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跪地,淚眼朦朧,“這雲川城前來尋無花的多不勝數,我沒有動機殺死那些人。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請道長明察不要冤枉了無花。”
明道擺擺手一副不耐煩道:“別給我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嘴臉,我乃出家道士並非你的房客,我明道,不可能。”他端起石桌上的一壺茶分別將兩個茶盞填滿,再掏出兩道符咒,咪咪嘛嘛一頓後將兩張浮紙丟進茶盞,隨即站起身來,望望無花再望着阡羽,“這是師父老人家賜予我的天符咒,聽說很稀有。只要你們將這茶水飲了,是人是妖馬上見分曉。”
明道將其中一盞端起,遞到無花面前,“怎麼,敢不敢喝”
無花面上有些緊張,微微發顫的手接過符水,稍頓一下,“好,我喝。”
無花姑娘將符水飲盡,不見任何異樣。明道圍着對方轉了好半天方停下步子,“看來你卻是個人。”他端起另一盞符水,“這位女扮男裝者敢不敢喝”
阡羽不屑一瞥,“泡了髒紙的水誰喝。”
“你”明道再將符水湊近阡羽一些,“我看你是不敢喝。”
此時,腓腓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搖着大尾巴說:“那個水太髒了,我老大不喝。”
明道拔了劍指向腓腓,“你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長得這樣胖”
“我不是東西,我不胖,我這叫豐滿,不單豐滿而且白着呢聽好了,老子叫腓腓,上古神獸腓腓。”地上的肉團炸了毛解釋着。
“明明是個修成精的胖狐狸。”明道打算將腓腓刺一刺,被一汐攔住,“師兄,腓腓滿身靈氣,絕不是妖孽之輩。”
明道咬咬牙,“就算不是妖孽,可它行爲妖孽啊。”
阡羽轉身邁開幾步,明道一手端着符水躥過來攔截,“去哪啊妖孽,有本事喝了這茶,若沒事絕不攔着你走。”
阡羽瞥一眼身側的雲長汐,“你說,這符水我是喝不喝”
雲長汐微抿了脣,“這雲川城的命案同你有沒有干係”
阡羽微微震驚,“你懷疑我”
雲長汐不語,只定定望着她。
阡羽乾笑兩聲,“好,很好。你認爲這城中之人是我殺的對吧那我問你,倘若真是我殺的,你會怎樣”
雲長汐沉默片刻,吐出兩字:殺你。
阡羽淡淡一笑,接過明道手中一直舉着的那碗符水,一口氣灌下。
將茶盞丟掉,望着雲長汐,“我可以走了麼”
沒等對方回答,阡羽便邁步向前,不出幾步她倏然彎下身子,一手捂着胸口。
明道一步躥過來,“怎麼,我就說你是妖,你果然是妖,飲下我的天符水撐不住了吧。”邊說邊掏出個金葫蘆拋向上空,葫蘆灑下的金光照在阡羽身上,攤在地上的阡羽捂着頭似再忍受難以承受的煎熬,手上竟生出長長黑指甲,脣色亦紅到發黑。
腓腓飛奔過去,“老大,你怎麼啦,中毒了麼,好妖孽啊”
“你,你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阡羽咬牙問。
“當然是師父賜予我的天符水。”明道興致勃勃回着。
雲長汐見金光的下的阡羽難受的厲害,一手招回葫蘆,他蹲在阡羽面前,“你說,城裡的人是不是你害死的”
阡羽擡頭,額前碎髮已被汗水潤溼,“我說不是我,你會信麼”
腓腓跳到雲長汐身邊,“城主不是妖怪,城主是神仙,一汐你怎麼不相信城主呢”
雲長汐沉聲道:“你叫腓腓引我去遠方是爲何意”
明道叫嚷着:”當然是爲了支開你啊她好在雲川城殺人。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雲長汐你怎麼這麼笨呢“
雲長汐已將劍逼在阡羽脖子上,“你殺了那麼多人。”
阡羽望望閃着寒光的劍刃,清冷道一句,“人不是我殺的。”
雲長汐握劍的手僵了僵,旁側的明道不爭氣喊道:“師弟,怎麼還不動手,任誰殺了人也不會承認是自己殺的,你難不成等着師兄親自動手。”
話音方落,腓腓飛身將明道撲倒,繼而胡亂嘶啞。只聽滾在地上的明道哀嚎道:“你這隻死狐狸給我滾開,牙齒怎麼這麼好用,啊,快給我滾開師弟幫幫忙,這狐狸咬我臉哎呦咬我屁股”
雲長汐並未理會翻滾在地上的一人一狐,只握了劍再逼近阡羽一寸,試了幾次終下不了手,收了劍道:“你走吧,不要再害人性命,若是再犯,我絕不留情。”
阡羽踉蹌起身,似乎渾身發冷,瑟縮了肩膀笑笑,便離開了。
城外月老廟。
阡羽於牆角不停瑟縮,腓腓點了柴火爲其取暖,可不見一點效果。於是腓腓不停加柴加柴,再加柴,很快月老廟被它點燃了。
烏煙瘴氣中閃出一個身着紅服胖嘟嘟的老頭,“哎呀呀,神獸住手神獸住手啊,再加柴我這月老廟要徹底廢了呀。”
腓腓丟了手中柴火,望望銅像再望望老頭,“你是月老”
“小仙正是月老。”
肥肥飛撞過去,“會治病麼,你快看看我家城主怎麼一直哆嗦呢”
月老靠近牆壁,半跪着身子掀了掀阡羽的眼皮,“無礙的無礙的,你家城主是中了點咒術,一會就好一會就好的。”
待阡羽醒來後,月老同腓腓在烤雞。
月老丟了肥雞,“小仙見過半神。”
阡羽站起,“你認識我”
月老笑眯眯道:“天底下只剩一個上神一個半神,我老頭怎麼會不關注一下呢。”
腓腓見阡羽醒了,面色也挺紅潤,省去問候直接啃雞。
阡羽思略片刻道:”月老既認得我,阡羽的名字可在月老的姻緣簿子上敢問月老,阡羽此生的有緣人是誰“
“這個”月老似乎有些爲難,“阡羽城主還是回日落山城的好,凡事不要太過執着。你同你的心上人緣分淺薄,是不會結出果子的,若再糾纏,恐萬劫不復啊。”
阡羽面色僵寒,“你告訴我,一汐神尊姻緣爲何”
月老拱手,“一汐神尊命中無姻緣,倘若你再糾纏神尊,恐遭天罰啊。”
“天罰我喜歡一個人會遭受天罰”她冷笑。
“沒錯。”月老憂心傷肺的表情,“阡羽城主乃是半神,怎會如此輕易中了他人咒術險些幻成妖怪。這咒術從天而降落入茅山,被茅山道長玄清所獲且印於符紙之上,這纔有了城主方纔飲下符水險些化妖的一幕啊。”
阡羽有些恍惚,“我糾纏一汐,天降咒術來懲罰我”
月老再拱手,“阡羽城主莫要再錯下去啊,如今徹底斬斷同一汐神尊的情絲回了日落山城,永世不出城方可安穩一世啊。”
“可是可是他如今並非一汐上神,他不過是轉生爲人的雲長汐,他同一汐不一樣。”
“一汐上身的元神封印在雲長汐體內,雲長汐早晚會離世的,而一汐早晚會回來的。”
阡羽握了月老的袖子,“這不一樣的,雲長汐同一汐不同,他親眼見我幻成妖也捨不得殺我,他對我心存情意,假若我同一汐沒有緣分,爲什麼雲長汐也不可以。”
“哎呀。”月老急紅了圓臉,“我說你怎麼還不懂呢,你乃半神又是一城之主,平日是何等冷靜聰慧,如今怎的如此糊塗啊。”
阡羽眼圈暗紅,“我也不知自己怎會變成這樣,可我有什麼辦法呢。”她驀地對着月老跪下,“月老掌管世間姻緣,請月老賜我一段緣分。”
月老忙跪下,哭喪着道:“半神怎可跪我一小仙呢,這一跪折損我好幾百年壽命啊,您先起來吧。”
阡羽卻將頭磕在地上,“求月老。”
月老忙回了兩個頭,“小仙又損了好幾百年壽命啊,阡羽城主起來吧,您若硬向上天要一段緣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啊,只要您能付出相對的代價啊。”
這夜,燒得只剩一半的月老廟中,月老同阡羽圍坐於火堆直到天命,腓腓吃完烤雞後,呼呼大睡到天明。
此夜,雲川城內又有三人失蹤。月老方閃人後,雲長汐同明道便追來月老廟。
阡羽站在灰燼前,對着站在門口的來人,“兩位走的這樣急,可是來收我的”
此時腓腓醒來,見門口站着道士,一個小旋風捲到阡羽前,“不許欺負城主。”
“你這個胖子。”明道拔了劍咬牙切齒。
腓腓望着聲源,定睛一看,立刻笑得就地打滾。
“哈哈哈哈,臭道士,你的腦袋裹得跟海外乾屍似的,真是太好笑了。”
“胖子,你還笑,還不是被你抓的”
腓腓一個翻身起來,“昨個沒抓過癮,今日再讓我抓抓吧。”說着撲了過去。
明道一瞅,掉頭就跑,腓腓再後面狂追
半焦的月老廟只剩阡羽同雲長汐對望。
雲長汐靠攏過去,“你還好”
“你不該問一問昨日死掉的人是否同我有干係”
“你怎麼知道昨日又有人遇害。”
“因爲兇手夜夜害人,昨日當然也不例外。”
雲長汐斂眉,“死屍是在這座山的山腳下發現的。”
“哦這麼說你們是追蹤兇手追到月老廟的”
雲長汐面色發沉,不知如何回答。門外跑圈的明道自窗口處探出個腦袋,趁機喊臺詞,“明明兇手就是他,師弟你不動手又想幹嘛。”聞到後面腳步聲,猛一回頭,腓腓果真追了上來,他拔腿接着跑,“死胖子這麼胖還跑得這樣快”
阡羽走向門口,同他擦肩而過,“你們走吧,三日之內我必捉了兇手還雲川城一個安寧。”
衣袖被拽住,“兇手不是你”雲長汐問。
阡羽淡淡望着對方,“我昨日說過,可你終究不信。
雲長汐沉默半響,鬆了手。
阡羽夜訪天姿閣,此花樓只剩下瘋瘋癲癲抱着珠寶盒子的老鴇,剩餘便是守護在別院紅樓裡的素年。
阡羽方要踏入別院小門時,雲長汐同包裹得只剩下兩隻眼珠子的明道趕了過來。
明道見了腓腓忙縮到雲長汐身後。腓腓則一臉不屑邊走邊嗑瓜子。
阡羽望着雲長汐,“你們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雲長汐淡淡回。
阡羽望着對面紅樓門口正提着燈盞的素年,側眸問一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姑娘很奇怪”
“哦怎樣講”
“她既然怕妖怕到躲在門後,今日這花樓已人去樓空,只剩瘋瘋癲癲的黃媽媽,她居然如此淡然的於這院中散步。”
雲長汐沉吟,“說的有道理。”
阡羽再問,“你可知道黃媽媽是怎麼瘋的恐怕並非因珠寶被人掠走而瘋。”
雲長汐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想花樓的媽媽什麼事不曾經歷過,怎會因珠寶被盜走而瘋癲呢,今早天還未亮,我同師兄便來此樓調查,一進門便見劈頭撒發滿嘴是血的黃媽媽,問什麼她都不回答,撬開她的嘴發現她的舌頭被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