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甜甜蜜蜜吃早膳時,走廊響起紛亂的腳步聲,衆人擡頭望去原來是顧默然他們起牀了,顧默然和皇后宛月走在前頭,後面依次是他們的兒女和顧莫言,再之後纔是隨同南巡的幾位官員,他們一眼就看到大堂正中間抱在一起的兩人,疑惑的目光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一行人來到樓下,各自分散開坐下,顧默然和皇后以及顧莫言坐在顧陌曦這桌,目光觸及他懷中的女子不由怔住,好漂亮的女子,女子宛若紅梅集合了清純和妖媚,眸光間透露出絲絲邪氣,好個驚爲天人的女子,直叫天底下的男人爲之瘋狂。
驚豔過後卻是濃濃的疑惑,她究竟是誰,爲何和顧陌曦如此親密,而那隻黑貓去哪了?宛月皇后滿目驚豔問出了他們的疑問,“呀,這位姑娘長得當真傾國傾城,二弟,是你的心上人嗎,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家中還有何人?”
一連串的問題帶着點盤問,語氣中透露出焦急味道,若不知道的還以爲藍夕得罪她了呢,但同桌的三人很清楚,宛月會這麼着急的問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要知道他們中就屬顧陌曦沒有結親,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以前不論介紹什麼女子顧陌曦都看不上,所謂長嫂如母,對於他的婚事宛月怎能不着急,現在突然見此情景就有些失控了,甚至想着回京後就爲他們操辦婚禮。
拿着帕子仔細擦去藍夕脣邊的水漬,顧陌曦擡起頭,鳳眸轉向左手邊的大嫂,掠過大哥顧默然時微微停頓了會,自從之前二人因爲藍夕失和後就沒再說過話。
“大嫂說笑了,夕兒自然是我心愛的人,家中只有她一人。”
聞言宛月收斂少許笑意,望着藍夕的目光染上了幾分同情,顯然想到那些令人憐憫的原因,家中無人,不是因爲父母早死就是被他們拋棄吧,顧着憐惜卻沒有察覺顧陌曦眼中稍縱即逝的懊惱。
光聽顧陌曦稱呼她爲夕兒,顧默然和顧莫言就明白女子的身份,萬沒想到那黑貓幻成人形如此美豔動人,果然不負她妖精的盛名,顧莫言倒沒什麼,顧默然卻是滿心焦急擔憂,在他眼中,二弟已經被她迷惑住了,這不爲了她連這麼多年的兄弟情也不顧,他該如何是好?
其餘的人望着藍夕皆眼露癡迷,顧陌曦察覺後冷眼掃過,一些人當即低頭老老實實吃飯,但眼睛總是往他們那飄,唯有皇子和小公主不怕,目光大大方方打量着。
這些人中唯有小公主對藍夕露出不屑和嘲諷,她想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孤女罷了,憑着一張漂亮臉蛋也想爬上二叔的牀簡直不知羞恥,偏偏平時聰明絕頂的二叔就在這件事上犯了糊塗,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只要那女人不來惹她就行。
小公主想着目光不自覺落在單獨坐在角落的桃夭,這一看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因爲桃夭正定定望着藍夕,她頓時覺得藍夕腳踏兩隻船,霸着二叔不算還勾引桃夭,當真可惡至極,冷哼一聲拿起筷子吃飯,那咀嚼的力度顯然將菜當成了藍夕。
所有人吃過早膳後便起身往郊外而去,他們要去祭奠年前受害的寮城百
姓,這件事昨天回來後就商量好了,帶上香燭元寶由掌櫃引路,一行人或騎馬或坐馬車前行。
顧陌曦本想帶藍夕回客房休息,可又實在放心不下那個桃夭,幾番抉擇終於決定帶藍夕同去,反正在馬上靠着他也能睡覺,而且他真的不捨得和她分開一分一秒,只可惜那桃夭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似的也跟過來了。
西城郊外,春意正濃,五里地組成的桃花林正訴說着無盡芳菲,走過了桃花林便是一片荒地,那一座座墳頭似乎還在傾述着當時悽慘的遭遇,當初埋葬他們時,顧陌曦讓人查明瞭每一具屍體的身份,在他們的墓碑上刻下了名兒,如今有些墳頭卻依稀長出了野草,看上去十分淒涼。
看到如此情景衆人再無心思去觀賞風景,紛紛落地近前,顧默然親自將蠟燭點燃插入泥土,點了清香誠然叩拜,他周圍不論皇后還是官員侍衛皆每人一束清香,他們眼中有着沉痛,死者雖死,罪魁禍首雖已伏法,但依然改變不了他們心中的歉意,若是他們早點發現,或許面前這些墳頭會少上很多。
上了香燒了元寶灑了紙錢,顧默然靜靜站在墳前,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指甲甚至刻進皮肉,宛月挽着他的手臂,柔柔勸解道,“陛下別再傷心了,相信他們在天有靈也能夠安息。”
白皙溫熱的手掌包住宛月的,顧陌曦點點頭回轉身,卻在看到藍夕時臉色微變,顧陌曦下馬後,她不知何時跑到了桃夭的馬背上,身子軟軟靠着他,安靜的睡顏顯得尤爲恬靜,桃夭雙臂擁着她,任由馬兒在桃花林間行走,二人的身影忽隱忽現,在無數花朵中格外如畫。
顧默然有氣卻沒法發作,他很清楚藍夕是妖,如何能要求她同自己這般爲百姓哀悼,而那桃夭一看就是江湖人,江湖和朝廷互不干擾是不可破壞的潛規則,他只能將心中的不悅強行壓下。
宛月也是臉色微變,目光看向氣得不輕的顧陌曦,她本想那女子是他的心上人,他也是如此說的,可看到眼前的情況她又不確定了,那位叫夕兒的女子到底喜歡誰啊?
其他人自然存有疑惑,但這不是他們能插嘴的事,要說變臉最厲害的當屬顧陌曦和小公主。
顧陌曦臉上黑沉沉的,手背上的青筋直跳,他就說有桃夭的地方不能放鬆,只不過上柱香的時間就被鑽了空子。
小公主氣得頭頂冒煙,一雙眼眸看着藍夕充滿了妒恨,貝齒死死咬着下脣只差沒咬出血,小臉煞白,手中的帕子已經被蹂躪得不成原樣,“撕拉”一聲裂出一道口子。
二人同時往林中而去,顧陌曦俊朗的輕功幾個跳躍便來到他們近前,凌厲的掌風往桃夭打去,桃夭豈能讓他得逞,抱着藍夕往後倒下避開,手更是摸上身上女子的臉頰,看向顧陌曦的臉滿是挑釁。
顧陌曦怒極卻又怕傷了藍夕只能生生收掌落地,目光一變哀怨望着睡得香甜的女子,那模樣真像被拋棄的丈夫般。
小公主哪會什麼武功,等他們打過一招才氣喘吁吁跑過來,沒等喘口氣就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還不快點
給本公主起來!啊~”
忽的一聲慘叫,小公主捂着臉不可置信看着馬上的桃夭,美目中盛滿了淚珠,又氣又急道,“你竟然爲了這個賤人、啊~”話沒說完另一邊的臉也被打了。
小公主雖然被打但誰也沒看清桃夭的動作,只看到他望着小公主的桃花眼中陰寒至極,似乎像看一具屍體般,隨即趕過來的其他人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宛月連忙疼惜得將女兒拉回來,心想幸好及早發現他不是女兒的良人。
“放肆,你竟然打朕的女兒!”女兒被打顧默然自然生氣,帝王之氣在此刻顯露無疑。
卻沒想到這回是顧陌曦先開的口,“該打,一口一個賤人,本王倒是要問問皇兄如何教出這樣不知禮數的公主。”
顧默然被堵得啞口無言,這女兒在宮中的性子他也聽到點風聲,只道她身爲公主又享盡寵愛難免任性了點,但這一口一個賤人實在不是任性就能推脫得了,看來是該好好管教了,一國的公主怎能和潑婦似的撒潑。
此時引起紛爭的藍夕忽然睜開了眼眸,見圍在馬邊的一行人微微一愣,再看小公主捂着臉瞪着她扁扁嘴沒表示什麼,蹭蹭桃夭充滿香氣的胸膛軟軟道,“桃夭,去山林。”
桃夭點頭,沒有問什麼抱着藍夕往山林裡飛去,那幾乎不需要點地的身形惹得所有人驚豔,他們中會武功的顧氏三兄弟和幾位皇子紛紛以輕功追隨,其他人則先行返回客棧。
身形輕如飛燕,桃夭抱着藍夕很快便進入山林之中,遠遠的就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接着看到一羣黑衣人圍攻一人,他們不動聲色落在上方的樹枝觀看,只見這些人武藝高強,從黑衣人猛烈的進攻形勢來看屬於有組織的。
再看那被圍攻的男子穿着玄衣勁裝,掩不住滿身的霸氣,武藝高強,無奈寡不敵衆,在車輪戰攻勢下體力越來越支撐不住,背部和腰間已經受傷流血,但他依然強撐着。
後面尾隨的人相繼選了棵大樹觀戰,唯有顧陌曦站在藍夕旁邊的樹枝,一雙鳳眸幽怨無比,對她隨意跑掉很不滿意,而且還是跟他的死對頭跑掉。
藍夕瞥了他一眼,紅脣一嘟轉頭不看他,她也生氣呢,困得要死還帶她來上墳,這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啊?!
“啊~”忽而底下發出一聲慘叫,那被圍攻的男子倒下了,目光中刻滿了不甘和憤恨,這眼神讓藍夕欣賞,投給桃夭一個眼神。
桃夭會意飛身跳下救人,顧陌曦趁機跑過來搶回佳人,眉宇間的笑意怎麼壓也壓不住。
地面上,黑衣人眼看着就要成功卻被突然冒出的人阻擋,紛紛收斂心神,之前他們可沒察覺到對方的存在,想必此人不好對付,領頭人正要開口卻是悉數無聲無息倒下,未閉上的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在樹上的幾人也是震驚不已,一招定勝負,這叫桃夭的男人武功到底有多高?!其實桃夭未用武而是用殺人於無形的毒藥,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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