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塊?今年不是才過了一半嗎?怎麼讓我們交一年的保護費?我們馬上就要走了。你們也太不講道理了吧?”王東梅插話,很是不忿道。
“你個死老太婆,男人說話,你一個女人瞎插什麼嘴?哪怕你在這條街上做一天的生意,也要給我交一年的保護費。不要以爲換了個地方,老子就找不到你了。明天我要是還收不到錢,看老子不把你的新店砸了,開一個我砸一個,見你們一次我打一次。”狼哥盛氣凌人,大聲說道,完全就是土匪行徑。
說完,他大手一揮,對小弟們喊道:“我們走,去下一家。”
作爲解放路步行街的一霸,此人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弄得苦不堪言,生意做不下去,關店走人的。
這條街可以說是青山縣人氣最旺的步行街了,每到夜晚,人聲鼎沸,人流如織,熱鬧非凡,隨便擺個地攤都能賺到錢。
大家進來做生意,已經向相關部門交了一筆不菲的管理費,再被狼哥壓榨一波,就沒什麼賺頭了。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蘇志軍才另謀出路的,在其他地方盤了一個店,真的不想再被狼哥剝削了。
此刻,聽到狼哥的威脅,蘇志軍和王東梅臉色都白了,氣得渾身發抖。
尤其蘇志軍,胳膊上的青筋都起來了,真恨不能一口油鍋潑出去,燙死這一羣狗日的。
但是他知道不能這麼做,否則不僅自己的人生要毀了,一家子也要跟着完蛋,在青山縣不可能再有立錐之地。
一想到要從兒子的老婆本里面拿出五萬塊錢,他的心都在滴血。
忍辱負重,成年人的不容易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時,狼哥和一羣小弟揚長而去,走沒多遠,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站住!老子讓你走了嗎?向我爸媽道歉?一共收了多少保護費,給我連本帶利的吐出來,少一分錢都不行。”
蘇陽也是憤怒到了極點。
他是今天才知道老爸做生意,還要被黑社會威脅。
要是以前,他即便知道,憤怒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但是現在,不同了。
他蘇家,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
聽到聲音,狼哥的腳步驟然一停,緩緩轉過身來,就見是站在路邊的一個毛頭小子在對他說話,嘴巴里還在吃着臭豆腐,臉上帶着幾分兇狠。
“我不是讓你去買菸了嗎?你怎麼還在這裡?”蘇志軍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剛纔一直應付狼哥,以爲兒子離開去買菸了呢。
他真的不想自己的糗樣被兒子看到。
“狼哥,你聽錯了,我兒子不是喊你的。他是,他是……,瞎說着玩的。小孩子嘴巴欠,你別和他一般見識。”蘇志軍連忙說道,又低頭哈腰,裝孫子,一個勁的賠笑臉。
狼哥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動輒廢人手腳,挑斷手筋腳筋。
而且,此人上面有人,犯了事也不怕。
“這小子瘋了吧?”
路上的行人也都一陣錯愕。
小夥子可真敢說啊!
難道看不清眼前的形勢嗎?
狼哥也是你一個小屁孩能得罪的?
敢在狼哥面前口出狂言,這下子肯定死定了。
許多行人站在路邊,一陣搖頭。
這種事情,他們也只能做一個旁觀者,無法插手,否則非被黑社會惦記不可。
“你個臭小子,這裡有你什麼事?多什麼嘴?”蘇志軍又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花五萬塊能解決的事情,現在花十萬都不一定能解決了。
這可真是禍從口出。
“爸,兒子長大了,這些小事情交給我就好。你和媽媽到旁邊站着。從現在開始,我來保護你們。”
“閉嘴!保護你個頭。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知道啊,狗哥。”蘇陽笑了笑。
“放肆!”
狼哥的一羣小弟全都怒了,嘩啦啦散開,將蘇陽圍了起來,擺出凶神惡煞的姿態。
只待狼哥一聲令下,立馬羣毆之。
“你兒子?不錯不錯,比你有種多了。這麼有種的人,我很久沒有看到了。”狼哥走來,一臉玩味的冷笑,人高馬大,虎背熊腰,掐住蘇志軍的脖子,一把給薅到後面去了。
“小子,你這麼有種,你爹媽看樣子還不知道吧?老子不管你混哪條道上的,現在給我跪下,磕一百個響頭,我保證只打斷你一條腿。”狼哥說道,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威脅。
在青山縣這一畝三分地上,敢威脅他狼哥的,沒有幾人。
蘇陽手中拿着竹籤,慢條斯理,又挑了一塊臭豆腐放到嘴裡,咬出滿口的汁液,咀嚼幾口,吞下去,才說道:“你要是現在跪下來給我爸媽道歉,再把地上所有的臭豆腐吃乾淨,我保證只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給你留一條狗命。”
“蘇陽,你給我閉嘴,要死啊!”王志軍幾乎要嚇傻了,第一次知道他兒子也有暴脾氣。
“那個,狼哥,我磕我磕,別爲難我兒子了。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蘇志軍哀求道,撲通一聲真的給跪下了。
王東梅更拿了一把菜刀,瘋了一般衝過來,吼道:“你們想幹什麼?要是敢動我兒子一下,我和你們拼命。”
“小B崽子,你是在作死啊。給我打,弄死他!”
狼哥憤怒到了極點,幾乎是在咆哮,順手一巴掌就對蘇陽呼了過來。
肉乎乎的手掌,勢大力沉。
可是,就在這一巴掌快拍到蘇陽身上時,蘇陽一擡手,指尖捏着一根竹籤,橫在前方。
就聽噗嗤一聲,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聲響,狼哥那肉乎乎的手掌直被竹籤扎穿了。
狼哥一下子都懵了,神經大條,並未在瞬間感受到疼痛,只感覺手掌有些麻。
一羣小弟也懵了,眼睜睜的看着,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可不怪我啊,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自己往竹籤上拍的。”蘇陽一臉無辜,一臉的人畜無害。
說着,他手一縮,又把竹籤給拔出來了,只在狼哥的手上留下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
噗!
一條血線噴出一米多遠。
“啊啊啊……”
狼哥這才反應過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