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季鼎皺了眉頭慢慢去消化楚鎮江說的話,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少了兩個州,後面的戰鬥會更加殘酷,如果其他五個州的節度使得知消息不知道會不會如他一樣,堅定下去,過了許久,催季鼎緩緩的擡起頭來,“能不能抵擋是一回事,老夫先把你給拿下了再說。”說完催季鼎不再理會楚鎮江,騎馬回到中軍,“哪位將軍敢打頭陣?”
“末將請戰。”
“末將願打頭陣。”
“......”
頓時有許多將領出列請戰,催季鼎點了點頭,目光最後鎖定在一個金甲將軍上,“鎮南將軍聽令,率本部將士攻城。”
“得令。”鎮南將軍調轉馬頭,大喊起來,“傳令下去,步軍進攻,弓箭手掩護。”
“嗚......”
“咚,咚......”
號角聲與戰鼓聲同時響起,“吼,吼,”一排排步兵吼叫起來,舉着盾前進,後面的步兵擡着雲梯跟着,但是就在這時候,城門打開,一大羣的百姓被人趕了出來,鎮南將軍愣住了,連忙下令停止先進,緊接後面涌出一大堆士兵,趕着這些百姓向前,鎮南將軍暗道了一聲無恥,然後連忙吩咐人後退。
“啊,”這時從門口涌出的士兵對着清州兵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清州兵不斷的有人中箭,清州兵想還還擊但是百姓太多了,射出去肯定會死不少,只能加快速度後退,鎮南將軍快馬回到催季鼎身邊,“大帥,這中州兵還卑鄙了,竟然拿百姓當擋箭牌。”
“傳來下去,退到五里之外。”催季鼎大喊一聲,然後往後退去。
楚鎮江也沒有下令追擊,前面地遼廣闊,戰線拉得太長了,這前面的百姓也就失去了作用,看着清州兵留下的二三百具屍體,楚鎮江頷首微笑起來,心裡暗讚自己的兒子楚無涯聰明。
催季鼎率着大軍,退卻到五里地後,鐵青着臉遙望着郡城,要是這郡城拿不下,即使繞了過去,肯定會被前後夾擊,到時候可能要損失慘重,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對策,催季鼎下令就地安營紮寨,把諸將召到中軍大帳商議起來。
......
中州西邊戰場,費玉清率着三萬大軍勢如破竹,一舉攻下了中州赤桂郡的幾個縣城,準備向赤桂郡城進軍時,接到信報,滄州的張棠率着五萬大軍攻下了章州的兩個郡,一陣大罵之後,連忙放棄所有縣城,收攏兵馬,趕回章州。
雲龍州節度使溫揚率兵穿過章州後,碰到卻是京城的禁衛軍,被殺得丟盔棄甲,整整跑了十里路才停下來,整頓好殘餘兵馬後,溫揚決定不再與禁衛軍硬碰,打算與章州兵匯合,再作打算,但在途中的時候收到章州被滄州攻佔的消息,頓時防備起來,這滄州、章州與自己的雲龍州三州相鄰,章州卻的另外兩州的必經之路,現在滄州攻佔了章州,自己現在回防還好,若是遲了章州被拿下,回去的路被截斷,雲龍州危矣,考慮好後,溫揚連忙調轉方向,往回撤去。
陳州是九州面積最大的州,兵力最多,靠着人數的壓制,硬生生的拿下了離陳州最近的武寧郡及周邊縣城,殺敵五千,俘虜無數,進城後,陳州節度使拓跋司康犒賞三軍,準備休整幾日,繼續向着下一個郡城進發,卻受到章州被雲龍州攻陷的消息,頓時也打是心思,打定主意,攻入洛陽,殺掉李幕,自己當攝政王。
橡州和鄭士州相近,兩軍相互通信後,則是平平淡淡的試探着,打算渾水摸魚,保存實力,等到後面回去自立爲王。
話說最慘的還是外海州,節度使魏之興大軍剛起撥,沒想到靠海邊的深海與銀川兩知郡叛變,舉兵投降了一個軒轅門的起義軍,外海州地界小,本身也就五個郡城而已,被拿下兩個還得了,魏之興慌亂的回兵,打算把兩個郡城奪過來,平定內亂後再進京勤王,分一杯羹。
外海州銀川郡外
一士兵騎着馬匆匆的趕到外城軍大營,向着帥帳跑去,“稟帥主,先鋒將軍南宮齊東傳來消息,魏之興率着兩萬大軍壓過來,已經與先鋒軍對峙起來,請求增援。”
士兵口中的帥主是一個年輕男子,赫然就是南宮世家的南宮澈,南宮澈掃視了一眼帥帳,“你先下去,待本帥商議好後,再作決定。”士兵出去後,南宮澈又出聲了,“各位長輩可有什麼好的主意?”
帥帳裡坐着七八個人,都是中年以上年齡的,只見一箇中年人站起身來,對着南宮澈道:“怕什麼,想我南宮世家在江湖上鋒芒無人能敵,區區一個節度使而已,待我帶一千士兵去增援大哥,把那廝的腦袋拿下來。”
“齊戰莫要胡言亂語,這兵家戰場豈能同江湖上那些小打小鬧相提並論,個人能力再強,也有個限度,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說話的是一個老者,叫南宮真,乃是南宮無敵一輩的人物。
南宮澈點了下頭,看向南宮齊戰,“真叔公說的對,我們應當慎重,這樣吧,先把這裡的五千人派過去增援齊東伯伯,現在橡州正在進攻中州,不可能理會我們這小軍,深海郡的兵力也可以調過來,至於此次帶兵的人選就真叔公與齊瑞叔叔吧,即刻啓程。”
“末將領命。”被點名的兩人齊齊對着南宮澈拱手起來。
“哎,哎,小澈,你讓我過去啊!”南宮齊戰看見帶兵增援的人不是他,頓時急了起來。
“齊戰,不得胡鬧,這裡是軍中,以後要叫帥主,聽從軍令,”又有一個老者站起身來,訓斥着南宮齊戰。
“知道了,三叔,”南宮齊戰頓時焉了,像犯錯的小孩子一樣,扒拉着腦袋迴應他三叔南宮無名。
南宮真與南宮瑞率着五千兵馬快速往前線趕去,幾個時辰的時間,就來到南宮齊東的營寨,只見裡面人影跑動不斷,**聲從軍帳內傳出,看來南宮齊東已經和交戰過一次了,南宮真問明南宮齊東的位置,不做逗留,匆匆的率着兵往前面戰場而去。
“援兵到來了。”
“我們的人來了。”
“......”
南宮真與南宮齊瑞剛率着人到關口,那些駐守的士兵都叫了起來,頓時士氣大增,南宮齊東正站在高坡上注視着關口外,聽到後面的動靜,轉過頭來,“真叔公,齊瑞,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可就堅持不住了。”
“你不是去攻打前面的縣城嗎?怎麼會在這邊關口守着?”南宮真騎馬上來,疑惑的問道。
南宮齊東吐了一口口沫子,“別提了,我率了三千人過去,剛準備拿下那關卡要道,被魏之興帶着人過來增援,人數差距太多了,就被壓回了這邊關口,這魏之興死咬着不放,好在這裡易守難攻,不然我們這點兵力早就被魏之興給吃掉了。”
“現在你這還有多少人馬?”南宮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這肯定是一場硬仗,這裡是銀川的要道,如果被魏之興攻下,進了後面平原,銀川就危險了。
“算上關口的,兩千不到,”南宮齊東遲疑了一下,說了出來。
“先把前面交戰的士兵換下,讓他們去休息一會,”南宮真考慮的也算周到,雖然沒帶過兵,但是這年齡大了,見識也多長了。
因爲前面魏之興的一陣強攻,讓這些士兵,或多或少的帶着一些傷,力氣也沒恢復過來,南宮真的到來剛好能給他們喘口氣。而關口兩裡外,魏之興也得到了軒轅門的過來增援的消息,一陣氣結,早應該直接強攻下來,“吩咐下去,整兵發起進攻,騎兵衝擊,步兵在後壓過去。”
魏之興吩咐下去後,快步的走出大營,騎上戰馬,向着銀川關口進發,沒一會,便到達關口外,遠看過去,兵力的確增援不了,“下令進攻。”
“嗚,嗚......”緊促的號角聲響起來,緊接一大隊騎兵向着關口衝去,“殺......”地板都跟着震動起來,揚起大片的泥塵。
“弓箭手,準備......射,”南宮真大喝一聲,等到騎兵進入射程後,手中的令旗一搖,一陣箭雨向着衝過來的騎兵落下,“啊......”不斷的有人中箭落地,但是騎兵的衝鋒並沒有停止,“弓箭手後撤......拒馬,頂住......隨我殺啊......”
南宮真把令旗交給了南宮齊瑞,抽出大刀頂了上去,“啊......”南宮真僅憑着自己一口大刀,硬生生的堵住了一個小口子,剩下的地上也被其他的士兵給擋住了,地處狹窄,魏之興的兵力發揮不起什麼作用,只能一波一波的衝過來送死而已。
等了許久,魏之興見到前方半步也沒有推不進去,只能作罷,留下一大堆的屍體,鳴金收兵,帶着傷員回營去了。
看見魏之興退兵後,南宮真吐了口氣,也不敢帶兵追擊,叫人打掃戰場,再重新修築好被破壞的防欄,留給南宮齊瑞處理,自己把傷員都帶回後方大營包紮去了。
回到後方大營後,南宮真與南宮齊東商議了一會,最後覺得,己方能上場指揮的將領太少了,帶兵的將領基本都是南宮世家的人,半吊子水平,如果以後沒好的將領,那麼也只能死守着這兩個郡城稱王稱霸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