卻是他們的傳音交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