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菲婭使出了吃奶的將囚車砍得一陣搖晃,而在另一邊,由於越來越多神秘人的加入,戰團已經混亂到了敵我不分的程度。
除了玄陽谷衆人固守在囚車附近寸步不離之外,數十人擁擠在狹窄的街道之上,如同一鍋燒開的水,不斷的翻涌攪動,不斷有人倒下,也不斷有人加入。
而那名一開始時大殺四方的魂王獄卒,卻是不知何時被人砍翻在地,屢經踩踏之下早已是七竅流血,眼看是不活了!
魂王級別的小高手,在這樣的混戰之中,竟然也成了炮灰一般的存在!
高臺之上,何太急越看越驚,再也不復開始那般的從容,他本想着藉着處決葉川的機會釣幾條大魚爭功,誰知道暗流涌動之下,大魚倒是有了,魚竿卻有些承受不住大魚的重量!
那個魂王獄卒,可是何太急最爲信任的一個心腹啊!
“五名魂王,十數名魂將,另有潛伏未動的高手無數,哼哼,這樣的陣容,真的是爲那兩個無名小卒而來嗎?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面沉如水的白封也忍不住站起身來,右手按住了懸掛在腰間的兵刃,雖然海嵐獄貴爲十八獄之一,但畢竟地處偏遠,如此大的陣仗,當真前所未見!
“稟大人,光明軍的那位將領,已經下令撤兵了!”,一正一副兩位獄長正在震驚之際,一個小獄卒又跑了過來,大聲報到。
何太急聞言面色鐵青,他如何不知道那位將領的打算,這個層面的戰鬥,已經不是普通士兵能夠參與其中的了,原本想要趁機打出威風的光明軍,此刻卻是果斷的置身事外,雖然軍、獄雙方歷來不合,但如此行徑,卻仍然是令人不齒!
“大人,再不決斷的話,那兩個死囚,可就上不了斷頭臺了!”,白封雖然同何太急不合,但此事關乎海嵐獄的面子,他也顧不得再勾心鬥角。眼看着保護葉川的那一撥人被打得節節敗退,白封忍不住開口提醒起來。
何太急重重的看了白封一眼,隨後無奈的揮了揮手,等候在一旁的獄卒頭目見狀趕忙跑下高臺,喚出埋伏多時的精英獄卒們,向混亂不堪的囚車地帶殺去!
略顯諷刺的是,海嵐獄的最終目的是將葉川和熊天問斬,可在這二人被押上刑臺之前,他們卻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去護得這二人周全。
若是讓葉川和熊天死在了半途中,那海嵐獄的名頭,將一落千丈!
海嵐獄到底是十八獄之一,不但獄內守備森嚴,獄卒們的身手也是極爲強悍,這其中就有數名魂王層次的高手存在。
本來那些奔着擊殺葉川而來的殺手們已經衝到了囚車旁,這一夥獄卒的加入,瞬間扭轉了局勢,以兩輛囚車爲中心,一大片空地,再次被清理出來。
玄陽谷衆人自然樂得坐享其成,有了這羣獄卒上前拼殺,菲婭砍得更加肆無忌憚,片刻功夫,就在葉川所在的囚車上砍出一個可容一人鑽出的孔洞!
葉川毫不猶豫,立刻矮身從那孔洞中鑽出,從南凰烈手中接過妖刀邪雨,在大黃的一聲歡呼中,如同一道橫劈的雷電般,連續砍到了三名衝到近前的殺手!
體力消耗巨大的菲婭也不敢停歇,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又轉向了熊天所在的囚車,一斧一斧的劈砍起來!
而那羣剛剛加入的精英獄卒,卻是將殺手們打的節節潰散,留下了遍地的屍體!
眼看着局勢漸漸扭轉,何太急長出一口氣,剛想調侃幾句,一股強橫至極的氣勢,卻是讓他的表情瞬間僵硬!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場內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這股氣勢,齊齊的轉頭看去!
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團耀眼的明黃色光芒,陡然綻放!
這團光芒,來自於一個白鬚白髮的老者,他的表情極爲淡然,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弓,緩緩向囚車行去!
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絲毫不起眼的老者,卻主導了那樣驚心動魄的氣勢!
明黃色魂氣,此人,竟是一名魂帝!
魂帝,帝皇之境,這樣的修爲在中域,絕對罕逢敵手!
別看魂王同魂帝只有一層之隔,然而這短短一層,卻堪稱一個天上, 一個地下!
王者,縱橫一隅,號令百里!
帝者,睥睨天下,四海之大,皆可去得!
更何況,看那魂氣濃重的顏色,這,是一名巔峰魂王!
在這中域外圍,一個處於巔峰層次的魂帝,堪稱無敵!
看到這名魂帝出現,何太急面色又是一變,腳下重重一點,如同撲食的雄鷹一般,直接從高臺躍到了熊天所在的囚車之上!
他的身上,淡黃色的光芒如同流水一般,緩緩流動!
魂帝!這何太急,竟然也是一名魂帝!
“兩個魂帝,兩個魂帝!什麼時候,魂帝也變得這麼不值錢了!”,在莫輕塵身邊守着的嶽重陽神經質般嘟囔着,就在幾個月前,他還在爲自己突破到魂王層次而洋洋自得,可轉眼之間,魂王就如同市場上的大白菜一般遍地都是,就連魂帝級別的高手也一下子出現了兩個,這樣的心理落差,讓可憐的玄陽谷主甚至暫時忘記了己方所面對的危險!
貴爲一谷之主的嶽重陽都已經驚成了這樣,仍然大着膽子遠遠圍觀的百姓們更是連呼過癮,平日裡一個小小的魂將就能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可現在,魂帝級別的高手就有兩個,這樣的見識,足以充當一整年的談資!
“林洋,不好好在你的老窩裡呆着,來這裡湊什麼熱鬧,今日我給你個面子,識趣的話就自行離開,否則的話,休怪我手下無情!”,何太急冷冷的站在熊天的囚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白鬚白髮的巔峰魂帝!
原來這林洋也並不是寂寂無聞的小人物,此人遊走於中域與外域之間,專接那買兇殺人的單子,先後擊殺了數名聲名顯赫的大人物,也藉此打出了名號。
何太急也曾想緝拿此人,奈何幾次交手之下,居然都沒有佔到便宜,再加上這林洋爲人奸猾,幾乎不與人纏鬥,往往是點到即止,伺機逃遁,再次出現時,往往會做下大案。
誰也沒想到,一向行蹤飄忽不定的林洋,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