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管均雖是將信將疑,不過還是拎着酒壺到了蕭凌宇等人桌前。
“所謂不打不相識,之前我們在決鬥場交手,大家各有勝負,所幸都沒受傷,相逢即爲有緣,管某在此敬諸位一杯。”管均言語之後,就先乾爲敬,將一杯酒水滿飲。
只不過,熊猛等人都只是瞟了管均一眼,卻沒人出聲響應,自然更無人舉杯。
管均的臉色稍顯尷尬,沉吟片刻後,又道:“若是諸位能夠賞臉,今日諸位這桌的酒席我包了。”
“切!”
張海不領情,另外三位男性修士也是一樣。
“呵呵,既然有人請客,我們何妨給個面子?”
靜姑娘卻是笑了笑,端起了自己的懸珠酒,輕輕抿了一口。
熊猛幾人雖然心中不願,不過也都舉杯了。
只是在飲過一杯後,張海忽然一臉壞笑道:“我覺得我們該加點酒菜了。”
所謂加點酒菜,自然是想痛宰管均一頓。
“這位兄臺氣宇軒昂,氣息沉穩,想必是位高手,來,我敬兄臺一杯。”
胖修士繞到蕭凌宇的跟前,然後又是先乾爲敬。
喝完自己杯中之酒後,管均又以自己酒壺裡的酒水爲蕭凌宇手邊的一個酒杯斟滿,看樣子是讓蕭凌宇喝他的酒。
“我喝這個就行。”蕭凌宇則是指着那杯懸珠酒,平靜地道。
“這懸珠酒味道確實奇妙,可卻沒有酒力,是娘們喝的酒,喝起來不爽,還是喝我這酒吧,勁兒大,味兒烈,更適合我們這些男人。”管均連連搖頭說道。
蕭凌宇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端起了管均斟滿的酒杯,在向自己嘴邊送的過程中,他已經確定這酒水是沒有問題的,故而也很大方地一口乾了。
隨後,管均又向在座的幾人都敬了一杯,可讓蕭凌宇意外的是,管均最後竟是坐到了自己身邊,並不斷和自己碰杯。
“這是要和我拼酒麼?”
蕭凌宇對此有點不解,畢竟自己與管均又沒有什麼交集,管均不去找熊猛,不去找靜姑娘,偏偏來自己,這是爲何?
雖然不明白,但蕭凌宇卻不怕與人拼酒,這酒水進入腹中,他就會用混沌神力將之包裹,使之無法發散酒力。
熊猛幾人都在考慮要加些什麼酒菜,沒有在意蕭凌宇與管均拼酒的事情,而且還樂得管均找蕭凌宇拼酒,因爲他們知道蕭凌宇是神君期強者,怎麼也不會被一位天神中期修士給灌醉了。
讓蕭凌宇還有點意外的是,與管均同來的那位清瘦修士,也在一直盯着他,似乎想要找出自己的破綻一樣。
蕭凌宇其實早已經看出,清瘦修士是一位神君期強者,被一位神君期強者盯上,他自然得多長几個心眼才行。
“這死胖子必定是那清瘦修士派來試探我的深淺的。”
蕭凌宇雖然意識到了這點,不過不僅沒有結束這次拼酒,反而還主動與管均猛灌。
隨着酒水灌的越來越多,管均的臉色已經變得酡紅,蕭凌宇也是如此。
不過管均的醉意是真的,蕭凌宇的卻是假的。
管均的狀態,自然無法瞞過蕭凌宇的眼睛,蕭凌宇則一直讓自己外表看起來狀態和管均差不多。
未多久,蕭凌宇裝作不勝酒力,趴倒在了桌子上。
而那管均指着蕭凌宇傻笑了幾聲後,竟是也撲通地倒了下去。
拼酒明顯已經結束,可結果卻是蕭凌宇與管均旗鼓相當。
管均帶來的那壺酒水,以及後面又找跑堂點的酒水,都是勁兒比較大的品種,尋常天神期修士根本不能喝太多。
對於管均醉倒,早在熊猛幾人的意料之中,他們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蕭凌宇竟會被管均先倒。
靜姑娘皺着柳眉看了看蕭凌宇,而後搖頭嘆息道:“他以前很少喝這種勁力剛猛的酒水,這次怕是要醉上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而在一邊一直觀望着的清瘦修士,卻是想道:“難道我看錯了?”
“你們去將少爺架回去休息。”清瘦修士對兩位侍女交待道。
兩位侍女依言而行,將胖修士管均給架了起來,可當她們要走的時候,張海卻是忽然道:“剛纔你們胖少爺說了,這桌酒席他來付賬。”
“跑堂過來!”
清瘦修士喊了一聲,等一位空閒的跑堂過來時,他道:“這兩桌一起算,多少神石?”
跑堂拿出了一冊賬本,掃了一眼後,道:“總共三萬上品神石。”
“不會吧?這麼多?”
並未喝醉的張海等人都十分詫異,剛纔他們因爲管均說要請客,在點菜的時候可是不看價錢的。
那清瘦修士乃是神君期強者,自然不會在意幾萬上品神石,隨手將一個儲物袋丟在桌子上後,他便也下樓去了。
跑堂的神識已經掃過那儲物袋裡,很是滿意地收起了儲物袋,估計裡面的神石是足夠結賬的。
蕭凌宇已經醉倒在桌子上,熊猛幾人也已經酒足飯飽,自然也不會再繼續停留。
馬春與馬秋架起了蕭凌宇,大家也出了貴賓樓。
“我們去哪?”張海問道。
“先去對面弄幾個房間休息一下吧。”熊猛指着對面一家店鋪言道。
神界的城池之中,也有很多類似旅館的店鋪,這些店鋪只提供廂房靜室,爲那些醉酒的修士或是需要在城中打坐修煉的修士提供落腳之處,一般都是按時辰收費,不過費用一般不會太貴。
選了幾間相鄰的靜室後,蕭凌宇被馬春平放在了一間靜室的木板牀上,而後熊猛幾人都去了自己的房間,只留馬春一人守在蕭凌宇的牀頭。
馬春也喝了酒水,他也需要打坐煉化酒力。
喝了不少酒水後的修士們,狀態都很差,並適合去幹別的事情。
兩個時辰過去,正在牀上躺着,默默運轉功力煉化酒力的蕭凌宇,忽然聞到一陣香風撲鼻,然後竟是就感覺自己的意識恍惚起來。
而在牀頭打坐的馬春,則是直接歪倒在牀上。
“不好,莫非是香?”
蕭凌宇心中一陣驚詫,剛想起身,神識之中察覺到門外有一道熟悉的倩影,他又打消了立即起身的衝動,也裝作被迷香作用而昏迷。
片刻之後,那道倩影推開了房門。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讓蕭凌宇一直很好奇很懷疑的靜姑娘。
“她來這裡幹什麼?爲何又要先將我們迷倒再進來?”蕭凌宇暗自戒備的同時,思考着。
那迷香的效力很強,若不是蕭凌宇的靈魂金珠之中有灰黑色鐵片幫助吸收了迷香,他也會不可避免地失去清醒意識。
靜姑娘進屋之後,先是將房門關上,然後行到牀頭,將馬春又扶成盤膝打坐的姿態。
再跟着,她取出了一個小玉瓶,裡面裝着半瓶子淡綠色的如果汁般的液體。
靜姑娘將玉瓶打開,並將玉瓶的淡綠色果汁滴在了馬春的口中。
隨後靜姑娘又將小玉瓶的瓶口對準了蕭凌宇的嘴巴,看樣子也要給蕭凌宇滴些淡綠色果汁。
蕭凌宇不知道那淡綠色液體是什麼東西,自然不會允許它們落入自己口中,當下就伸手,一把抓住了靜姑娘的手腕。
“你要幹什麼?”蕭凌宇坐直身子,眯着眼睛問道。
“你覺得我會對你不利嗎?”
靜姑娘在回話的同時,手腕上的手鍊忽然閃耀白光,將蕭凌宇的手掌給彈開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和你非親非故,自然得謹慎一點纔好。”蕭凌宇笑着道。
“你也太小心了點,我這只是專門爲你們解救調配出來的,可不是要害你們。”
靜姑娘將小玉瓶收了起來,道:“不過,既然你沒醉,那就不用浪費了。”
“呵呵,姑娘身上的好東西真不少。”
蕭凌宇笑了笑,接着道:“姑娘委身在一個小傭兵團裡,實在有點委屈了。”
“委屈嗎?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反而覺得很快樂,跟他們一起出去捕獵,和他們一起執行任務,看着他們歡笑與憂愁,感受着團體的溫暖與和諧,對我而言這是一種難得的安靜和幸福。”靜姑娘搖頭說道,並離開了牀頭,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靜姑娘又忽然停下來,轉身說道:“那胖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帶到貴賓樓的那位是神君期強者,估計會對我們出手,他讓胖子和你拼酒,實際上也是爲了試探你的深淺,並不是有意要針對你。”
蕭凌宇也早想到了這點,他笑着道:“我是不是應該在拼酒的時候直接將那胖子灌趴下,然後自己表現得毫無異色,如此可以讓那神君知難而退?”
靜姑娘蹙眉沉吟了下,道:“估計就算知道你也是神君期,他們也不會知難而退,而是會找來更強的人,或者是更多神君期。”
蕭凌宇則裝作輕鬆的樣子,道:“看來我故意醉倒,可以讓他們輕視我。”
靜姑娘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我知道你很小心,不想惹麻煩,可眼下請先不要離開,能幫我們先應付了這位神君期強者後再走最好。”
蕭凌宇卻是搖了搖頭,道:“幫你捕殺那虎猿獸,是你們出佣金請我,這一次我可沒義務爲你們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