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爲葉珞蠱惑了司老師,纔會害她被罰蹲了八個時辰,如今走路都一瘸一拐!
沈柔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一想起她像螃蟹般橫着走,被站在走廊的女弟子集體嘲笑的不堪,她就恨不得把葉珞撕成兩半。
“葉珞?”
沈宴冷不丁擡頭,銳利的眸光直直看着沈柔,“你去找葉珞了?”
“我……我沒有啊……”
沈柔沒想到,沈宴一開口就質問她,頓時有些慌亂,“我只是看她太,太放肆……”
“她放不放肆,不是你能評價的,葉珞很好。”
沈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光帶着警告,低聲呵道:“不許去找她任何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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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葉珞推開宿舍的門,倒洗腳水。
隨手一潑,卻不小心潑到了一個高大清俊的人影身上。
那人一襲月白色的宗門服飾,袍子上鐫刻着黃色的流雲紋飾。赫然是一個內門男弟子。葉珞一驚,心道壞了,把內門弟子給淋成落湯雞了,還是不乾淨的洗腳水。
“你……你沒事吧?”
葉珞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這位內門師兄,我不是故意的啊。”要怪就怪你太不長眼,幽靈一樣的出現在人家門口,半點兒聲都沒出。
低着頭的那個男人,緩緩擡起頭來,被洗腳水淋溼的發貼着臉頰。
他看上去就像一隻落水狗。
他的眼神,比他本人還要狼狽。
“沈宴?”
葉珞極爲詫異。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雖然還是同樣的臉,細長的眸子,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窩,立體感極強的五官,但是沈宴看上去,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就像沙漠中的苦行者,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磨難,洗盡了一身驕傲,卸去了陰鷙的戾氣,只剩下心如死灰的安靜和椎心泣血的悔恨。
“葉……”
沈宴原本想叫她的名字,可才吐出來一個字,心口就像萬蟻啃噬般疼痛,聲音嘶啞的不像話,“葉姑娘。”
三個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來有事嗎?”葉珞微微蹙眉。
沈宴不敢看她的眼睛,啞聲道:“我升爲內門弟子了。明日就要去第二峰報道。”
他就要走了。
他無法抑制自己,不來見她最後一面。
葉珞面無表情,聲音沒什麼溫度:“哦,那恭喜你了。”
她認識狠毒的沈宴,驕傲的沈宴,不可一世的沈宴,沉迷權術的沈宴,毆打妻子的沈宴,酗酒墮落的沈宴,唯獨不認識眼前這個眼神乾淨的沈宴。
她聽到他回到雲怒宗外門的傳聞。
更聽到他大徹大悟、一舉突破,成爲一階狂武士的消息。
她的冷漠,在他意料之中。沈宴絲毫不在意,而是伸出一隻拳頭,於她面前緩緩張開,掌心躺着一枚赤紅色的飛鏢,鏢的邊角,刻着一個小小的“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