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彭長宜燒掉偷拍者的問詢筆錄

掛了電話,彭長宜開起車就往家裡趕去。到了家門口,他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後,就看見爸爸正在掃院子,彭長宜叫了一聲:“爸爸”。

爸爸一看他回來了,就咧嘴樂了,說道:“怎沒來電話就回來了?”

彭長宜接過掃帚,說道:“別掃了,進屋。”

爸爸說:“小芳一會就回來了,她見不得院子髒,我不掃她也要掃的。”

彭長宜一聽,就生氣地說:“她見不得髒讓她掃,您趕緊進來,咱爺倆說會話,晚上我還得趕回去哪。”

說着,從爸爸手裡奪過掃帚扔在地上,就拽着爸爸進了屋。爸爸坐下後,彭長宜從包裡掏出兩千塊錢,說道:“爸,給您過年的錢。”

爸爸說:“我不要,小芳給我了。”

彭長宜笑了,說:“她給你是她的,這是我的。”

爸爸冷下臉說道:“兒子,我不許你揹着媳婦這麼幹,爸爸也不是跟你們要小錢花,你要給,就當着你媳婦面給,別到時因爲我你們小倆口鬧意見。”

彭長宜撲哧笑了,說:“爸,您可真行,兒子給錢不要,你還要誰的?”

爸爸說:“我不是不要,是人家小芳已經給了我了,你們也不富裕,趕緊裝起來,讓你媳婦看見,以爲你揹着她給家裡花錢。”

彭長宜“哈哈”大笑,說道:“爸,您老可真有意思,我給您,就說明我還有,說明我給得起您,不管背不揹她,等兒子有一天沒錢給您了,您也別生氣,現在給您,您就拿着,跟兒子怎麼還見外了?”

爸爸笑了,說:“我不是見外,兒子的錢我花着當然硬氣,我是怕你們倆口子爲這鬧意見。”

彭長宜說:“您不告訴她就沒事。這是兒子的私房錢,私房錢不給老爹花給誰花,我又不養女人。”

爸爸說:“你敢!”

“所以我不敢,才把錢給爸爸花,趕快拿着吧您哪。”說着,就給爸爸要往兜裡塞。

爸爸接了過來,小心地解開棉襖,把錢塞進了內衣口袋裡,說道:“本來我明天就想走,這會看見你了,就更得走了。”

“您急什麼?對了,我聽小松給我打電話說,您體檢出了高血壓?”

“呵呵,那叫什麼毛病,我的血壓早就高。”爸爸不以爲然的說道。

“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你又不在家,我不跟你說,你當然不知道了。”

彭長宜幫爸爸繫上棉襖的扣子,說道:“爸,我給您的錢是讓您買零嘴吃的,少給別人花,兒子工作忙,沒時間回家,您就勤給兒子打着電話,感覺到身體哪兒不舒服了,就趕快去醫院,不能耽誤着。”

“嗯。”爸爸答應了一聲,眼圈就紅了,他低頭,擡起老手抹了一下眼睛,說道:“你別惦記着我,好好工作,我聽小芳說你提了市長助理,真有出息,可惜你媽沒看見這一天。”

彭長宜也不好受起來,他說:“市長助理不是官,是臨時的,幹完活兒,我還得回到原單位。”

“那也不簡單,那麼多的人,爲什麼領導讓你當助理,不讓別人當,說明我兒子有種。”

彭長宜樂了,聽到無數讚揚的話,只有爸爸的讚揚,讓他聽着最實在也最舒服。

“可是兒子啊,幹工作也不能不要命,少得罪人,聽說你受傷了,把你大哥都嚇壞了,昨天還打電話問我看見你的傷口了嗎?我說我連他人都沒看見,上哪兒見他的刀口。”

彭長宜晃動了一下右臂,說道:“早好了,正砍在肉多的地方,筋骨都沒礙着。”

“對了,兒子,你看那個李春雪怎麼樣?”

彭長宜一愣,說道:“什麼怎麼樣?”

爸爸說:“她跟小松搞對象哪,你真的不知道?”

彭長宜的確不知道,說:“誰跟您說的?”

“小松唄。”

“小芳知道嗎?”

“我沒跟她說,小松讓暫時保密。”

這個情況的確有些意外,彭長宜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想了想說:“如果是真的,我反對。她比小松大三歲不說,而且,她進咱們家不合適。”

爸爸看着他說:“不合適你還往家裡招惹她,我看她天天下班就來,跟自個家沒區別。”

“那是小芳,我經常很晚纔回家,這麼大的院子,小芳害怕,就讓她來作伴,一來二去,她也不走了,娜娜也離不開她,我說小芳她也不聽我的,爸,她跟小松不合適,您不能同意。”

“嗨,我做爺爺的不管,他有他爸呢?讓他爸去管吧,隔輩不管人。”爸爸說道。

彭長宜一聽,爸爸說的有理,就說道:“小松還小,不着急,再說他現在已經是工商所的正式員工,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

“嗯,這倒是,這一點李春雪比不上小松,她首先沒有正式工作。”

“她也有正式工作,是我給辦的,是我們區的一個棉紡廠,算集體合同制工人,關係暫時放在那裡,上不上班還兩說,再說現在工廠效益都不太好,她在基金會也是臨時的,沒有正式編制,您把我這意思跟我大哥說說。”

“嗯。”老爸點着頭說:“如果他們要是散不了,你再給李春雪找份工作唄?”

“爸爸,這不是工作的事,您怎麼不明白?”

“那是什麼事?”

“您不瞭解這個孩子,她的性格有點跟咱家人不一樣,我怕將來處不好。”

“她什麼性格?”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比較愛抓尖搶上,愛打扮……反正我認爲不合適,小松太老實。”彭長宜忽然覺得在背後說李春雪的壞話有些不地道,畢竟她經常幫助沈芳照顧女兒娜娜。

正說着,就聽見大門響,彭長宜揚頭一看,是侄子彭鬆推着摩托車進來了。他邊走邊摘下頭盔,進了門,叫了一聲“叔”後,就放下頭盔走出去,推起小推車去倒煤灰,回來後又撿起地上的掃把,開始掃院子。

彭長宜看着這一切,不住的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行,他們倆絕對不合適。”

爸爸說:“我倒認爲小松應該找一個像李春雪這樣的姑娘,就因爲他太老實了,要找一個能張羅、會過日子的人。”

彭長宜搖搖頭,說道:“小松還小,現在找對象太早,我準備讓他上個電大班,以後沒有學歷吃不開。”

爸爸一聽立刻說道:“你就是你當叔叔的事了,反正他跟着你,你就多多教育他,別讓他廢了就行。”

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爸爸倒和自己意見一致了,彭長宜不由的笑了。

這時,又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沈芳也回來了,她先去了鍋爐房,進來後說道:“爸呀,您別走了,你看在家裡,我們回來後屋子都是暖和的,提前打開火,暖氣都是熱的。”

爸爸說:“破家難捨,看到你們過的挺好,我心裡就踏實了,他今天也回來了,我明天就走。”

彭長宜說:“真要走的話,就讓陳樂送爸一趟,別坐火車了,年底人多。”

這時,李春雪帶着女兒娜娜也回來了,彭長宜注意到,她沒有進屋,而是拿了一把小笤帚,在打掃邊邊角角的地方,邊跟小松掃院子,邊小聲說着什麼。

娜娜進了屋,叫了一聲爸爸後,就撲到了彭長宜的懷裡,高興的看着他。

彭長宜說:“你怎沒叫爺爺?”

娜娜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偷眼看了爺爺一眼。

彭長宜故意撅着嘴說:“不乖。”

娜娜擺弄着脖子上掛着的小手套,低着頭不說話。

爸爸衝彭長宜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他說了。彭長宜就低頭跟娜娜說:“想爸爸着嗎?”

“想着。”

彭長宜就親了女兒一口,說道:“去玩吧。”

由於彭長宜中午飯吃的晚,所以他晚飯吃得很少,就喝了一碗小米粥。他問沈芳:“這是爸爸拿的小米嗎?”

沈芳說:“是。”

“拿來多少?”

“一袋子,你要幹嘛?又想給誰?”

彭長宜說:“一會兒給我拿着點,我給靳老師他們送去。”

爸爸說:“給靳老師送的話我再給你,順便就捎着了,別從家裡拿了。”

彭長宜說:“那多麻煩。”

沈芳聽了後,到沒有表現出不滿,可能她也意識到,男人外面應酬多了,拿點小米送禮實在不是個事,就說:“光給小米多寒酸,以後還會用着他們呢,再送點別的吧。”

彭長宜白了她一眼,說道:“別當着孩子什麼都說,注意點。”

沈芳不再說話了,而是起身去給他準備小米。

彭長宜發現,李春雪一頓飯也沒說幾句話,眼光跟彭長宜碰上後立刻就躲閃開,彭長宜沒理她,吃完飯後,就安排了一下陳樂明天送爸爸的事,另外把給爸爸體檢花的錢就要給小松,小松說嬸嬸已經給他了。彭長宜感到有些欣慰,看來自己低估了沈芳。

跟爸爸告別後,彭長宜披着大衣就出了家門,他要連夜趕回錦安,不光是錦安明天的會他要參加,主要是他要和江帆在錦安匯合。他一路上都在想着怎麼跟江帆說偷 拍的事,說也不好,不說更不好,百奸不如一忠,索性就告訴江帆,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案子給他破了,事兒給他辦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彭長宜希望這事能引起江帆的警覺,不能隨意把丁一帶到那裡去,不爲他自己着想,也要爲丁一着想,畢竟丁一以後的路還長着呢,江帆給得起丁一的未來嗎?

唉,丁一……他長長嘆了口氣。

彭長宜進了錦安市區,他就給小許打了電話,問小許晚上住哪兒?小許說:“就在政府旁邊的招待所,已經開好了兩個房間,彭主任您直接過去吧,跟前臺說一下就行了。”

彭長宜想問問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但是想起小許一貫的嘴嚴,即便問,他也不會告訴他實情,肯定會模糊的回答他,索性彭長宜就不問了,不讓他爲難,就掛了電話。

來到小許要好的房間,彭長宜洗了澡,換上浴袍,躺在賓館的房間裡,邊看電視邊等着江帆,很晚,江帆纔回來,彭長宜趕忙坐了起來,說:“轉完了?”

江帆說:“基本轉完了,明天開完會我去省裡。”

彭長宜知道他肯定要去省裡串門,有一些關係年前是必須要打點的。彭長宜站起身,說:“洗個澡吧,去乏。”說着,低頭給他拿出一雙拖鞋。

江帆說:“不用,我自己帶着呢。”說着,打開自己那個硬殼提包,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是他的拖鞋,脫下衣服後,就進了浴室。

功夫不大,江帆圍着浴巾出來,邊擦着頭邊說:“學習的怎麼樣?”

彭長宜說:“呵呵,就是聽課唄。”

江帆擦乾了頭髮,換上自己帶來的睡衣,彭長宜就給他的杯裡倒滿了水,又歪頭看電視。

江帆坐在牀邊,喝了一口水,他覺得彭長宜似乎有什麼事,就說:“長宜,你幾點回去的?”

彭長宜想了想,說:“上午學習結束後就回了。”

“哦,那你怎麼沒跟我聯繫?”

彭長宜說:“有個急事要處理,所以沒顧上跟您聯繫,完了後就回家了,喝了一碗小米粥就又回來了。”

“這麼趕,什麼急事?”江帆漫不經心的說道。

彭長宜關了電視,來到衣架前,從呢大衣兜裡,掏出了照相機和被曝光的一卷底片,他放在江帆旁邊的牀頭櫃上,說:“偷 拍的人抓到了。”

江帆一聽,立刻警覺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今早上。”

江帆一聽是今天早上的事,他的臉色立刻不自然了,因爲今早上他送走的丁一,有些尷尬,他抓過了相機,又拿過膠捲,對着燈光展開,上面當然什麼都沒有,他說:“誰幹的?”

彭長宜說:“是您的妻子,指使星光的人乾的。”

江帆把膠捲和相機扔在牀頭櫃上,說:“嗯,那個人現在在哪兒?”

“放了。”

“什麼?你怎麼能放了?”

彭長宜把那幾頁筆錄紙交給了他,說道:“他什麼都沒拍到,教育一下就放了 ,不能總是扣留他呀。”

“什麼都沒拍到?”江帆懷疑的問道。

彭長宜點點頭,說:“是,什麼都沒拍到。”

江帆將信將疑的地起那幾頁筆錄,從頭到尾仔細看了起來,看了好幾遍,最後看了看一眼被曝光的膠捲,他似乎明白了彭長宜的用心,又看了看那幾頁紙,半天才意味深長地說:“長宜,謝謝你,謝謝你做的一切。”

江帆心裡非常清楚這個偷拍的人肯定是拍到了什麼,是彭長宜曝光了膠捲,又在筆錄上做了文章,他的用意顯然是不讓江帆尷尬,另外也不想在這個世上留下江帆搞女人的證據,就說道:“長宜,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的感情你也應該知道,我明白你的用意,這個人現在在哪兒?”

彭長宜說:“那個侯副總說讓他回老家,因爲我說了保留起訴他的權力,這一塊您不用擔心,已經辦的非常乾淨利落,您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去對付您的妻子吧,她總是這樣搞,難免有一天會搞出事。”

江帆點點頭,他明白彭長宜所說的“乾淨利落”是什麼意思,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說着,便將相機和膠捲還有那幾頁筆錄,統統塞進了公文包裡,最後跟彭長宜說:“長宜,省裡的現場會已經定了下來,在下週三。”

彭長宜一聽,臉上立刻露出喜色,他說:“是在咱們這兒開嗎?”

“是的,省裡看了咱們的材料,對比之下,還是覺得咱們這裡的工作成績突出,對咱們這兒很感興趣,原來有傳聞說去閬諸開,後來還是定在了錦安,錦安就定在咱們這了。”

“太好了,總算沒白費勁。”彭長宜激動的說道。

江帆說:“是啊,年前這段一定要鞏固住,只要熬過這個冬天,就差不多了,開春的時候,像你說的那樣,在那裡普遍種上樹,這項工作應該就算完成了,剩下那些小石棉廠關停取締就沒這麼難了。”

江帆說的有道理,土法熬油由於工藝簡單,支口大鍋就能幹。而且他們是晝伏夜出,打一個槍換一個地方,遊動性非常強。而小石棉廠則不然,都有固定的廠房和車間,而且數字詳實,地點明確,清理取締起來比較好操作,只有工作做到家,難道應該不會太大。

第二天,彭長宜和江帆還有環保局的郭局長,一同參加了錦安這次專項清理整頓大會,亢州受了獎,大會宣佈,下週三全省治理整頓土法熬油和煉油的現場會將在錦安市召開,地點在亢州,希望亢州做好一切大會的籌備工作和接待的準備工作會和現場彙報工作。

市長董興特別強調了亢州不畏艱難,在首任總指揮被傷的情況下,再出重拳,增派一名市長助理,繼續擔綱這項工作,在總指揮第二次被傷的情況下,依然沒被困難和邪惡勢力嚇倒,直到完成任務。

他說道:“我們之所以要辦一個這樣班,就是考慮明年全省大規模清理十五小的活動,還要靠這些人去擔綱,爲了完成任務,這個培訓班,也是一次戰前集訓班,是明年治理工作的前奏,希望大家要敢於碰硬,敢於擔當,敢於攻堅克難,奪取勝利,做好我們明年的事。”

董市長說到這裡,大聲問道:“亢州市的彭長宜來了嗎?”

彭長宜立刻站起來,說:“來了。”

“你胳膊好了嗎?”

“早就好了,什麼後遺症也沒有。”說着,還揮了一下胳膊。

會場響起一片笑聲,董市長說:“亢州這個彭長宜可是不同尋常,他特別會幹這些硬性工作,我聽到過許多關於他的傳說,他敢押着拆遷戶釘子戶一同跳河,你們誰敢?那個釘子戶還就怕他了,愣沒敢跳,我聽說你把他褲子都扒下來,要把他推下去,最後直給你跪着叫祖宗,有這事嗎?”

彭長宜趕緊說道:“報告市長,這個和事實有些不符。”

“哈哈,肯定有誇張的成份。我理解基層的同志們,尤其理解我們政府部門那些幹具體工作的同志們,基層工作就是這樣,葷的素的,文的武的都得用,有的時候手段過激一點可以理解,所以你也別害怕,我也沒有追究你對錯的意思,我想說的是,對於這些硬性工作,你們放手去幹,我給你們撐腰!發揮你們的聰明才智,多動腦筋,別輕敵,打贏一場又一場的戰役。”

會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通過這個會,彭長宜的名字,就成了一個符號,一個攻堅克難的代名詞。江帆很高興,他感到有些事,正在朝着他預期的那樣靠近。

散會後,也是黨校學習的最後一天,下午,黨校開了一個簡短的結業典禮儀式後,學員們便各奔東西。等彭長宜從黨校出來後,江帆帶着彭長宜和郭局長,來到了魏國才家,魏國才已經出院,正在家裡靜養,還是彭長宜跟江帆說,如果開現場會的話,還是讓魏國才彙報吧。江帆很滿意彭長宜的這種境界,他說這要徵求一下老魏的意見,還要看他的身體情況。

當江帆把這個想法跟魏國才說出後,魏國才說:“江市長的心意我領了,還是讓長宜彙報吧,畢竟大部分工作是長宜乾的,再說,我講話講多了也頭疼。另外我建議明年的這塊工作還是繼續由長宜擔綱,我明年上班後,還管我原來的那些事,長宜年輕,經得住熬。”

江帆表示會考慮他的建議的。

江帆跟彭長宜和郭局長分手後就去省城了。彭長宜和郭局長告別後,他沒有直接回亢州,而是呆在賓館裡,等到晚上,他纔來到靳老師家。還好,戴秘書長在家,彭長宜帶了許多東西,放在客廳後,說:“靳老師週末也不回嗎?”

戴秘書說:“他呀,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

戴秘書長的兒子在北京參加工作了,平時靳老師沒回來的話,家裡就她一個人,她看着這麼多東西說道:“長宜,我一人吃不了這麼多,頂多就是熬碗小米粥就不錯了。”

彭長宜說“您工作忙,老師也不常回來,沒有時間置辦年貨,我也是順便弄的,省得您再去採購了。”

他這樣一說,戴雋萍深有同感,說道:“是啊,越到年底,我們越忙,別的部門幹完中心工作就沒事了,我們就不行了,忙七忙八的,還真顧不上幹自家的事。”

“留着讓老師回來幹。”

“呵呵,他呀?一鑽進他那書房,你不叫他都不知道出來吃飯。”

彭長宜笑了。

戴秘書長說道:“長宜,乾的不錯,看得出,江帆在努力推舉你,好好幹,方便的時候會給你美言的。”

“太感謝阿姨您了。”彭長宜謙恭的說道。

彭長宜不能久呆,這個時期領導家裡會經常有人來的,所以他很快就起身告辭。

開着車,獨自行駛在回亢州的高速路上,彭長宜有些心潮澎湃,就像他第一天去北城報道時那樣,他又想起了卞之琳那個詩句:西望咸陽的夕陽古道,我聽到了一匹快馬的蹄聲……

現場會過後,省內的媒體,對亢州現場會做了不同程度地報道,同時,法庭也在大會的前一天,開庭審理了兩起毆打魏國才和執法人員的主犯和從犯,這些人得到了法律的相應制裁。

彭長宜的名字也隨着現場會的高度曝光,一時成了人們眼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這天,市政府剛開完班子會,散會後,江帆沒有像往常那樣先走,大家看他不動,就以爲市長還有什麼事,朱國慶已經到了門口,回頭看了看,又折了回來,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道:“還有事?”

江帆這才意識到自己違背了習慣,就站了起來,說道:“沒事了。”說着,看了彭長宜一眼,彭長宜也正好看着他,江帆站起來後,張懷和高鐵燕才站起來,曹南最後一個走了出去。

彭長宜到了自己辦公室,他總覺得江帆看自己那一眼好像有事,聽着各個辦公室的關門聲,他愣了一會,就來到江帆辦公室,正趕上江帆要打電話,看見彭長宜進來了,江帆說:“心有靈犀啊,我剛要給你打電話。”

彭長宜笑了,說道:“您有事?”

江帆面帶笑容的說道:“先說你的事?”

彭長宜一愣,說:“我沒事,就是剛纔您看我一眼,我以爲您有事。”

“呵呵呵,我的確有事,你最近有沒有喜宴什麼的應酬?”

彭長宜想了想,說:“沒有啊。”

江帆聽完,嘴就撇到了一邊,彭長宜樂了,說:“您,什麼意思啊?”

江帆說:“還天天學生校長的叫,連這都忘了。”

彭長宜想了想說:“我忘什麼了?”

“今天是王書記的生日,五十大壽。”

彭長宜微張着嘴,在他的印象中,王家棟從來都沒過過生日,在幹部履歷中,大都寫的生日是公曆,農曆生日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連彭長宜都不知道他的生日,江帆怎麼知道?

“吃驚了吧?我也不知道,是我昨天晚上陪錦安的客人去金盾吃飯,我就看見小圓正在收貨,我說王總還親自幹這事呀?他那個女領班說,王總是大孝子,這是特地給老爸生日進的刀魚,說到這裡,小圓就瞪了她一眼,挖苦那個女領班是貧下中農的後代。”

彭長宜聽了不禁哈哈大笑。

江帆繼續說:“那個女領班就不言語了,吃完飯後,我把小圓叫來,說,你小子說實話,老爺子生日是哪天?他這才告訴我,是今天,而且王書記不擺宴,只在家裡給老伴兒和兒子露露最近掌握的廚藝,怎麼樣,感興趣嗎?”

彭長宜一聽,激動的說道:“太感興趣了,王書記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怎麼忽然心血來潮,過開生日了。 шшш●тt kān●¢O

“五十……”江帆伸出手掌,說道:“大壽。”

彭長宜撓撓頭,說:“哎呀,都五十歲了,那可不能空手去。”

江帆說:“我準備了一份禮物,算咱倆的。”

“什麼?”

“照相機,王書記原來跟我說過,讓我閒暇時教他照相,正好前幾天朋友送我一個相機,骨柄的,是我非常喜歡的那種,非常適合他這樣成熟穩重的男人使用,只好貢獻給他了,現在買禮物也來不及了。”

彭長宜想了想說:“那是您的一片心意,我還是單表示的。”

江帆看了看錶,說道:“那你去吧,咱們不要去得太早,等他做飯做得差不多他們正要往嘴裡吃的時候再去。”

彭長宜理解江帆的用意,如果去早了,會讓主人隆重的備晚宴,等他們快開吃的時候去,再預備飯菜也就來不及了,畢竟,吃,是次要的,增進感情纔是主要內容。就說:“我覺得還是提前說好,要不到時沒預備咱倆的飯,再讓老同志抓瞎,就他那廚藝,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江帆笑了,說:“沒事,實在不行咱們煮麪條,麪條他家總得有吧,最起碼掛麪不能少。再有了,小圓孝敬他老爹的是刀魚,長江刀魚,哈哈,想想我都要流口水!唉,送他個相機,吃他一頓刀魚,不算太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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