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昊見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就故意學着偉大領袖的湖南口音說道:“他說:這是一種責任。?? 你有那麼多人,你有那麼一塊大地方,資源那麼豐富,又聽說搞了社會主義,據說是有優越性的,結果你搞了五六十年,還不能超過美國,你像個什麼樣子呢?那就要從地球上開除你的球籍!所以,超過美國,不僅有可能,而且完全有必要,完全應該。如果不是這樣,那我們中華民族就對不起全世界各民族,我們對人類的貢獻就不大。”
夏霽菡拍着手讚道:“真有氣勢!”
關昊繼續說:“其實,毛主席當時並不曉得gdp等經濟指標,也不曉得中國與美國之間的實際差距,但偉人就是偉人,他的聰明才智、雄韜大略是我們普通人無法比擬的……”
“那他到底是怎麼算出來的?”夏霽菡不想讓他繼續賣關子,打斷他的話問道。
關昊說:“他採用了當時普遍衡量一個國家實力的鋼產量指標,1955年中國只有400多萬噸鋼,而美國已經達到了1億噸,相當於中國的20多倍。美國在60多年前鋼產量也只有400萬噸,因此主席設想中國花五十年、六十年趕上並超過美國的鋼產量目標,而不是經濟總量指標和其他指標。”
夏霽菡認真的聽着。
關昊繼續說道:“那時是1955年,中國總人口已經突破6億人,美國只有1.9億人,中國比美國多出4億多人,而美國的gdp相當於中國的5.8倍。但是很可惜的是,一年之後毛主席去蘇聯訪問,受到了赫魯曉夫提出用15年超過美國主要工業產品總產量的影響,將原定五十、六十年的設想改爲十五年超英趕美的設想。爲此,回國之後發動了大躍進,很快就慘遭失敗。但是偉大領袖的這一強國之夢仍然是偉大的,而且還是可以提前實現的。到了1993年中國鋼產量就已經超過了美國,居日本之後,爲世界第二位。你說他能不帶領他的國家突出重圍、走向繁榮富強嗎?”
“嗯。是的。”夏霽菡點着頭應道。
“所以,對於歷史人物的評價,要從當時的國情出發,要客觀、真實。有的時候偉人的心理還真不是我們凡人所能揣摩的。就像你說的聖心難測。你沒有發現咱們今晚談論的話題總是跑題嗎?”關昊突然一轉說道。
夏霽菡正聽得津津樂道,他突然一問,她還真回答不上來。
其實,夏霽菡很喜歡關昊往出抖落一些他思想深處的東西,這些東西往往都是個人長期以來通過觀察和思考沉澱下來的東西,也可以說是一個人意識的精華,沒有對錯之分,只有認識的差異。她篤定的認爲這些東西關昊是從來都不會輕易示人的,或者是從來都不會輕易跟別人說的。
這時,夏霽菡突然發現關昊左拐右拐之後,停在一個有解放軍武裝站崗的大門口前,然後向前來的戰士出示了證件,大門被自動打開,汽車就駛了進去。
她問道:“這是哪裡呀?”
關昊說道:“這裡是某軍區的家屬大院。”
夏霽菡聽他這麼說,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說道:“關昊同志,這到底是哪裡?是不是你家……”
關昊笑了,說道:“你真聰明,不要這麼睿智好不好。”
“請你正面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關昊說道:“你猜的沒錯,這的確是我的父母家,也是我的家,我就是在這個大院成長的,想讓你看看我的曾經成長和生活的地方。”
夏霽菡急了,說道:“哎呀,你爲什麼不跟我說明白呀?你騙了我?”她一時性急,就狠狠的打了他一下,說道:“掉頭掉頭,我們去物外家園。”邊說邊晃悠他的胳膊。看來是真的急了。
“別鬧,別鬧,你聽我解釋。”
關昊說着,就把車慢慢的停在了一棟獨體別墅的大門前,說道:“我剛纔是不是徵求你的意見了?”
“什麼時候?”夏霽菡抹了一下眼睛,裡面分明有了淚水。
關昊見她嚇成那樣,覺得很是好玩,強忍住笑,正經地說道:“我說今晚咱們冒一次險,學學鬼子,來一次悄悄的進莊,你是不是同意了?”
夏霽菡明白了,她又上了他的當了:“誰知道你進莊指的是這裡呀,我當時以爲是回咱們鄉下的家,你就是成心,不跟我說明,知道我傻。”說着,委屈的她又抹了一把眼淚。
“哈哈,我說同志,願賭服輸,誰讓你不問明白呀?”
關昊的確很享受她的緊張,看到她急的直流眼淚,他快開心死了!如果不是在車上,他肯定手舞足蹈起來了。
他在心裡說道:跟你說明白了,你會來嗎?
“我不問明白你就不說嗎?你這算什麼,惡意捉弄!”夏霽菡委屈死了,眼淚一滴跟着一滴的往下掉。
關昊不敢再繼續了,他心疼她了,就握過她的小手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原來的那套房子給了羅婷,就是不給她離婚後我也沒去住過,小垚那裡的一套還沒裝修,你忘了我說讓你考慮裝修的事嗎?將來咱們結婚就住在那裡。”
夏霽菡賭氣不回答。
關昊繼續說:“我現回北京都是住媽媽家,這裡有我們哥倆的單獨房間。我明天上午還有一場高爾夫球比賽,對了,你要跟我去,我已經給你買好了衣服。你說去鄉下我也想去,可是太晚了,我還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明天還要趕回來比賽,你難道就不心疼你老公,把你老公豁出去了嗎?如果在別的城市我們可以去賓館開房間,可是你說在自己家門口還要到賓館開房間是不是有點那個啦?尤其是賓館那個味道我是一聞到就反胃。”
他見夏霽菡不再鬧了就又用神秘的口氣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跟你說悄悄的進莊嗎?他們年歲都大了,這會早就睡覺了,而且這會兒正處於深睡狀態,咱們悄悄的開門,悄悄的上樓,悄悄的回房間,悄悄的睡覺。他們有早起的習慣,爸爸早上去公園耍劍,沒有兩個小時回不來,這是他的每日一歌。媽媽去早市買菜,自從我家的保姆走後,這就是她的每日一歌,沒有一兩小時也回不來,咱們趁他們都出去了,在悄悄的溜出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怎麼樣?”說着,伸出手,替她擦了一下淚水。
夏霽菡點點頭,她看了一下前面那棟黑了燈的小樓,忽然又想到什麼,說:“可是……”
關昊把自己食指的指背貼在她的脣邊,說道:“沒有可是,聽我的沒錯,我能害你嗎?再者說了,你上賊車容易,下賊車可就難嘍!”他在軟硬兼施。
夏霽菡聽關昊說的有道理,就不由的點點頭,她看了一下前面那棟黑了燈的小樓,忽然又想到什麼,說:“可是……”
關昊把自己食指的指背貼在她的脣邊,說道:“沒有可是,聽我的沒錯,我能害你嗎?再者說了,你上賊車容易,下賊車可就難嘍!”他在軟硬兼施。夏霽菡揚起手,剛要打過去,關昊一閃,就嬉笑着下了車。
隨後來到她的旁邊,給她開開車門,拉她出來,說道:“來,拿上你的東西。”隨後又打開了後備箱,把給她買的手機和衣服拎出,交到她的手上,關好車箱後,就輕輕的打開柵欄門,來到了院中間。
藉着月色,他指指二樓東面的那個窗戶,神秘小聲的跟她說:“目標:右前方,跟我悄悄的靠進!”
夏霽菡此時心如鹿亂撞,她沒工夫理會關昊的幽默,藉着月色打量着這個小樓,的確如所說,所有的窗戶都黑着,看來裡面的人都熟睡了或者是深睡了。
關昊拉着她的手,故意的誇張的走着貓步,高大的身軀一伸一伸的,慢慢的走進房門,夏霽菡也悄悄的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他小心的把鑰匙捅進鎖眼,輕輕的開開門,自己先悄悄的進去,又把夏霽菡悄悄的領進來,然後輕輕的關門。果然,他做這一切的時候他是悄悄的、躡手躡腳的,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但是夏霽菡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沒敢開燈,而是掏出手機,藉助屏幕發出的微弱的光,摸到了一雙拖鞋,示意她換上,又給自己摸到了一雙換上,然後拉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兩步後,又回到剛纔換鞋的地方,把她的兩隻鞋拎在手裡,說道:“不能留下罪證。”
夏霽菡捂着嘴忍住笑。
關昊拉着她的手,悄悄的上樓,來到自己的房間後,關好門,把她的鞋放下,打開燈,不禁捂着嘴偷偷的笑。
進了關昊的房間後,夏霽菡才鬆了一口氣。手放在胸前,不住的撫慰着。
關昊坐在牀上,看着她的確很好玩又好笑,但他不敢公開笑她,看來她是真的緊張了。哎,就像他跟常遠和趙剛說的那樣,不採取非常手段,她永遠都沒有準備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