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妻子的背叛

葉桐聽了鐘鳴義的介紹後說:“你們的經驗很有推廣價值,難怪你們開始排名在錦安最後,現在一躍排到了錦安前面,原來有獨到的地方。”

鐘鳴義一聽,高興的笑了,說道:“我們也是堅決貫徹省委省政府的精神,做好份內的事。”

葉桐說:“我剛一到錦安,錦安的有關領導就把我介紹到你們這來了,還說亢州是全錦安這項工作的縮影,看來我來對了。”

鐘鳴義說:“當然來對了,葉記者什麼時候來都是對的。”

江帆發現鐘鳴義見到葉桐很興奮,一直都在滔滔不絕,葉桐聽得很專注,不時地往本上記,最後說:“我發現鍾書記的介紹就是一篇很有分量的文稿,我幾乎不用怎麼費腦筋,稍加整理一下就可以當新聞稿發了。”

鐘鳴義一聽,更加興奮,他說:“別別別,我說的都是我們做的,這點事都是裝在肚子裡的,因爲熟悉所以給你介紹起來就不費勁,你還是要遵照你們新聞的五要素也就是五M去寫吧,我說的都是流水賬,具體做法讓江市長再給你介紹,他在副市長受傷後,親自帶人連着兩夜去過現場。”

江帆一聽鐘鳴義說新聞要素是“五M”,差點笑出來,好在他一直保持着微笑在聽他給葉桐介紹情況,所以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並不生硬。

想必葉桐也是見慣了場面上的事,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還很禮貌地點點頭。最後葉桐提出要去現場,鐘鳴義說:

“那就讓江市長安排一下,給彭長宜打個電話,看他們現在在哪兒?”

江帆站起身,說:“好,我去安排。”說着就站起身要出去。

葉桐說:“鍾書記,那我和江市長一起去吧。”

鐘鳴義看看江帆,又看看葉桐,就站起身,說道:“也好,中午我陪葉記者喝酒,上次都沒好好敬你酒,這次我要彌補過來。”

葉桐跟着江帆來到他的辦公室,關上門後笑着說道:“笑死我了,五M?呵呵。”

江帆看了一眼葉桐,說道:“鍾書記說得沒錯呀?”

葉桐看着江帆,問道:“怎麼沒錯?”

“你想想,M倒過來是什麼,是不是W?”

學過新聞寫作的人都知道新聞五要素是什麼,即新聞的五個“W”,指一則新聞報道必須具備的五個基本因素,分別爲何時(when)、何地(where )、何事(what)、何因(why )、何人(who )。這是新聞中不可缺少的五個方面,是對新聞稿件最基本要求,現在也有六要素的說法。

江帆的這一解釋,引得葉桐笑得更歡了,她說:“江市長太幽默了,不過鍾書記更幽默,更顯偉大,他的偉大不亞於當初總結新聞五要素的那個人。”

江帆知道,葉桐肯定是受了彭長宜的影響,所以和自己說話才比較隨便。這時,林巖過來給葉桐沏水,葉桐起身謝過。

江帆說:“林秘書,看看咱們彭市長在哪兒?”

林巖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葉桐說:“現在可以這麼叫他嗎?”

江帆聽葉桐居然用了“他”,就不動聲色的笑了,說道:“我們有的時候沒外人就這樣稱呼他,當然,他不答應。”

葉桐笑了,端起杯,低頭輕輕的吹開了漂浮在上面的茶葉,喝了一小口。

這時,林巖推門進來,他說:“江市長,和彭主任聯繫上了,他們正在集合,準備去巡邏。”

“你跟他說葉記者來了嗎?”

“沒說,我不知道您怎麼安排的。”

江帆說:“好,你去忙吧,我給彭長宜打電話。”說着,就要通了彭長宜的電話。彭長宜接通後,說道:“市長,有什麼指示?”

江帆說:“省報的葉記者來了,要去現場看看,你過來接一下。”

彭長宜顯然沒料到葉桐會來,他猶豫了一下說:“市長,我們馬上就出發了。”

江帆說:“晚幾分鐘走,要不我讓小許把葉記者送過去,你們在環保局嗎?”

“是的,對了市長,如果葉記者是專門報道這事來的,我看沒多大必要吧,我們現在還不能說取得勝利。”

江帆笑了,說道:“剛纔鍾書記就批評我了,說我保守,你怎麼比我還保守,我告你說,葉記者是從錦安過來的,是錦安市委讓她到亢州來的,所以,你要全力配合她完成報道任務,我們就說取得階段性的勝利。”

“市長,勝利這詞就不能用。”

“哈哈,怎麼用是人家記者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對了,你中午要把葉記者送回來,鍾書記中午要陪記者吃飯。”

“那好吧——”彭長宜有些不情願。

江帆放下電話,跟葉桐說道:“葉記者,我讓司機把你送過去,彭長宜那裡要什麼材料有什麼材料,另外這項工作怎麼做的全都在他的腦袋裡,你採訪他就行了,我就不陪你過去了。”

葉桐站了起來,伸出手說道:“謝謝江市長。”

江帆握了一下她的手,說:“我和鍾書記等你回來吃飯。”

“好的。”葉桐說着,拎起自己的包就跟着林巖出去了。

送走葉桐,江帆忽然想丁一了,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丁一了,確切的說自從上次他病了以後,他們還沒有單獨見過,江帆不是不想,是他有了顧慮,這個顧慮就是袁小姶拿到偷拍的照片後,他就不得不注意了,他們唯一的聯繫方式也就是在夜裡通通電話,想到這裡,剛想給他打電話,張懷推門進來了。

江帆便放下電話,張懷說:“你有事?”

江帆說:“沒有,坐。”說着,便起身離開座位,陪張懷坐在了沙發上。

張懷說:“星光集團的尤總給你打電話着嗎?”

江帆一愣,心說,這個尤增全自從承包了廣場項目後,就跟他見了一次面,以後再也沒見過面,更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江帆幾乎很少去工地視察,能繞着走就繞着走,他只去過一次,那是今年市人大組織的五大班子領導成員,檢查年初政府工作報告提出的十件大事要事落實情況去的,鐘鳴義倒是很興奮,在現場發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講,江帆則一句話都沒說。不是他小氣,而且鐘鳴義說的非常全面非常到位,他怎麼說都是重複市委書記的話,所以沒發表任何講話。想到這裡他說道:“沒找我,他要幹嘛?”

張懷說:“無非就是一期工程款的事,他們想一次性結清。”

自從魏國才住院後,張懷就暫時接手了他分管的這一塊工作,江帆一聽,就靠在沙發上,說道:“合同怎麼說的?”

“合同當然沒這麼寫,不過他們說魏市長應了他們了,說年前給他們結清一期工程款項。”

“哦,那等咱們跟魏市長覈實一下再說吧。老張,哪天咱們再去北京看看老魏去吧,也不知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張懷說:“我這幾天也沒跟他聯繫,手機有輻射,上次他老婆說多講手機不好,我就再也沒給他打過電話。”

“是啊,他頭總是疼,千萬別落下什麼病根。”江帆擔憂的說道。

“聽說省報記者來採訪了?”張懷問道。

“嗯,是。”

“彭長宜乾的不錯,應該加大宣傳力度。”

江帆笑笑,又說:“那兩個拖欠教師工資的鄉鎮,現在怎麼樣?”

“據說發了一部分,不過他們承諾頭放寒假前給清。”

“這事你盯緊點,年底用錢的地方很多,尤其是教師工資,我們不能拖欠。回頭你問問鐵燕,看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這種拖欠教師工資的現象。”

“嗯,好。”張懷很納悶,每次一跟市長說星光集團的事,市長總是漫不經心、左右而言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市長對這個尤增全似乎不太熱心。張懷最近和江帆合作的不錯,儘管他也得到了星光集團的一點小實惠,但是他可是不願因星光的事,再跟江帆出現裂痕,既然江帆不積極,自己也不好積極了,所以又扯了幾句閒話就走了。

張懷走了以後,江帆就沒有心思給丁一打電話了,是尤增全破壞了他的興致。

自從上次和妻子鬧僵後,江帆沒有再見袁小姶,他準備春節回去跟岳父公開談談他們離婚的事,爭取岳父的理解和支持。當然,在這之前,如果做通袁小姶的工作,就用不着去找岳父了。唉——江帆深深嘆了口氣,袁小姶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靨。

這時,門被推開,丁一探進了小腦袋,隨後就進來了。

江帆愣愣的看着她,以爲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難道是上帝可憐他,才把丁一送到他的眼前?還是他們心有靈犀,彼此都想對方了?

丁一進來後,不解的看着他,說道:“怎麼了?難道見到我就這麼吃驚?”

江帆笑了,他不敢在辦公室跟她調情,溫和地說道:“你怎麼來了?”在江帆的印象中,丁一自從走後,很少到大樓裡來。

丁一說道:“找高市長來了。”

江帆笑了,說道:“她不在嗎?”

“嗯。”

“呵呵,你來時給她打電話了嗎?”

“打了。”丁一撅了一下小嘴說道。

“哈哈,那就是高市長還沒有原諒你,所以故意不等你。”江帆火上澆油的說道。

丁一白了他一眼,心說,還不都是你鬧的。

“哈哈。”江帆大笑,他豈能不明白她目光裡的含義?

江帆給丁一倒了一杯水,放到她的面前,自己又重新坐在辦公桌後面,他晃着椅子,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丁一喝了一口水,擡頭見他正盯着自己,臉就紅了,小聲說道:“看什麼呀?”

江帆的心一跳,恨不能將她立刻擁入懷中,看着她嬌羞的神態,自己的臉也有些熱,他剛要說話,就見丁一也正要開口,他們倆人就都笑了,他說:“女士優先,你先說。”

丁一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她忽閃着大眼睛說道:“我進來的時候,聽到了你嘆氣聲,爲什麼?”

江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沒想到這個小東西這麼敏感,就笑着說道:“還說哪,進領導的屋子不敲門,悄悄就摸進來了,不懂規矩。”

丁一癡癡笑了,說道:“下次我還不敲門,那樣能看到領導最真實的一面。”她不是不敲門,是林巖說市長屋裡沒人,她也想給他一個驚喜,就故意沒敲門進來了。

江帆看了看房門,往前傾着身子說道:“你還想怎麼看真實的……”

丁一的臉騰得紅了,她趕緊低下頭,端起杯子,佯裝喝水的樣子,不去理他。

“哈哈。”江帆看見她羞澀的樣子開心極了,隨後,他長長出了一口氣,深情地注視着丁一,他不清楚自己何時才能和這個美好的小傢伙在陽光下暢談?想到這裡,心裡有些難受。

丁一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轉移了話題,說道:“現在,你說吧。”

“我說什麼?”江帆一時沒反應過來。

“說你剛纔想說而沒說的話呀?”

“哦,是這樣,你找高市長幹嘛?”

“我們接到了幾封教師來信,說是他們有半年的工資沒開了,局裡覺着我跟高市長熟悉,就派我過來了解情況,我來前給她打了電話,可她還是走了。”丁一又沮喪的撅起小嘴。

“你怎麼知道她走了?”

“曹主任看見她出去了。”

“呵呵,誰讓她給你說的對象你不願意,而且還敢炒市長的魷魚。”

丁一看着他,眼睛往上翻了一下,又轉了下來,沒理他。

江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最後小聲說:“晚上去我哪兒好嗎?”

“不好。”丁一干脆地說道。

“爲什麼?”

“不爲什麼。”

其實丁一隻是賭氣這樣說,但是江帆沒有再強求,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狩獵者,收穫了小鹿的一切美好,可是連一句虛假的承諾都不敢給她。想到這裡,他痛楚的閉上了眼睛。

丁一見他不說話,而且還把眼睛閉上了,以爲他生氣了,小聲說道:“怎麼了,生氣了嗎?”

江帆搖搖頭,心有些疼。

丁一想了想說,紅着臉說:“要不,行——”

江帆睜開了眼,他擰緊了眉頭,衝她搖搖頭。

丁一不知道他真實的內心活動,以爲他就是生氣了,說道:“真小氣。”

江帆閉了一下眼睛,說道:“不是,也許我的確不該……不該要求你什麼。”

聽了他這話,丁一知道他的確在乎自己剛纔的態度了,沒想到那麼一個大領導,心眼這麼小,明明剛纔自己並不是有意要拒絕他的,怎麼他連玩笑都不懂?本想有心跟他解釋一下,似乎覺得沒有必要,如果戀人之間連這一點理解和默契都做不到,那豈不是枉交往了一場?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江帆,就說:“市長,我走了。”

江帆一愣,知道丁一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想跟她解釋什麼,但是又無法說明白,就眼睜睜地看着丁一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江帆十分懊惱,懊惱好好的見面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個結果,他使勁眨着眼,擡頭望着天花板,剛纔見到她的高興勁兒一掃而光。

丁一也是愁腸百轉,她低頭從林巖辦公室經過,居然忘了跟他打招呼就過去了。林巖追了出來,站在門口,他想叫她,想了想還是沒叫,作爲秘書,林巖十分清楚江帆對丁一的感情,剛纔還是樂呵呵的丁一,爲什麼出來後明顯得就不高興了呢?

他想了想,就推開了江帆辦公室的門,只見江帆也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他收起丁一的紙杯,把水倒掉後,剛要開門出去,就聽江帆說:“看看她怎麼來的,用送嗎?”

“嗯。”林巖答應了一聲就快步出去追丁一了。

江帆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他站身,走到窗前,緊盯着大門口,一會,就見丁一走出院子,可能是林巖追了出去,就見丁一回頭站住了,果然林巖走到她跟前說了什麼,然後就見丁一就轉身指了指一輛桑塔納轎車,就跟林巖擺擺手,向轎車走去。

江帆認識那車,是溫慶軒的車。

一會,樓道就傳來了林巖的腳步聲,江帆趕緊離開窗戶,林巖進來了,氣喘吁吁地說道:“坐他們單位的車來的。”說着,給江帆杯裡倒滿水後就走了出去。

江帆坐不住了,他的心難受極了,有一種想哀嚎又無從發泄的感覺,他回到裡屋,往脖子上搭上圍巾,穿好外套,夾起手包,就走出辦公室。

林巖一看,趕快站起來,剛要問,就聽江帆說道:“我回北京,鍾書記中午要是找我的話,你就隨便說吧。”說着,邁開大步就走了出去。

林巖趕緊給下面的小許打電話,說:“小許,市長要用車,你趕快看看油。”

“好。”小許放下電話就跑了出來,正好看見江帆也下樓了,他說:“市長。”

江帆說:“我出去一下,車裡有油嗎?”

小許說,“有,今早上剛加滿。”

江帆點點頭,小許就掏出鑰匙,江帆說:“我有。”說着,夾着包就往出走。

小許緊隨其後,一直跟他到車邊。

江帆說:“你回去吧,我自己開。”

小許說:“您注意安全。”

江帆點點頭,就上了汽車。

小許一直目送着汽車消失在大門口。

江帆一路狂奔,直接開到了袁小姶單位的辦公樓下,他給袁小姶辦公室打了電話,沒人接,他又呼了她:我在你單位辦公樓下。很快,袁小姶回了信息:我在三亞。江帆一看,恨得他有些牙癢,賭氣把手機摔在了車座上,以至於彈出老高。

他懊惱地呆在車裡,木呆呆地注視着這個曾經熟悉的辦公樓,這裡,也曾是他工作過好多年的地方。如今,這個地方對於他來說已經很陌生了。他靠在座椅上,沒了脾氣,袁小姶說不在,自己總不好找上門去吧,如果再碰到以往的同事,說什麼好呢。自從離開這個單位後,和他保持關係的幾個不錯的人也都漸漸疏遠了,不是人家要疏遠他,是他主動疏遠了別人,他不想和這個單位裡的人再有什麼牽連,至少目前不想。

他剛要打火,就見從大門外飛奔過來兩輛摩托賽車,嗷嗷怪叫着停在他車的不遠處,這時,從樓裡出來一個身穿長款皮衣、染着棕色頭髮的高挑女人,就聽一個車手說道:“袁姐,上車,我們去飆車,給。”說着,就將一個頭盔扔給了女人,這個女人一伸手就接住了頭盔,然後還往四周打量了一圈。

江帆立刻認出,這個燙着棕色頭髮身穿皮衣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袁小姶。江帆睜大了眼睛,沒錯,就是她。就見袁小姶戴上頭盔,一擡腿,就坐上其中一輛摩托車,然後兩輛賽車呼嘯而去。

江帆看呆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袁小姶,你究竟要幹什麼?居然這麼瘋了!還敢撒謊說自己在三亞!他立刻擰開汽車鑰匙,發動了車,就追了出去。出了大門口,那兩輛車早就沒了影子,想想即便是追上他們了,又能怎樣,她要是成心耗着你,你還真沒脾氣,難道,非要走法律這一條路嗎?

江帆有些心力交瘁……

他慢慢的往前開着,就給同學薛陽打了電話,哪知薛陽到西北一個省出差了。他想給*打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既然來北京了,就再去看看魏國才吧,想到這裡,就向天壇醫院駛去。

走到門口,他買了一隻果籃,不巧的是,這會不是探視時間,於是他就在外面給魏市長打了電話,是他家屬接的。一會功夫,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江帆立刻迎上去,說道:“嫂子。”

魏國才家屬說:“江市長,你那麼忙,就別老跑了,他的情況好多了。”說着,接過了果籃。

江帆說:“我是來北京辦事的,順便看看他。情況有好轉真是太好了,我總怕他落點後遺症,那我就對不起嫂子了。”

魏國才家屬說:“是那些人太囂張,這和江市長沒有關係。來吧,上來吧,我跟大夫們混熟了,你可以來探視。”

江帆跟着她坐上電梯,來到魏國才住的病房,這是個單間病房,興許知道江帆要來,魏國才早就在盯着房門看。江帆伸出手,握了一下他的手。魏國才就要起來,江帆趕緊制止住。他妻子走到牀尾,拉出搖把,就把他上半身升了起來,這樣就可以和江帆說話了。

江帆說:“頭還疼嗎?”

魏國才說:“好多了,站起來還有點疼。”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屬正常現象,頭疼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好好養着,只要一天比一天好就行。”

“我想出院,回家去養着。”

“別,你還在治療,怎麼能出院?”

他妻子在旁邊說:“最近這幾天總是念叨要出院,住煩了。”

魏國才說:“的確煩了,總這樣住下去,我這腦袋好了,別的病又添了,這醫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哈哈,你呀,好好呆着吧,腦袋受傷和胳膊腿受傷還不一樣,比須要觀察,別急,好好呆着,煩了讓嫂子給你講笑話,給你唱戲。”

魏國才的妻子是錦安地方戲劇團的演員,可是偏巧魏國纔不喜歡地方戲,聽江帆這麼一說,他趕緊說道:“快別提了,她要是給我唱戲,保證我立刻就得病情加重,弄不好還會昏迷不醒。”

“哈哈。”江帆不由的大笑了。

魏國才的妻子白了他一眼,說道:“當着你們市長的面,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說着,就給江帆拿出一瓶礦泉水。

魏國才摸摸自己的頭,說道:“聽說長宜也被暗算了,市長,這幫人怎麼這麼猖狂,等我好了,出了院,我跟他們鬥到底!”

江帆同意彭長宜對自己受傷的分析,是不是這幫人乾的,目前還不敢斷定,就說:“是啊,長宜上任第一夜,就遇到張二強,他們都揣着片刀。如今張二強他們已經被批捕,還有上次傷你們的那些人,都一塊被正式逮捕,現在司法部門正在對他們進行量罪定刑。”

魏國纔想了想,說:“張二強是張學鬆的弟弟吧?”

江帆說:“誰也不行,敢拿刀出來傷我執法人員,別說是張二強,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魏國才說:“嗯,不能怕,我這段也在想,就得把這幫人打疼、打趴下,打得他們再也起不來了,他們才能認頭。”

“是,長宜寫了一個長效管理措施,我看了看,比較可行,等你好了,咱們研究一下,明年開春就實施。”

魏國才點點頭。

江帆又說:“省報記者來了,聽說咱們搞的不錯,是錦安讓她來的。”

“還是長宜有辦法,終於使這項工作有了起色,長宜是個不錯的苗子,應該重點培養。”魏國纔想了想又說:“你這個點來,是不是沒吃午飯?”

江帆這纔想起自己沒吃飯,就說:“不見到你,心裡不踏實,你逐漸好轉,我吃飯也就香了。你一說我還真是餓了,這樣,我不呆了,你說話多了也不好,彆着急出院,好好養着。”他站起來,跟魏國才妻子說:“嫂子,辛苦你。”說着,就和他們告別。

出了醫院,看到魏國才恢復的不錯,江帆感到一絲欣慰。他不想吃飯,就開車回亢州了,回到亢州,已經兩點多了,他直接來到金盾酒店,在一個小雅間裡,要了一碗手擀麪,吃完後就走了。

江帆剛走出金盾,就被從歌廳裡出來的丁一和雅娟看見了。雅娟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江帆,雅娟說:“剛纔出去的那個像是江市長。”

其實丁一也看見了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就說道:“在哪兒?”

“剛剛出去。”

“你眼花了,市長怎麼可能這麼晚吃飯?”

“不會吧?誒,服務員。”雅娟叫住了剛從旁邊雅間裡出來的服務員說道:“剛纔那個是江市長嗎?”

服務員點點頭。

“他這麼晚才吃飯?”雅娟多事的問道。

“是的,就吃了一碗麪條。”服務員確定說。

雅娟跟丁一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是江市長。”

丁一上午從江帆屋裡出來後,就回到了單位,快下班的時候,雅娟告訴丁一,她哥嫂來了,上次就想介紹她認識哥嫂,後來因爲哥嫂有事就取消了,這次讓她陪着哥嫂吃頓飯,也藉機向哥嫂介紹她在廣院學習時候的好朋友、現在的同事丁一。

在吃飯的時候,丁一感覺雅娟這個嫂子的確不簡單,不僅把他哥拿捏的服服帖帖,而且精明、幹練,要命的是,她從來都是不苟言笑,永遠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而且說話滴水不漏,顯示了極強的職業素養。丁一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她也有嫂子,她跟嫂子杜蕾和哥哥吃飯的時候,就沒有這麼拘謹,而且非常融洽,就像跟自己的好朋友一般。

吃完飯後,雅娟嫂子很職業的握了一下丁一的手說:“小丁,謝謝你照顧我妹妹,希望你們永遠好下去。”

她說話時的表情認真嚴肅,她的口氣更像是對她的職工在發號施令,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態,同樣的話,放在杜蕾嘴裡肯定會是不一樣的效果。丁一覺得很彆扭,也就跟她沒有了客氣的興趣,就笑着點點頭。

雅娟說道:“行了嫂子,你怎麼向是命令人家跟我好似的。”

雅娟的嫂子看了雅娟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她的哥哥,就說道:“那好,小娟,我們走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抓緊落實。”說完,就向那輛奔馳走去。

雅娟哥哥走到她面前,囑咐雅娟道:“就按你嫂子說的辦吧,畢竟是咱家自己的事。”

雅娟點點頭,說:“我儘快辦,辦不成也沒轍。”

目送着哥嫂走後,雅娟說道:“咱們玩會,釋放一次吧,我請你唱歌。”

於是,丁一又和雅娟來到一個小點的KTV包房,兩個人不停的唱,不到一個小時就累了,付款後就走了出來,剛一下樓,就看到了江帆出去的背影。

丁一感到雅娟很神通,爲了驗證是不是江市長,她居然去問服務員,但是從服務員嘴裡,她知道他只吃了一碗麪條後,上午的不快被擔心取代了,回到單位後,丁一想起自己上午在他辦公室自己的態度有些任性,就有了歉疚,想給他打個電話,始終也沒有機會,自從雅娟跟她一個辦公室後,她白天幾乎不給他打電話。

回到單位後,雅娟拿起電話,撥了一通號碼,等對方接通電話後,說道:“任書記,我是小娟,上次跟您說的事怎麼樣了?嗯,我現在沒事,好,我馬上過去。”說着,放下了電話,衝正在低頭寫稿的丁一說:“我有點事,提前走了,要是有人問我,你就說我剛出去。”

丁一點點頭,儘管雅娟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的活動能力卻很強,最近給臺里拉來了五六筆廣告業務,而且都是籤一年的合同,她的提成都超過她一年的工資了。上次雯雯跟她說去幫她拉王圓的廣告,哪知王圓說贊助可以,他們公司不需要在亢州做廣告。贊助是沒有提成的,而且贊助也不需要她丁一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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