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大白天下
沈夢璐施施然上前一步。“父皇,臣妾不才,臣妾只知道滴血驗親不足爲信。因爲即便是骨‘肉’血親也有不相融的時候,即便毫無血緣的人,他們的鮮血亦有相互融合的可能。”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沈夢璐命人準備了幾碗清水,將景軒,朱鄞禎和朱鄞祁的血分別滴了進去,然後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銀針,在手指上紮了一下,將自己的鮮血也滴了進去。
兩滴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融合到了一起。金鑾殿上一片譁然。
這……這……這怎麼會這樣?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沈夢璐和景軒是毫無血緣的後媽和繼子,他們倆的血怎麼可能融合?
衆人尚未從沈夢璐的血與景軒的血相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沈夢璐又將自己的鮮血分別滴進了裝有朱鄞禎和朱鄞祁鮮血的清水之中。沈夢璐的血再次完美地與朱鄞禎和朱鄞祁的鮮血相融合。
這下子,連明德宗都不淡定了。“沐妃,這……這怎會如此?”
沈夢璐淡然地朝明德宗福了福。“父皇,具體原因爲何,臣妾也無法解釋。臣妾也只是偶然在野書上看到過說並非只有骨‘肉’至親的鮮血才能相融,臣妾當時只覺得寫書之人異想天開,沒想到卻是至理名言。所以父皇,用滴血驗親,這個方法是不可取的。上次景軒與太子殿下和王爺的驗親結果也並不可信。”
反正無跟古人解釋的,就全部用野書來解釋就好了。沈夢璐暗笑。
明德宗對沈夢璐的說辭不疑有他。“沐妃果然是博學多才啊!”
朱鄞褶卻是嘲諷地勾起了嘴角。這野書可真是野得夠可以!“四弟妹看的書如此有用,可否借爲兄一閱?”
沈夢璐輕飄飄地望了朱鄞褶一眼,毫無誠意地開口。“恭王爺,那些書籍都是本宮未出閣之前的讀物,而今沈家已淪爲一片狼藉之地,本宮怕是有心無力了,還請恭王爺見諒。”
朱鄞褶碰了個軟釘子,他的眼眸沉了沉。“滴血驗親的不確切,大家都已經看到了,不知四弟妹可有方法證明這蟲子的判斷就一定是正確的呢?”
蟲子?趴在桌上的蠱王不悅地瞪了朱鄞褶一眼。沒有眼力見的人類!
沈夢璐美眸流盼,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大臣,然後將眸光落到尉馳鴻和尉馳瀚兄弟身上。“父皇,想要證實蠱王的能力,並非難事,只不過臣妾恐怕需要幾位大人出手相助。”
明德宗點頭應允。“沐妃需要何人,直接吩咐便是。”
“謝父皇!”沈夢璐轉身走到了尉馳瀚面前,“尉丞相,有勞了!”
尉馳瀚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地站了出來,他大概已經猜到沈夢璐點他的名的原因。恐怕是要拿他們尉家當小白鼠。
果然不出尉馳瀚所料,沈夢璐又請出了尉馳鴻和尉馳瀚的兒子尉凌成,並遞給他們人手一把匕首。
“父皇,臣妾以爲讓尉丞相,尉將軍和尉大人來幫忙佐證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沈夢璐望着尉馳鴻笑得意味深長。
明德宗點頭,“那就有勞三位愛卿了。”
尉馳瀚與尉凌成心中雖有不快,卻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依言拿匕首個割破了手指,分別將血滴進面前的器皿中。反倒是尉馳鴻,拿着匕首遲遲不肯下刀。
沈夢璐似笑非笑地望着尉馳鴻。“尉將軍,這是不肯幫助本宮呢,還是不敢做呢?”
沈夢璐一句含糊不清的話,瞬間點燃了衆人的八卦之心。不敢做?這尉馳鴻爲什麼不敢驗血?難不成這尉凌成的身世也有古怪?如果是這樣,就有看頭了!
大臣們或好奇或興奮或幸災樂禍的竊竊‘私’語傳到了沈夢璐的耳中,自然也傳到了尉馳瀚和尉馳鴻的耳中。
尉馳瀚的眉頭皺得死緊,這沐王妃到底什麼意思?竟故意這樣‘混’淆視聽。而尉馳鴻則是整張臉漲得通紅,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樣。
“尉將軍,難道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莫非,尉將軍與尉大人……”望着一臉豬肝‘色’的尉馳鴻,沈夢璐笑得越發寓意深深了。
“你……你休要胡說八道!”尉馳鴻氣急敗壞地打斷沈夢璐的話,對她別有用心的含血噴人十分惱火。
沈夢璐也不惱,只是好脾氣地笑笑。“尉將軍,本宮並無什麼意思,本宮只是想提醒尉將軍,父皇和恭王爺都在等着你。”
大臣們的議論聲越發熱烈了。尉馳鴻這番惱羞成怒的模樣,無意中更加坐實了那空‘穴’來風的謠言。
尉凌成被那些無中生有的指指點點‘弄’得十分尷尬,尉馳瀚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他悄悄扯了尉馳鴻一把,低喝道。“磨蹭什麼,還不快點!”
尉凌成的身世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尉馳瀚實在搞不懂尉馳鴻有什麼理由要故意這樣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再被尉馳鴻這麼拖延下去,他們尉家真要淪爲新一輪笑柄了!尉馳瀚十分不悅。
尉馳鴻被尉馳瀚訓得有些訕訕然,他也知道尉凌成的身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令他爲難的卻是另有其事。罷了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現在唯有祈禱那蟲子是‘亂’不靠譜的!
尉馳鴻暗暗咬了咬牙,這纔在衆目睽睽之下,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進器皿。
沈夢璐勾‘脣’一笑,走到蠱王身邊,輕輕撫了撫它光潔的貝殼。“辛苦你了!”
蠱王慢騰騰地望了一眼沈夢璐,轉頭‘舔’了‘舔’沈夢璐被針扎破的手指,這才慢悠悠地爬向了裝有尉凌成鮮血的器皿面前。
蠱王一有動作,原本靜靜趴着不動的子蠱也隨後有了動作,在三盅器皿面前轉悠了一圈,然後穩穩地停在尉馳瀚的血面前。
毫無驚喜的答案!
人羣中有人發出失望的噓聲。沒戲可看啊!
聽到那些聲音,尉馳瀚和尉凌成的臉‘色’同時沉了沉,這羣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的飯桶!
而尉馳鴻則是一臉慘白,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完了!完了!這下子真的完了!尉馳鴻滿腦子只有這句話在盤旋。
沈夢璐抿‘脣’一笑,走到尉馳瀚三人面前,微微欠了欠身。“有勞尉丞相,尉將軍和尉大人了。剛剛本宮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三位海涵!”
“娘娘客氣了!”尉馳瀚和尉凌成客氣地回了一禮,轉身返回了隊列之中。只有尉馳鴻愣了好長一會兒,才如夢初醒一般,垂頭喪氣地退了回去。
沈夢璐深深地瞥了一眼尉馳鴻,愉悅地笑了。別人不知道尉馳鴻磨蹭的原因,她卻是很明白。過了今日,忠勇侯府就等着砸鍋賣鐵,傾家‘蕩’產吧!
該做的已經做完了,沈夢璐走到朱鄞褶面前。“恭王爺,不知這樣的結果,你可還滿意?如若恭王爺還是對子母蠱有懷疑的話,那恭王爺大可以親自挑選幾人再驗證一下。”
朱鄞褶若有所思地盯着沈夢璐收在袖中的手掌,剛剛蠱王與沈夢璐的互動,被他清楚看在眼裡。這個蟲子好像很聽沈夢璐的話。說不懷疑,那是假的!畢竟這一切都是沈夢璐安排的。
“老二,適可而止!笑話已經夠多了!”明德宗不悅地警告了一聲。明德宗希望這件事情能到此爲止。
朱鄞褶寒着眼眸捏了捏拳頭,好半天才開了口。“恭喜四弟妹,這次賺得金銀滿鉢了!”沈夢璐參與民間賭坊,重金押朱鄞禎的事,早就傳遍天下了。
朱鄞褶此言一出,原本熱衷看戲的大臣們再次發出一陣‘抽’氣聲。完了,沈夢璐大賺了,他們可要大出血了。
賺那是肯定的!不過賺錢卻不是她參與賭局的主要目的!沈夢璐笑。“恭王爺,真理總是站在正義這一方的!”還有一句話,叫做貪心不足蛇吞象,多行不義必自斃!
朱鄞褶眼裡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正義長什麼樣,朱鄞褶不懂也不想懂,他只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真理只掌握在強者手中。
“四弟妹博學多才,懂的大道理自然也多一些。看來爲兄真該向四弟妹你多多求教纔對!”朱鄞褶上前一步,‘逼’近沈夢璐,邪氣地開口。
沈夢璐只感到滿滿的不懷好意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還不等她開口,就被朱鄞禎拉進了懷裡。
“恭王爺,我娘子身懷有孕,‘操’勞不得,怕是不方便指教。”朱鄞禎冷聲回了一句,將沈夢璐帶回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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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禎一點兒都不希望沈夢璐和朱鄞褶正面‘交’鋒,若不是不想節外生枝,剛剛在朱鄞褶挑釁沈夢璐的時候,朱鄞禎就該出手了。只不過來的路上,朱鄞禎已經答應過沈夢璐,驗明景軒身世的事情‘交’由沈夢璐全權處理。
速戰速決,是他們一致的想法。一來景軒的身世風‘波’鬧得夠久了,二來蠱王也不宜在空氣中暴‘露’太久。而朱鄞禎一旦中途打岔和朱鄞褶槓上,無可避免地會拖延時間。
所以在沈夢璐驗證的時候,朱鄞禎一直隱忍着不說話,不過現在驗證已經結束,他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保持沉默了。
“娘子,你休息一會兒!”朱鄞禎體貼地叮囑了一句,然後轉身面向明德宗。“父皇,如此景軒的身世大白於天下,兒臣希望此事能到此爲止,不希望再有人惡意中傷景軒了,還請父皇做主。”
朱鄞禎的要求合情合理,明德宗自然一口答應下來。“謠言止於智者!諸位愛卿都是國之棟樑,人中之龍,朕相信有諸位愛卿在,這些流言蜚語很快就會平息下來的。衆愛卿,朕說的可有道理?”
散播謠言的就那麼些嘴碎的人,誰散播出去的,誰負責把他平息掉!明德宗一句話,將矛頭直指朱鄞褶和那些親他這一派的大臣們。
“皇上英明!臣等定當盡心盡力,早日平息謠言!”皇帝發了話,不管情願不情願,當臣子的自然只有用力表忠心的份。
明德宗滿意,對着朱鄞禎和景軒寬慰道。“老四你就放心吧,此事很快就會過去的!景軒也不要再因此傷懷了!瞧你,這才幾天功夫,就清瘦了一圈。”
望着景軒憔悴的模樣,明德宗心中滿是心疼。這一次,景軒受的委屈可真是大了。
“是,皇爺爺!景軒謹遵皇爺爺的教誨!”景軒揚起笑臉,這一次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了,這樣的結果不算意外,卻依舊讓景軒很驚喜。原來,父王和母妃不是在安慰他,他果真是朱鄞禎的親兒子!真是太好了!
“好好好!”明德宗高興地拊掌,轉頭望向慧智大師。“大師,這一次景軒的身世之謎得以解開,全靠大師相助,朕命人準備了素宴,還望大師賞臉!”
慧智大師垂了垂眼眸,雙手合十朝明德宗深深行了一禮。“老衲謝皇上恩賜!”
“如此甚好!”明德宗點頭,又望向沈夢璐等人。“老四,沐妃,你們也留下吧!朕命人準備了家宴!”
“是,父皇!”沈夢璐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蠱王,略微有些遲疑,不過還是笑着答應了下來。
景軒的身世之謎,落下帷幕。朝臣散去,慧智大師被明德宗招去聊天了,姬皇后邀沈夢璐和景軒倒朝鳳殿坐坐,被沈夢璐以身子睏乏婉拒了。
姬皇后雖然覺得惋惜,卻也沒有強求,只帶走了景軒。沈夢璐被朱鄞禎送到了偏殿休息。
“娘子受累了!”朱鄞禎半抱着沈夢璐坐在榻上,心疼不已。沈夢璐的臉‘色’不是很好,隱隱透着些許蒼白。“娘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夢璐溫柔地笑。“沒有,我很好,只是有些乏了。睡一會兒就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只是乏了嗎?朱鄞禎很是懷疑。事實上,早上接上沈夢璐的時候,朱鄞禎就察覺到了沈夢璐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沈夢璐今日的妝容格外厚重‘豔’麗,與她以往的淡妝素顏大相庭徑。而雖然濃厚的妝容遮掩了她大半憔悴,可朱鄞禎還是發現了她的些許異樣。可具體是哪裡不對,朱鄞禎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不過先前忙着進宮,朱鄞禎便也沒有多想,可是現在仔細看着沈夢璐,朱鄞禎心中的疑竇越發深了。之前有口脂遮掩,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脣’‘色’,可現在……
朱鄞禎冷不丁伸手抹去了沈夢璐‘脣’上的口脂。沈夢璐蒼白的‘脣’瓣一覽無遺地暴‘露’在朱鄞禎面前。
“娘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朱鄞禎皺起眉頭。沈夢璐如此毫無血‘色’的模樣,實在令人擔心。
沈夢璐的心頭一顫,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她伸手圈住朱鄞禎的脖子,將頭埋到他‘胸’口。
“四郎,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沒事,就是覺得累了。在馬車上顛簸了那麼久,剛剛又在金鑾殿站了那麼久……”沈夢璐軟糯的嗓音像是抱怨,更像是嬌嗔。
朱鄞禎知道沈夢璐這是不想自己繼續追問。沈夢璐說也這些也是事實,朱鄞禎嘆了口氣,溫柔地在沈夢璐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抱着沈夢璐和衣躺下。“娘子累了,那就好好歇息一會兒吧!”
見朱鄞禎不再追問,沈夢璐暗暗鬆了口氣,不過見朱鄞禎抱着自己沒有離開的打算,沈夢璐有暗暗有些着急。
“四郎,父皇不是在等着你麼。你還是快些去吧,莫要讓父皇和慧智大師久等了。”沈夢璐輕輕推了推朱鄞禎的‘胸’口,委婉地下逐客令。
朱鄞禎卻是依舊牢牢抱着沈夢璐不鬆手。“爲夫先陪娘子,待娘子睡着了,爲夫再去御書房。”
“四郎,我沒關係……”沈夢璐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朱鄞禎輕輕壓住了‘脣’瓣。
“噓!娘子乖,安心睡吧!”
朱鄞禎這是不容自己拒絕的意思,沈夢璐默默嘆了口氣,顧自闔上眼眸,不再說話。
“娘子,爲夫有個疑問。”沈夢璐閉眼假寐,朱鄞禎開了口。
“嗯?”沈夢璐應了一聲,微微有些緊張。“你想問什麼?”
“娘子的血爲何還能與朱鄞祁的相融?”這個問題朱鄞禎有些好奇。上次沈夢璐跟他講解過的血型,只不過是粗淺地提了下說只要是相同血型的血,就能相互融合。
根據楚代安帶來的親子鑑定書,朱鄞禎和景軒的血型一致,沈夢璐能與他們父子的血液相融還可以解釋。可是沈夢璐並不知道朱鄞祁的血型,可剛剛在金鑾殿上時,沈夢璐卻是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
原來是問這個,沈夢璐鬆懈了下,輕笑一聲。“很簡單。因爲我是萬能輸血者。”她是萬能的O型血,自然能與任何血液相融。
“原來如此!”朱鄞禎哦了一聲,不再做聲。
“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了我就睡咯?”沈夢璐反問一句,她生怕朱鄞禎再次追問先前的問題。
“沒了,娘子安心睡吧!”朱鄞禎替沈夢璐調整了下姿勢,伸手在她背上安撫地輕拍着。其實朱鄞禎心中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不過,算了,晚點再說吧!
沈夢璐嗯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二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寢殿內一片安寧。
好半響,朱鄞禎才躡手躡腳地鬆開了呼吸均勻的沈夢璐,輕輕執起了她的雙手。沈夢璐雙手指尖完好無損,絲毫看不見被針扎過的痕跡。
朱鄞禎擰起了眉頭,剛剛蠱王‘舔’舐沈夢璐指尖的動作,他也看到了,那個蠱王似乎並不只是一隻蟲子那麼簡單。
“娘子,但願你沒有揹着爲夫做些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朱鄞禎低喃了一聲,而後轉身踏出了寢殿。
確定朱鄞禎已經離去之後,沈夢璐這才摁着‘胸’口,神‘色’痛苦地坐起身來。還好朱鄞禎沒有發現!
沈夢璐望着自己青蔥一般光滑優雅的手指,蠱王的治癒能力,她再一次見識到了。可是除了治癒能力,蠱王的殺傷力也非同一般。沈夢璐顫抖着雙手解開了衣領,‘露’出了趴在她‘胸’口的金光閃閃的蠱王。
有沒有人能告訴她,這淘氣的蟲子是什麼時候鑽到她身上的?沈夢璐苦笑不已。
原本慧智大師告訴沈夢璐說,這蠱王需要在她的血液之中適應一段時間,按正常程序來講,慧智大師會在子時做法,引蠱王附體。
可是剛剛在金鑾殿上,蠱王召回子蠱之後,就慢悠悠地爬回了慧智大師手中的器皿之中,可就在散場之前,沈夢璐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痛,然後便伸手‘摸’到一個凸起的硬殼。
當時沈夢璐第一反應就是,該不會是蠱王爬到她身上了吧?!後來她偷偷瞅了一眼原來用來盛裝蠱王的器皿裡,果然不見了蠱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