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關重大,彩娟自然不敢怠慢,馬上回道:“諾!”
快速走到柔昭儀的梳妝檯上,拿了幾個盒子便小跑了過來。
太醫將這些盒子排成一排,放到地上,然後再叫小太監放開那隻黑貓。
只見那隻黑貓在原地徘徊了幾步,便快速的撲向了一個紫色的盒子,那盒子裝得是柔昭儀所用的發膏!
柔昭儀對自己的秀髮很是愛護,故而她的發膏都是自己親自調製的,香味很是淡雅,卻也很獨特,沒想到這次就是因爲這獨特的香味,差點害了她!
“皇上,您要爲臣妾做主啊!這分明就是有人要害臣妾啊!”柔昭儀一臉悽楚地向周軒昶哭訴。
“愛妃放心,孤自會還給愛妃一個公道!”
姌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芙美人,只見她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禁微微皺眉,不知怎地,她總覺得此事和她脫不了關係,可看她那樣子,又似乎和她沒有關係似的。
“太醫,再好好檢查檢查那隻貓,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既然要徹查此事,這隻貓便是關鍵,好好查查,總有突破口,故而姌卿再次令太醫檢查一番,怎麼說她是皇后,若不作爲確實難以服衆。
“諾!”太醫稱是,低頭轉身的時候飛快的瞟了一眼芙美人。
這一切都沒逃過姌卿的眼睛,她的心微沉,果然此事和她有關,只是不知道她會玩出什麼花樣!
而此時屋裡的人自然沒有人關心姌卿的心思,都瞪大這眼睛看着太醫的動作,只見太醫用手摸索着黑貓的毛,並湊過去仔細地看,突然像發現了什麼,只見他似乎從貓的爪子附近捏出什麼東西,然後放近鼻端聞了聞,方纔向周軒昶和姌卿說:“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此貓身上佔了些香灰,微臣看了看,應是七里香。”
七里香?這七里香是混合了七種花香,有安神作用,但是因爲香味過於濃郁,不是很多人喜歡,這宮裡喜歡點七里香的也只有一人,那便是王昭容了!
姌卿不禁想到前些日子柔昭儀和王昭容鬧得十分不愉快,不得不說這芙美人到真會把握機會,這宮裡的人基本都知道了柔昭儀和王昭容不睦了,她這樣栽贓嫁禍便無人不信了,難怪她一直很鎮定的樣子。
而周軒昶聽到這答案似乎一點不驚訝,只是吩咐讓人把王昭容叫來。
不多時,王昭容便過來了,顯然還精心打扮了一番,倒也不是打般的很隆重,與細節之處花了不少心思,想必是知道周軒昶在此。
她一見到周軒昶便帶着甜美的笑意,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然而周軒昶卻沒有以往溫和地叫她起身,只是冷冷地問道:“王昭容,可認得這隻貓?”
王昭容不明所以,回道:“回皇上,這貓不都長得差不多嗎?更何況,皇上是知道的,臣妾不愛養這些貓貓狗狗的。”
“王昭容最近還是點着七里香?”周軒昶繼續問道。
“回皇上,是的,還在用着。”王昭容老實地回道。
聽到這裡柔昭儀再也忍不住,她拿着手帕抹着眼睛,期期艾艾地說:“妹妹自知年輕氣盛,前些日子和姐姐有些誤會,可姐姐怎能使這個毒計,姐姐明明知道臣妾最是怕貓,你還拿貓來害臣妾,若不是柳才人及時相救,妹妹這張臉怕是不能看了!同爲女子,姐姐當知容貌對女子何等重要,姐姐如此,是要逼死妹妹嗎?”
“柔昭儀這是在說什麼,臣妾一句也聽不懂,什麼貓什麼臉的,臣妾什麼也沒做啊!”王昭容聽得是一頭霧水,她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擡頭看看周軒昶,想着他能給自己一個答覆,可週軒昶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更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姌卿看着柔昭儀哭得差不多了,便開口解答了王昭容的疑惑:“今日柔昭儀賞花的時候,這隻野貓突然躥了出來,差點把柔昭儀的臉抓傷,剛剛太醫瞧過了,那貓身上沾了些七里香的香灰。”說到這裡,姌卿便不再說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她很好奇,這王昭容如何脫險。
王昭容確實明白了自己現在是遇到什麼情況了,原本紅潤的臉瞬間褪去血色,變得蒼白,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仰着的臉上滿是被冤枉的委屈:“皇上!此事和臣妾無關!臣妾是不喜歡柔昭儀,但不會做此等下作之事,雖然宮裡只有臣妾愛用七里香,但若有心人想要得到也不是不可能!若是隻因爲這不知從哪來的香灰和一隻不會說話的野貓就定臣妾的罪!臣妾不服!”
“皇后覺得此事當如何?”周軒昶沒理會王昭容,而是直接問了姌卿。
“回皇上,臣妾覺得設計之人確實狠毒,絕不應放縱,不過正如王昭容所說,單憑這點證據也不能說明此事和她有關,若是就這樣治罪,對王昭容不公,對柔昭儀更是不公,臣妾愚見,此事還需再多多查查,至於王昭容,便先禁足在自己的寢殿,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得出門,如何?”
周軒昶輕輕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就按照皇后說的辦吧。”
鳳棲殿內——
“你是說,今日爲柔昭儀治療的太醫老家是蘇州的?”姌卿放下手中的醫藥孤本,挑眉問這站在她面前的小夏子。
小夏子點頭道:“是的,這太醫叫塗齊,蘇州人士,已經到太醫院大半年了。”
“知道了,派人好好盯着漪蘭殿和儲秀殿,還有這個塗太醫,切不可讓人發現!”姌卿叮囑完,便擡了擡手,讓小夏子退下。
待屋裡只剩下薰兒和姌卿二人的時候,薰兒才問出自己心裡的疑問:“娘娘您是懷疑這個塗太醫可疑?難道是柔昭儀自己設得計栽贓王昭容嗎?”
姌卿拿着手上的書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嗔道:“雖說這王昭容和柔昭儀不和,但是對柔昭儀構不成什麼威脅,她何苦爲了這麼一個人費那麼大週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