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安德烈帶着冷澈向奧斯卡辭行,奧斯卡爽快的答應了,還從身上掏出一張鉅額支票,把它作爲兩人去中國的經費。安德烈見到支票,有些遲疑的望着奧斯卡:“這個……是不是太多了?”
“這個只是給你的訂金。安德烈,我很欣賞你,觀衆也很喜歡你。我希望你辦完事情後能繼續參加演出。”
“這……”
安德烈遲疑的望着冷澈,而冷澈急忙點頭:“當然可以!安德烈那麼優秀,不應該被埋沒。”
“可是你需要照顧!”安德烈不滿的說。
“傻瓜……”
冷澈笑着在安德烈頭上打了一下,他們兩人不像情侶,卻是更像一對相依爲命的姐弟。奧斯卡深深的望着他們,突然笑了:“安德烈,你們此行一路小心。因爲有一個人一直想要得到你的女神。”
“是誰?你怎麼知道?”安德烈皺起了眉。
“唉,大師您說的是高翔吧。那麼久了,我真不知道他還在執着什麼?現在的我,對他有的只是恨。大師,我們一直恨感激您對我的恩情。如果你們有機會見面,請轉告他,不要做出一些讓我更恨他的事情來。”
“你都知道?”奧斯卡疑惑的望着冷澈。
“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但我曾聽到了你們電話。我想,他應該是讓你設法把安德烈拋開,把我拋下,讓我走投無路去找他吧。”
冷澈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好像說的人並不是自己一樣。安德烈早已聽的目瞪口呆,對奧斯卡怒目而視,而冷澈笑着握着他的手,制止他的衝動:“安德烈,這些和大師無關——只是我知道,就算他拿你最愛的音樂誘惑你,你也不會離開我身邊。”
“當然。”
“既然這樣,你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安德烈,謝謝你。謝謝你是那麼的愛我。”
“冷小姐,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奧斯卡感慨的望着她:“可惜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答應幫他,是因爲我欠他一個人情——這次不成,最多我以後用別的事情回報他就是了。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看到你之後放棄了搶你走的計劃。”
“什麼?高翔他打算……搶我走?”
“對。這件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那時候,我和安德烈都在演出,而你一個人坐在觀衆席,要下手也不難。也許是見到了你美麗的微笑,也許是最終還是不忍心,他只是在你背後默默的看着你,然後離開。冷小姐,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故事,但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你。我想,他能忍受你在各國散心,卻很難忍受你回國。所以,你們還是小心爲妙。”
“大師,真是謝謝你的提醒。如果高翔他還想做什麼,就讓我一屍兩命好了。”
“不用。因爲,我決定放你走。”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驚愕的望着門口。門外,高翔正靜靜的站着,眼中都是難以掩飾的痛苦。
“高翔?你怎麼來了?奧斯卡,你騙我!”
冷澈一聲驚呼,下意識的躲在了安德烈身後,就像小鳥一樣,對方的任何舉動都會讓她驚恐萬分。安德烈也認出來了眼前的中國男子就是上次追捕冷澈的人,冷哼一聲,摞起袖子就打算和對方硬幹一場。
奧斯卡急忙解釋:“不,不是我通知的!”
“對,這件事和奧斯卡無關。這艘油輪……其實是我的。”
高翔說完,雲淡風輕的坐在了沙發上,而門已經被他緩緩關上。冷澈三人都心知現在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要逃跑也很是困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任人宰割。可是就算如此,冷澈還是沒有打算向高翔低頭。她望着高翔,冷冷的說:“你想再次逼死我嗎?投海、絕食、撞牆、咬舌自盡,每條都是自殺的很好的選擇。對了,忘記告訴你,我肚子裡還有孩子。一屍兩命對你來說,真是買一送一的划算買賣。”
“澈兒,你真的那麼恨我?”高翔一聲長嘆:“我是來送你走的。”
什麼?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望着高翔,彷彿不認識他一般。高翔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們疑惑,只得解釋:“回去吧,澈兒。司徒宸需要你,你的孩子們需要你。我之前做了許多錯事,我只想對你說‘對不起’。回去……好好陪伴小葵吧。”
“你說什麼?”冷澈激動的望着他:“小葵她……”
“小葵她生病了。現在,司徒宸找你已經找翻了——我原以爲我會硬着心腸把你藏起來,但我真的怕你遺憾終生。”
“小葵生了什麼病?”冷澈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乾了。他哀求的望着高翔,等待着他說這只是個玩笑,等待着他笑着拍着自己的肩膀,說一切都只是個玩笑。
“澈兒,你回去就知道了。請原諒我不會再陪伴在你身旁——有安德烈就夠了。比起他的愛來,我太狹隘,太自私。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真想回到我們初識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都那麼年輕,有的只是歡樂……回去吧,澈兒——回到司徒宸的身邊。不要折磨彼此了。”
“告訴我,小葵到底生了什麼病?告訴我!”冷澈聲嘶力竭的喊道。
“是……白血病。我曾在病房外偷偷的看着她,我真是難以想象像小葵那麼可愛的孩子居然會得這種病。司徒宸與小堇的骨髓與她都不相配。所以我想,或許你可以……”
“我一定可以!因爲我是她的媽媽!安德烈,我們今天就回去!我要救我的女兒!”
冷澈說完,起身收拾行裝,滿腦子都是小葵可愛的笑靨。她的心,早就煩亂了,只想着早日回國,去看望她可憐的女兒。安德烈冷冷的望着高翔,疑惑的問:“你真那麼好心?你把澈兒騙回國又有什麼目的?”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別有用心,就是那樣不堪嗎?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以爲自己是救世主,以爲澈兒會因爲我的努力而愛上我,但我卻忘記了愛情本來就是滿意理由的……女人會和讓她笑的男人在一起,但她真正愛的是那個會讓她哭的人……安德烈,我們都不是在她心田、會讓她感傷的那個男子。所以,是到了我們該離開的時候了。”
高翔說完,悽然一笑,望着冷澈忙碌的身影,不再說話。安德烈也望着冷澈,只覺得心在瞬間被抽空了。而高翔的聲音,在沉默了許久後,又緩緩傳來:“好好照顧澈兒。我知道我再出現在她面前的話,有的只會是厭惡罷了。望着小葵,我好像看到了兒時的澈兒,有的只是心疼與憐惜。雖然我不忍澈兒受這樣的痛苦,但比起失去孩子來,她一定會懊悔自己沒有盡到母親應盡的義務。爲了不要讓她以後恨我,我只能這樣……雖然我真的很難過……”
“小葵她到底怎麼樣了?”
安德烈的腦海中浮現出小葵乖巧懂事的模樣,只感覺一切都是那麼不可置信。高翔輕輕一嘆,然後說:“現在在接受化療,她的頭髮……都掉了……所以,就算我再自私,我也不能看着她就這樣面向死亡……她那麼年輕,那麼可愛,就像玻璃娃娃一樣,讓人忍不住就想保護……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和澈兒在一起的人是我,那麼小葵就是我的女兒了吧。可惜,她不是……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幸福了……”
高翔說着,從懷中掏出兩張機票,放入安德烈的手中,然後下令讓油輪靠着海岸線停下。船上所有的客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冷澈在上了岸後,終於對高翔感激的說:“謝謝你,高翔。”
“澈兒,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
高翔激動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髮絲,但他還是用理智抑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他把手放在身後,只是微笑着望着她:“放心吧,澈兒,一切都會好的。”
“對,一切都會好的。”冷澈感慨的說道。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們一家五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是啊,我肚子裡還有個小寶貝呢……只是,永遠不會是‘一家五口’。”
冷澈說完,對高翔微微一笑,然後坐上車子離去。高翔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幾乎看癡了。奧斯卡見狀,忍不住問道:“不會後悔嗎?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送走,真的不後悔嗎?”
“我……後悔。但是,我只能這樣做。比起自己難過來,澈兒的眼淚更讓我心酸。那麼多年了,也許我早該放手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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