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這些金子嗎?”
“想,當然想。這就好比有一桌子好菜,我要統統吃下結果只能是被撐死。”面對小蝶的疑問,青雲開了個玩笑。
“那你做賊幹什麼?”
“賊是一種職業,就像當傭兵、種地一樣,是爲了活着。”青雲大言不慚地說道。
“我倒是頭一次聽人這樣解釋賊。”
“偷東西肯定是不對的,可是我生下來就在賊窩裡,除了這個我似乎不太會別的……”
青雲喋喋不休的說着,小蝶邊聽邊“帶”着青雲繼續向裡走,第二道門在兩人面前打開,裡面翡翠玉石、珊瑚瑪瑙一應俱全,真是珠光寶氣,奪人二目。
“你這裡可比皇宮中的寶貝多!”青雲的眼睛在走廊兩側掃過,似乎有點不夠使。
“你都偷到了皇宮裡了?”小蝶有些吃驚。
“去裡面看了看,真是豪華,好東西太多了。當然比不了你這兒。”青雲走走停停,拿起一樣兒掂在手中瞅瞅便放下又奔下一件,沒有絲毫留戀。
“你可以隨便拿。”
“隨便,是嗎?”青雲腳步加快,但在距離小蝶大概兩米時,身體便不由自主回到小蝶身邊。
“不要亂跑,你會沒命的。”小蝶得意地看着青雲。
青雲搖搖頭,抓了一小支紅珊瑚說:“平步城的人都說珊瑚是凝固在海底的月光,可是這一支卻染上了血色。”
青雲看了一眼小蝶,輕輕將紅珊瑚放回原處,整個人沉默下來盯着珊瑚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真是個怪人。”小蝶眼中流露出莫名其妙的失望。
“反正你答應讓我隨便拿,何必急在此時呢?”青雲轉過頭笑道。
“看你的身手應該還不錯,前面盡是神兵利器。”小蝶款款向前走去,青雲不敢怠慢緊隨其後。
“這裡比皇宮如何?”小蝶打開了第三道門。
這裡充滿肅殺之氣,兩排兵器架上陳列着各式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柺子流星,帶尖兒的、帶刃兒的,帶鉤兒的、帶刺兒的,林林總總不下百件。好多兵器樣式青雲見都沒見過,而且這些兵器個個氣息駭人,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這裡收藏的是洪荒時代的的兵器,它們個個都是傳奇。”小蝶手指劃過一口長劍的劍鋒說道。
青雲在一個架子前停了下來,這裡空着一個位置,看樣子應該是一件長兵器。他回過頭問道:“看來以前還有人像我一樣來過這裡?”
“這裡放的原來是一把長戟,名字叫末日。”小蝶沒有回答青雲的問題。
青雲沉默了一會兒,欲言又止道:“能帶走上古神兵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但恐怕……”
“我也可以送你一件,你立刻擁有無上的力量!”
“對我來說沒有用,我寧願過的輕輕鬆鬆。”青雲拍拍武器架子說。
“那是你沒有嚐到力量帶來的一切。”小蝶嘴角帶出一絲嘲笑。
“我是個賊,是個壞人。強大的力量落在我手中,天下豈不是要大亂。前面會有什麼,不會是成羣的美女吧。”青雲繼續開着玩笑。
“天地寶材,世所罕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青雲走進第四扇大門說,“所謂馭心臺其實是一座寶
庫,但爲什麼要取名馭心呢?”
“因爲我叫馭心啊。”
“哦,是誰這麼大的手筆,爲姑娘造瞭如此富麗堂皇的臺子?”青雲呲牙一笑,說道。
“開個玩笑,你也信。”小蝶向前走着說,“一層的寶物你都看不上,我們上二層吧。”
“我拿一樣,姑娘是不是就放我走了?”青雲緊走兩步問道。
“隨我上樓。”小蝶的這四個字就算是回答了。
青雲嘟囔了一句跟着上了樓梯,他注意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心中不由得開始咒罵居龍興。
“你在這兒等我。”小蝶推開二樓的屋門,手指輕彈屋內的紅燭亮了起來,而她搖曳的影子留在青雲腳邊。
“姑娘別走太遠,我的心還在你手中。”青雲想起了什麼,擡起頭來趕緊說道。
小蝶看也沒看青雲一眼便走入一扇屏風之後。青雲仔細打量着這間屋子,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 紗幔低垂,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牀,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臨窗的猩紅罽茵上設一對小几,左邊几上文王鼎上焚香嫋嫋;右邊几上美人觚中金翎颯颯。一溜兒四張椅上,都搭着獸皮的椅搭,似乎與這個屋子的氣氛不太搭調。
青雲猶豫了一下,推開窗子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還以爲你會逃走。”
小蝶換了一身極薄的青色無領落肩襦裙,黑色褻衣上繡着的蝴蝶隱隱可見。她從屏風後走出輕輕拔掉髮簪,長可及腹烏黑的秀髮散落在欺霜賽雪的粉肩上。一雙玉足不經意間裙下露了出來。小蝶帶着一絲邪媚的微笑和令人透不過氣來的美豔,弱柳扶風一般坐在了青雲的身旁。
可謂:兩靨因羞生紅霞,黛眉輕蹙染春煙,善睞明眸含秋水,櫻脣微張氣若蘭。
青雲收了收下巴,說道:“姑娘並無害人之心,我又何必不識好歹非要逃走呢。”
“但你終究還是會走的。”小蝶嘴角微微一翹。
“能認識姑娘是青雲三生之幸,可……”青雲擡起頭看了一眼小蝶,又將頭低了下去。
“你可以留下來陪我,這裡的一切都會屬於你,也包括我。”小蝶兩頰微微泛紅。
青雲看着自己的腳面一言不發,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雖然他留下是爲了避免與小蝶的衝突。
“你能告訴我怎麼擺脫我的馭心之法的嗎?”良久小蝶轉過臉看着青雲問道。
“其實我根本就沒在這裡。”
“什麼?”小蝶站了起來,又慢慢坐下道,“一開始你就騙過了我,小賊,好一個小賊。”
“我真的就是平步城的一個小賊,絕無欺騙姑娘之意。”青雲解釋道。
“好了,你走吧!”小蝶面若冰霜。
“也許……告辭!”
青雲身體像煙霧一般散開,一道銀光從窗口電射而出。小蝶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濃濃的夜色嘆了一身,她轉過身柔荑輕揮,另一邊的屏風化成了齏粉,露出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中整整齊齊排滿了真人大小,面貌各異的金人。
“青雲,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我感覺到馬上還會有人來的,等一萬個金人收集齊了我一定回去找你的。”小蝶咬着嘴脣說道。
這一切青雲
並不知道,此時他逃出垂花門才露出真身,這會兒站在四根石柱下暗暗慶幸呢。
“還好我的身體及時的躲進了銀月鈴中,否則絕對甭想走出這馭心臺。回去找居龍興那老頭算賬去,險些被這老傢伙擺了一道。”
說着青雲就要趕往無射村,不經意間他瞥見身邊石柱又停下了腳步。他一遍遍讀者上面的楹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這四根石柱立在這兒,好像不太搭調,會不會……”青雲自言自語着說道,“石柱不錯,我不能白來一趟,索性搬走送給老族長,放在他的廟宇前。就是這個主意,搬走!”
“小蝶姑娘,我中意這幾根石柱,就不客氣了!”青雲扯着嗓子喊了完,黑色的玄元化成兩丈高巨大人形,將石柱拔起藏在了銀月鈴中。
不到五分鐘四根石柱就不見了,青雲看着自己的傑作,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在回去的路上青雲領教了落魂鎮的厲害,鎮子中的道路像迷宮一般,不管青雲怎麼走始終就在馭心臺四周轉悠。
“不會我還收人控制吧?”青雲大凜,身體鑽入銀月鈴中,利用散開的玄元尋找道路。
這時青雲發現,搭建在葬花澤上的木板道路,在一種神秘的力量驅使下不斷的變化。因此,不懂得其中玄機的人根本無法脫身。
“居龍興,居龍興!”青雲回到無射村已經天光放亮了,他扯着嗓子喊着。
“龍興已經趕往塔爾城了,那個姑娘還沒睡醒,你小點聲。”碧天蓮出來制止了青雲。
“我怎麼忘了這茬兒了。”青雲不動聲色說道。
“馭心臺什麼模樣,是不是很雄偉壯觀?”碧天蓮好奇地上前問道。
“您沒有去過嗎?”
“沒有,我打小在落魂鎮直到十七歲嫁到白城,都沒有找到馭心臺。”碧天蓮直言不諱。
“就是一座石臺,什麼也沒有,可能是我沒有那個福分,幹本就沒找到什麼回龍訣。”青雲一直看着碧天蓮的表情。
“按照祖訓回龍訣就在馭心臺上。”
“前輩我能問一句嗎?”青雲判斷碧天蓮確實不知道其中的秘密,於是他準備打聽一些關於落魂鎮和馭心臺的消息。
“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的。”碧天蓮對青雲印象還不錯。
“這馭心臺和落魂鎮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您和居老都對它如此崇敬?”
“居龍興肯定已經告訴了你,我們落魂鎮是天經九寨的一支,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守護馭心臺。傳說馭心臺是祖龍所築,它好像是龍族的寶庫。”碧天蓮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寶庫?我可什麼都沒看到。”青雲聳聳肩說。
“不對呀,居龍興說你是龍族,怎麼會沒有呢?”碧天蓮不明就裡地說。
“居龍興一口咬定我是龍族,現在證明我根本就不是。居老說他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不會的,居龍興還沒有糊塗到這種程度。他很快就回來,你一定要等他。”碧天蓮說道。
青雲答應了一聲,心道:“我一定等他,看看這個老傢伙耍什麼花招!”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您。”青雲笑着說。
“儘管問。”
“您是不是在落魂鎮見過神醫雲若兮?”
“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