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西門修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你們怎能如此對我?”
“哼!一宗之主又如何,難不成我家小姐,還沒有你小小的西門欲宗宗主來得尊貴?你若是拒戰,便是對她的藐視,亦是對我逆劍山莊的挑釁!”說話的中年人,是負責比武招親三位逆劍山莊長老之一。
他這口氣乍聽起來無疑是極力維護於聽雨的權利,但樑易即使和他素未謀面,也能百分百肯定——他即使不是身屬雲姓一脈,也是和雲姓一脈穿一條開襠褲的莊姓一脈長老。
不得不承認,這位西門老熟人很幸運又很不幸。
幸運的原因只有一個。
別的色狼都在想着怎樣搶先趕在戰鬥結束的那個空當,搶先在臺上的雲毒重新控制大陣讓身前的陣法屏障產生某種效果時,搶先從離屏障一尺遠處,搶先一個巴掌拍打上去,搶先借着那種效果發出信號,搶先在三位主持招親的逆劍山莊長老的邀請下,搶先在別的色狼嫉妒的目光下,最後搶先獲取上臺的資格。而他沒有想過搶先,卻偏偏一不小心搶了先。
不幸的原因有兩個。
誰叫你有不墜前期的修爲,能夠擠到擂臺下的第一排觀衆席,搶先之後方便雲毒把你拖上去?
誰叫你有不墜前期的修爲,而於聽雨在別人眼裡只有乾坤中期?如果你不是一宗之主還好說,畢竟現在就算是一箇中流門派的普通弟子,恐怕也比你這被邪道圈圈叉叉後,只剩下十來個殘兵屑將的一宗之要強上不少。如此要背景沒背景,要修爲修爲也不高的“好”女婿,雲姓一脈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啊!
何況數十年前西門欲宗在正道大會拍賣“合歡奇牀”一事,可一直是受逆劍山莊舉派記恨的,簡直太符合雲姓一脈阻止於聽雨獲得外援的意圖了!
提到這合歡奇牀,樑易倒是有些犯迷糊。西門欲宗西門欲宗,不正是一向以欲字聞名嗎?小狐狸的姿色,從
那些色狼一點不怕骨折的發狠怕到屏障就能看出高下,這傢伙卻拼死不肯上臺,何苦呢?
“西門宗主,莫非你已經有道侶了不成,若真是這樣,我逆劍山莊絕不會爲難你的。”
無需聽音色也能猜到,這句話是出自另外一人之口。
只是這個難得肯幫於聽雨說話的傢伙,雖然也是主持招親的長老之一,偏偏斷了手不夠,還是個折了左腿的瘸子,說起話來難免比較軟弱,有心也不敢直接反駁雲姓中年人的意圖。
還好,俗話說得好:王八雖死,殼子仍硬。瘦死的海龜比烏龜大,萎縮的*比袁一大。於縱橫雖然不那麼硬氣,但說出來的話至少不軟氣,雲莊兩脈也不便明目張膽去駁對。所以西門修這一茬,算是避過去了。因爲一個色狼見了美女不起心,通常都是沒有能力起心。而沒有能力起心,則通常只有妻管嚴這一個解釋。而這個解釋,則會讓雲姓一脈失去強迫西門修迎戰的解釋……
“不,不是的,我西門修至今尚未娶妻!”這時,西門修的否定之詞卻來得異常清晰。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但是刀劍無眼,我是絕不會和於小姐過招的!”
這個解釋倒讓某些人寬心不少,雲毒頓時嘆道:“原來你擔心傷到於小姐纔不肯上臺啊?哎,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憐香惜玉,那凡是美如聽雨小姐這般的佳人,豈不都要埋怨自己的美貌。放心吧,雖然刀劍無眼,但人有眼嘛!”
不得不說,即使明知這話是在針對自己,但其中的讚美之詞還是聽得於聽雨小小的心花怒放了一把。
“不不不,在下自問對道法的控制還算收放自如,我只是怕……於小姐傷到我。”西門修連連擺手。
這句話帶給樑易的第一個念頭是:高手!居然看出了於聽雨實質上的修爲!
只是轉念,這位西門仁兄如今快要成爲光桿司令的事實,卻讓樑易
否定了這個猜想。緊隨而來的第二個念頭則是:低手!和自己一樣扮老虎吃豬的低手!他一身不墜期修爲是假的。
但又是轉念,樑易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修爲真的那麼好造假,早就成爲修真界的一大資料了,當初清烈清嗔兩個傢伙乍看見自己被束縛,也不會馬上肯定自己是高手!左裂魔君和於聽雨都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而披着狼皮的羊,也就只有自己這麼一個。
“混帳!你還說你不是來搗亂!我就不相信,你西門欲宗的功法會差到如此程度,於小姐只不過乾坤中期而已,即使你修的白階下品,也已經足夠了!”西門修的邏輯,實在是無法迎合一個正常人的邏輯。
虎落平陽即使不一定被犬欺,但一定會被獅子狗熊之類的欺負,若是換作以前,雲姓中年人縱然貴爲名門大派長老,也絕不敢用這種態度對西門修這個好歹有幾百蝦兵蟹將的一宗之主。
“我,我真的不是來搗亂的啊!你還要我怎麼解釋!”前幾日哭着喊着賣寶葬父是裝的,西門修現在怕是真的欲哭無淚了。
頓了頓,他忽然“靦腆”的開口道:“除非……除非你們能答應我,讓於小姐允許我不只……”
“不只什麼?不只使用本門道法與她交手?或是你不只想娶於小姐,還想入贅我逆劍山莊,讓你那人丁寥寥的門派依附我派?不妨說出來,我答應你便是!”一直接想謀朝竄位成爲下任莊主的中年人,這句幫於聽雨做主的話,倒是真弄得自己就跟小狐狸的父親於莊主似的。
他固然不清楚西門修究竟想說什麼,但樑易卻懂了。
這老熟悉人哪是什麼見美不起色心呀,分明就是色心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
的確,於聽雨的身份本就壓他一大籌,若是娶了她,恐怕這位真正淪爲妻管嚴的老熟人,這輩子眼花繚亂煙花寥落的性福生活,便就此告一段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