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鏢,出自右丞相府。我想,你應該需要。”
葉珞金色的瞳孔驀然一縮:“炎凰玄鐵?”
沈宴把出自江府的炎凰玄鐵,交給她?
沈宴什麼意思?他不是大皇子的人嗎?他難道不知道他這種行爲,是在背叛大皇子嗎?
“左丞相半月後問斬,葉姑娘你手中的證據不足,這隻炎凰飛鏢,或許可以幫到你,保下左丞相大人的一條命。”沈宴從沒指望,葉珞能夠原諒他。
他只希望有生之年,儘可能的彌補她,幫助她。
“那批運往鴻蒙帝國的炎凰玄鐵貢品,的確跟大皇子有關。可惜我昔日並未能以御林軍副統領之職,與大皇子聯爲姻親,是以未能打入大皇子黨羽的核心。所瞭解的也很有限。”
葉珞越發的詫異了:“你——”
她難以置信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前未婚夫,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葉姑娘,我聽聞大皇子控制了江家和林家,並且把失蹤的貢品,藏在了雲怒宗內的某個地方。”沈宴壓低了聲音,細長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決絕,“林雲崢爲林家家主親弟,控制第五峰;大皇子爲內門弟子排名第一,正在積極競爭第二峰副峰主的位置。炎凰玄鐵極有可能藏在第二峰和第五峰其中之一。”
他知道她在查這件事。
他更知道她跟皇貴妃、太子一脈關係匪淺。
他還得到確切消息,江雲流私下裡打造的那隻炎凰墨筆,也落到了她的手裡;冬獵會的時候,她跟司御天還無意間得到了一把炎凰玄鐵打造的炎凰劍,極有可能是林家之物。
她要做什麼,已昭然若揭。
他沈宴能查得到,大皇子莫邪肯定也能查得到。她已經很危險了,可她卻毫無自覺!
他本是該死之人,早已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活在世上也是行屍走肉一具,可如果他這條賤命還能爲她做點事情,權當贖罪,他的良心也能好過點。
那一天,冬日飄雪。當他聽到莫素染又跑到葉府去找她麻煩的時候,整個人瞬間炸裂了。他忘了作爲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他忘了世家公子的原則,揮動拳頭,把莫素染按在葉府門前,往死裡打!
也是在那一天,他久違的看到她的笑顏,他大徹大悟。
他拋棄了酒壺,不再墮落。他重新站了起來,像一個真正的“人”。
“你要去第二峰接近莫邪?”
葉珞眉頭緊蹙,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沈宴歸順於她,甚至主動去大皇子身邊做臥底,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沈宴的選擇,無異於自殺。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我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沈宴的薄脣邊,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葉姑娘,若有重要消息,在下會第一時間傳遞給你。夜深了,告辭了。”
葉珞目送沈宴離開。
覺得這個十七歲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如三十七歲般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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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葉珞照常去外門學院上早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