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料,大街上現在到處走着僕役,手上拿着子謙的畫像沿街詢問,將就叔的麪攤以及將就叔的家裡早就被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要不是府衙門口一堆捕快,估計就要有大批的人衝進來了。”楚文生對葉文說道。
“嗯,而且原本那些人高馬大的,用作監視那些昏迷沉睡的人也都撤走了不見了。”葉文淡淡的說道。
“沒錯,你怎麼知道的。”楚文生疑惑的問道。
“哦,我猜的。”葉文說道,“我昨晚仔細想了一下,除了文的和武的,勢力什麼的,徐王府好像有點鞭長莫及的意思。所以不算上你,我在東流城就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藉助力量了。”
“城主府。”武啓思考的很快,說出這個答案。
“沒錯,只要城主府靳遠圖不在幫助我,就相當於我斷了最後一隻手。”葉文點點頭。
“東流城是靳遠圖的東流城,他不幫自己難不成把東流城拱手讓給那個哭笑閻羅?”楚文生說道。
“嗯。”葉文揉揉眉心,“怎麼說呢,當一個人不能說話時,就不能辯解;而讓一個人不想去查出兇手呢,就是讓他知道兇手是自己親人。”
“你的意思是?”楚文生不敢相信的說道,“他們查出那個哭笑閻羅是靳少遊?所以撤回那三百個人!”
“沒錯。”葉文點頭,“昨夜我似乎看到了有一隊城主府的僕役護着一個人走了,想必那就是哭笑閻羅留給靳遠圖的證據。自此靳家不能指望了。”
“那怎麼辦?”楚文生繼續問道。
“怎麼辦?從頭再來就是。”葉文笑着說道,“我從來沒有輸了就倒地不起的念頭。好在知道了一些情報不是嗎。”
“摔倒後,是擡頭看前方的青天白雲鳥語花香,還是低下頭滿是泥濘,泥土蔽面;我很敬佩你能這麼快找回自己的狀態,真是讓人敬佩啊。”門口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馬如龍推門而進。
“呦,你終於睡醒了啊。”葉文高興的說道,“總算是有個好消息,正愁可以信任的人嚴重不足呢。”
“哈哈,希望我新來的不算晚。”馬如龍看來是十分的虛弱,扶着門框緩緩直接坐在門檻上,“這時候我是不是該說願效犬馬之勞?”
“有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葉文嘴角含笑的說道,“恰好,我們幾個人還沒吃早飯呢,我們幾人不方便露面,就麻煩你了。”
“不是吧,你在和我開玩笑?我現在可是久傷痊癒的病人啊,連站都站不穩,我對你雪中送炭,你卻對我落井下石!”馬如龍哀怨的倚靠在門框,雙眼含淚。
“首先你不是因爲久傷痊癒才站都站不穩,而是一直睡了十多天,是個人都會頭暈腳軟,只需要舒筋活絡就行。”葉文說道,“很可惜,舒筋活絡你需要找那一位。”說完指了指一直看戲的武啓。
“曬曬太陽多走走就好了,自己就已經舒筋活絡了。我要一份河粉不加辣謝謝。”武啓沒有絲毫同情心地說道。
“米線,中辣”“同上。”葉文楚文生緊接着說道。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馬如龍故作戲腔的高聲唱了幾句,搖頭晃腦的披散頭髮,而後簡單的束了一下,留下一抹劉海擋住眼睛出去了。
“你們又讓他去打聽收集需要的情報了!”楚文生看着馬如龍莫名其妙的弄亂自己的頭髮,又遮住自己半張臉,說道。
“恭喜你,答對了。”葉文打了個響指說道,“不過他那副妝容,爲什麼我根本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江湖浪客,冷漠寡言的感覺;反而有種大清早從花柳巷裡被趕出來落魄男的樣子。”
“得了吧,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武啓說道,“我去給小將就活一下血,你們也洗漱一下吧。看你們這副儀態,恥與你們爲伍啊。”說罷離開葉文的房間。
“嗯,他回來了叫我們一下,我需要回去再睡個回籠覺。”楚文生也相繼告辭。
馬如龍出去買早餐的時間非常的長,足足買了一個時辰。要知道,一個時辰足夠把半個東流城逛一圈了。
“怎麼說?”葉文低頭吸吮一口,“這米線放的時間太久了,都夯軟了。”
“知足吧你,好不容易找着一家開門的店,有的吃不錯了。”馬如龍自己拿着一份米粥細嚼慢嚥。
“怎麼回事?今天東流城有什麼特別的節日嗎?”武啓奇怪的問道。
“是啊,特殊的節日。找皇子節嘛。”這次楚文生開口說道,原來是大家都拿着武啓的畫像去找他這個二皇子了。
“這倒也是。還有呢?”葉文點頭附和,隨即問道,“靳家有什麼動靜?”
“別的動靜倒是不大,不過平時和和氣氣吃齋唸佛的老城主靳遠圖今天發了大火,打斷了一個婢女,就是因爲她少擺了一副碗筷。”馬如龍說道,“還有,還有他家的那個管家郭老,今兒個一早上沒見人。”
“腿斷了,那婢女怎麼樣了。”武啓趕緊問道。
“放心吧,有你在這東流城裡,靳遠圖不敢太過分的。”葉文說道,全九州人都知道二皇子武啓的個性。
“少擺一副碗筷,應該是沒有擺靳少遊的那一副,也怪不得靳遠圖發脾氣了。至於管家郭老,應該在他家地下那個密室裡看着靳少遊。靳少遊倒了,靳遠圖要站出來撐場面了。”葉文接着說道,“接下來,怎麼辦呢!”
“別看我,你掌舵我開船。”馬如龍趕緊說道,天知道這羣沒有同情心的人會把自己這個病人當成什麼用呢。
“我知道,後續的大致計劃我昨夜也想通了。文生,前段時間你不是收到福威鏢局林鎮南的一塊鏢令嗎,這次派上用途了。”葉文轉過頭對楚文生說道。
“嗯,東流城兩大家族,一個靳家一個福威鏢局。現在靳家使喚不上了,就該閒置了許久的福威鏢局了。林鎮南倒會做人,把這個他用來給他大哥養老的破爛丟給我獻殷勤,我還不得不受着。只不過還沒有和靳家撕破臉皮。”楚文生立刻明白葉文的用意,說出自己的意見。
“嗯,我知道。你把鏢令給我,再寫一封信,我相信就算指揮不動福威鏢局的人,但還是能當他大爺的。”葉文罕見的說了一句粗話,“你自己帶着武啓和楊宗保去靳家呆着,找時間去地下密室裡看看,昨夜被抓走的那個人,應該就在那。我帶着馬如龍去福威鏢局。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把那個人的口供給我,這件事你們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好!”武啓凝視了一眼葉文同意道。
“走吧,府衙門口的衙役快抵擋不住熱情似火的人羣了。”葉文開玩笑的說完,等衆人都離開後,抽出一張宣紙,在宣紙上寫下一行字,放在桌上那沓被批註的情報上,轉身離開。
“藏深點,我看見你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