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
冷澈一身黑衣,戴着寬大的遮住臉的墨鏡,幾乎連面容都看不清。對於她這個裝扮,安德烈已經無語,而冷澈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樣,還認得出我來嗎?”
“認不出……澈兒,你又不是明星,穿成這樣做什麼?”
“我怕他認出來。我不想見他。”
“哪個‘他’?”安德烈故意問道。
“你還說!你明明知道是誰!安德烈,你幫我混進去,在我看了小葵之後,讓我去醫生那裡驗血。只要有一分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知道了。澈兒,你這又是何必?你明明知道,他沒有和那個女人結婚……”
“是沒有結婚,但他確實背叛了我。我的心,早就在他把我推開的時候死了。”冷澈淡淡的說道。
醫院。
冷澈一身黑衣,躡手躡腳的走進了醫院。她原以爲這樣的裝扮會引來別人的矚目,但護士小姐一見到她,就柔聲說:“小姐,是來墮胎的嗎?墮胎的話,請跟我來辦一下手續。”
“什麼墮胎……”
“是啊!您這樣的病人,我們每月都接待很多!放心,我們醫院絕對不會泄露病人的任何資料的!您甚至不需要讓我們看清您的模樣!快來吧!”
“可是……我……”
冷澈的舌頭打了結,而她已經被熱情的護士小姐往手術室拖。
“不,我不是要……”
“小姐,你的孩子看起來也有好幾個月了,再不做手術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引產的話更傷身子!好了,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我很理解你現在矛盾的心理!快跟我來!”
冷澈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而安德烈也去打探小葵的病房,怎麼也不見蹤影。雖然她極力掙扎,但是還是被熱情的護士小姐往手術室拖。
“不要……”
“你別客氣,別害羞!錢的話也可以分期付款!”
“我不是來墮胎的……”
“我知道,許多病人都是這樣,一會兒一個主意!但是拖久的話只會更危險!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真的是不是來流產的……”
冷澈無奈的掙扎,真是欲哭無淚。她四處尋找安德烈的身影,手臂卻被一個人緊緊握住。她回過頭,卻看見了一張令她心碎欲裂的臉。
司徒宸?他怎麼會在這裡?不,不要害怕!我穿成這樣,他絕對不會認出我的!可是……爲什麼多日不見,司徒宸會憔悴那麼多?那麼瘦,讓人心疼……
現在的司徒宸沒有了往日優雅,身形瘦削,臉上也滿是青色的鬍渣。冷澈望着他,想起他昔日的神采飛揚,心一點點變軟,眼中也滿是淚水。
司徒宸,是因爲小葵的事你才這樣的嗎?我們的女兒,到底嚴重成什麼樣了?天,我真的好像見到她……可是,我不敢看見你。我怕我怕淪陷在你的眼眸……所以,幸好我穿的連我媽媽也認不出我來了……
冷澈想着,心中坦然了一些,極力讓自己保持着微笑。可她的自信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爲,司徒宸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澈兒,真的是你?”
他怎麼可能認出我來?不,我穿的就像個糉子,他不可能認出來的!
冷澈驚恐的想把他的手甩掉,但司徒宸怎麼可能放手?他摘下冷澈的墨鏡,悲哀的望着她:“回來就好——小葵很想你。”
“小葵……”冷澈如遭雷擊。
“跟我走吧。”
“好。”
司徒宸的話語好像具有某種魔力,讓冷澈情不自禁的順從。她任憑司徒宸拉着她的手,走在長長的走廊,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真是奇怪的女人!難道拋棄她的男人來了,她決定不墮胎了?真奇怪!”
熱情的護士小姐搖搖頭,就繼續守着門口,準備對下一個人熱情服務了。
病房。
小葵緊閉着雙眼躺在雪白的病牀上,臉色就像牀單一樣白。她頭戴粉紅色的帽子,但就算這樣,還是能看見她赤裸的肩膀。她曾經的烏黑健壯的頭髮都到哪裡去了?小葵怎麼會這樣?
冷澈悲哀的望着司徒宸,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司徒宸也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輕聲說:“小葵的頭髮……都掉光了——該死的化療!可是,如果不化療的話,她的命就……”
“要怎麼樣?捐骨髓是嗎?你和小堇都不合適?”
“是的。就連骨髓庫也沒有合適的。”
“那麼我一定合適!要我的骨髓吧!別說骨髓,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
冷澈說着,極力掙脫開司徒宸的手臂,就想往醫生那兒走去。而這幕,正好被安德烈看到了。他大怒,風一樣的衝了進來,一拳打在司徒宸的下顎:“你做什麼!你又想讓澈兒受傷嗎?”
司徒宸的注意力都在冷澈身上,沒有想到有人會對他突然襲擊,所以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他的臉上一片烏青,脣邊也有血絲滲出。冷澈見狀,下意識的從包中掏出紙巾,按在司徒宸的傷口上,有些埋怨的望着安德烈:“爲什麼要那麼暴力?”
“他剛纔……”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
冷澈說着,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會讓別人誤解,心中也很後悔,只得站起身來,走到小葵的身旁。而此時的小葵已經清醒了過來。
“媽媽……”
小葵稚嫩的童音讓冷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她用力的抱緊小葵,生怕她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見。她任由眼淚肆意流淌,而小葵用手輕輕擦去了她的淚水:“媽媽不要哭。媽媽,小葵會乖,會聽話。所以,媽媽不要離開我們好嗎?只要媽媽不走了,小葵保證天天吃藥,天天打針,再也不淘氣了!媽媽……”
小葵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酸無比。冷澈緊緊的抱住小葵,終於放聲哭泣。司徒宸緊緊的摟着冷澈,給她力量,而安德烈的心也好像被錘子重重擊打了一樣,生疼生疼的。
小葵,多麼可愛、多麼懂事的孩子!可是,她爲什麼會得這樣的病?而我終於知道,高翔爲什麼會決定放手。
只要見到澈兒望着司徒宸的眼神,我就懂了——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故事,有着什麼樣的糾纏,但我看的懂澈兒那雙滿是情意的眼睛。在她難過的時候,她是那麼自然的尋求司徒宸的幫助,而不是我。是的,無論發生了什麼,司徒宸纔是她心中的依靠!而我,只是單戀她的、卑微的人罷了……
冷澈去醫生那裡抽了血,等待着化驗的結果。當一切醫療手續辦完後,已經是黃昏了。冷澈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自己下步該怎麼辦,而小葵哀求的望着她:“媽媽,今晚不要走。”
“好。”冷澈心一軟。
“爸爸,你也不要走。”
“這個……爸爸要回去照顧哥哥,小葵懂事點好嗎?”冷澈急忙拒絕。
“我不要。我想看着爸爸和媽媽在一起的樣子。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小葵淡淡的笑着。
“誰說你活不了多久了?”冷澈憤怒的望着她:“小葵,我不許你瞎說!”
“我是聽醫生哥哥說的。醫生哥哥說,沒有人的骨髓和我一樣,我就要死了。媽媽,我好怕——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見不到爸爸,也見不到哥哥了。每天打針的時候,我都好痛,我都會哭;但我最怕的就是睡覺了。我怕黑,我怕我閉上眼睛後,就這麼睡過去了,再也不會醒來。媽媽,我真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雖然每天都看着你的照片,但我知道你不要我們了……媽媽,回來吧,和爸爸和好,好不好?我想要你們帶我和哥哥一起去遊樂園……”
“好!”冷澈含淚答應。安德烈閉上了眼睛,而司徒宸面容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夜晚,安德烈在病房陪伴小葵,而冷澈與司徒宸一起去超市買些生活用品。一路上,兩人都無言,而司徒宸終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澈兒,謝謝你回來看望小葵。”
“小葵也是我的女兒,這是我應該做的。”
“回來後,你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等小葵病好後,我就走。”
“去哪裡?跟着安德烈那混蛋嗎?那小子才二十歲,根本不知道怎麼做一個丈夫!他對你的迷戀也只是暫時的!等你老了的時候,他還正年輕,到時候你該怎麼辦?澈兒,聽我的勸告,不要以後後悔。”
“我的事需要你管嗎?”冷澈怒極反笑:“別忘了,我們離婚了,我們都是自由的個體。而且,當初好像是某人強迫我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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