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昶脣角輕勾,眼中劃過一絲興味,難得姌卿有事求他。
“哦?難得卿卿有事求孤,那孤便洗耳恭聽。”說罷便好整以暇地望着姌卿,靜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姌卿杏眸一瞪,鼓着腮幫子道:“皇上這幅樣子,是不想幫臣妾,嫌臣妾麻煩嗎?”
“這話從何說起?”周軒昶再次感嘆懷孕的女人當真是惹不得。
“您是沒說,但是那表情卻說明了一切!”姌卿盯着他的眼睛,言之鑿鑿,不知道的人還真會聽信她的話。
周軒昶真是有苦說不出了,眼前的小狐狸是故意尋他不痛快嗎?不過饒是如此,周軒昶也捕捉到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這下確定姌卿是在故意的,嘆了一口氣,拖住她的後腦勺,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將脣貼着她的,輾轉反側,良久,纔將氣喘吁吁的她放開。
看着姌卿如此,周軒昶促狹一笑,道:“這下你不生氣了吧?”
姌卿被這樣突然襲擊,反應便比平常慢了一些,故而一時便沒有聽懂周軒昶方纔話中的含義,便擡起頭來,傻乎乎地問道:“什麼不生氣了?”
周軒昶一臉無辜狀,道:“孤方纔就道歉了,卿卿一向不是那斤斤計較之人,一定不會再生孤的氣了,對吧?”
姌卿愣愣的聽着他講話說反,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所謂的道歉指得是什麼,立刻臉一紅,也不知是被氣得還是羞得,“有……有你這麼道歉的嗎?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明明是他佔了便宜,怎麼一副他吃虧的樣子!
周軒昶深深地看着姌卿,緩緩道:“孤懂了,卿卿之所以還是在生氣,是因爲方纔孤的誠意不夠,既然如此,那孤就再誠意一些。”說着頭又低了下來。
姌卿伸手捂住他的脣,氣哼哼道:“臣妾在和您說正經的呢!”
周軒昶見此便配合的直起身子,好笑道:“怎麼,不鬧了?孤可是很認真的等着你的正經之言呢!”
瞧着周軒昶這幅樣子姌卿就知道方纔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眼前的人識破,不僅如此,還趁機佔她便宜,這人,當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瞧着她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周軒昶挑了挑劍眉,道:“怎麼,只許卿卿你耍孤,還不許孤有所反擊嗎?”
姌卿聞言嘴角微微抽搐,頭一仰,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道:“怎麼,皇上還想罰臣妾不成?”
姌卿這副囂張的樣子讓周軒昶苦笑不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嘆氣道:“孤現在愈發相信雲珏對你的形容是真的了,看來這外面的傳言當真是不可信。”
“二哥他說臣妾什麼了?”姌卿對此十分好奇,不知道她那總是冷冰冰的二哥在私下會如何說她。
周軒昶瞟了她一眼,眼中帶着笑意,道:“他說,你這個妹妹是最會裝的。”
“什麼?臣妾會裝?”姌卿傻眼了,這哪跟哪啊?
看着姌卿這副呆傻的樣子,周軒昶眼中的笑意漸漸溢了出來,直至渲染到了整張俊臉,“孤當時知道卓遠海屬意讓你當皇后,便好奇向雲珏詢問一番,不過你兄長這個人,你應該知道,他若不想說,便是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不會開口一下。”
姌卿會心一笑,輕聲道:“是啊,二哥就是這倔脾氣,只要他不願的事,任憑你軟磨硬泡都無用。”
周軒昶想到當時的情景,也笑了出來,道:“是啊,只是任憑他脾氣再硬,終究是個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孤還記得當時是中秋節,但是你也知道,行軍打仗之事根本就是無法控制的,即便是家中有再重要的事,只要沒有命令允許你回去,你也不能離開軍營半步,更何況只是中秋節,所以這時候對我們來說,也着實談不上什麼特別的,所有人還如同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可就那日,孤卻發現雲珏總是望着明月出神,走進幾步想要問他時,卻突然聽他說,也不知那丫頭是不是有盯着月亮傻呵呵的笑。”說到這裡,便看向姌卿。
這讓姌卿剛退下去的紅潮又漫了出來,她自然知道雲珏口中說的“丫頭”是她了,不過被周軒昶這麼看着,終究覺得有點尷尬,便強裝鎮定道:“皇……皇上看臣妾作甚?”
周軒昶知道姌卿這是打算徹底裝傻,但是不打算放過她,便道:“卿卿可否告訴孤,你爲何喜歡盯着月亮傻笑?”
“……”姌卿沒想到周軒昶居然就這麼直白的問出來,“臣妾聽不懂皇上說什麼。”
“還想裝傻呀?”捏了捏她的臉蛋,“孤都這麼說了,自然是已經聽雲珏說了出來。”
“不可能,二哥纔不會說這些呢!”姌卿看也不能糊弄過去,便也不再裝了,但是她着實是不相信雲珏回和周軒昶說起這些。
“若放在平時自然是不會,可那日月亮卻出奇的圓,甚是明亮,想來是引起他的思緒了,當時問了他,他便說,那丫頭最會裝,在外人面前都斯文乖巧,一舉一動都極爲優雅,但是隻有在他面前,卻完全是另外個人,調皮搗蛋,總之那些皮孩子會做的事情她是一件不落,對不對?”垂下眼,就看到姌卿低垂着頭,周軒昶好笑不已,伸手擡起她的臉,果然就看到姌卿羞紅了臉,眼中滿是尷尬,“唔,看來雲珏沒有騙孤,孤的卿卿小時候居然是這樣的?你說若是讓外人知道正盛京城第一閨秀曾經這麼頑皮,他們會作何感想呢?孤的皇后?”
姌卿頭一歪,掙脫周軒昶的手,道:“你們兩個大男人背地裡說臣妾的壞話,居然還好意思說出來?”
“孤爲何不好意思說出來?”周軒昶一本正經道,“而且正因爲孤說了出來,纔不是背地裡,所以卿卿要是因爲這件事怨怪孤和雲珏,那就說不過去了。”
“你……”姌卿咬咬牙,“便是如此又怎麼樣?反正現在皇上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