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陳月光正在對楊紅櫻道:“恭喜楊老哥,新結交得朋友,還爲閃電賢侄得到這一對絕世無雙的喋血銀槍!實在是可喜可賀!”
楊紅櫻正要謙虛,兩人猛聽這大漢這樣‘陳大俠,你是要自行了斷,還是要在下動手?’大叫,都是心中一驚,口中所說話,自然是停了下來!
連天,初九,林茗兒,也是大吃一驚,只有水白衣臉上卻沒有什麼異樣,他與浪跡孤飛同行,還是他將楊紅櫻與陳月光約到這“日出日落坡”,浪跡孤飛的意圖,水白衣自然是早知道了!
那邊,掌櫃與夥計,正舒了一口氣,從櫃檯下面伸出頭來,以爲這打鬥終於完了,掌櫃年老心慈,正念一聲:“阿彌陀佛!”現在一聽此言,卻又是臉色大變,忙抱頭縮身,一拉店小二,兩人藏到桌子櫃檯下面去了。
陳月光臉色大變,厲聲道:“浪跡孤飛,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閣下此言是何意思?”楊紅櫻也是一愣道:“浪跡賢弟,陳大俠聞名江南,江湖人稱天下第一鉤,更乃是當代的江南大俠,賢弟你是否有誤會?”
每代江南大俠,都是江南各道共同推薦,可說是江南隱約中的武林領袖,林茗兒也附和道:“是啊,江南大俠可不是一年兩年便能擔當的!”
哪知浪跡孤飛卻是哈哈一笑,道:“誤會,會嗎?”
林茗兒忙又問道:“師兄,爹爹當日怎麼說的這陳月光?我當時卻是沒有多在意!”
連天微微一笑,道:“那幾天,小師妹都是魂不守舍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自然是沒有在意師父之言了!師父倒是說這陳大俠在江南頗有俠名,只是無緣一見!”初九卻是想起大哥莫殘之言,冷哼一聲道:“江南清風明月夜,月光獨照吳鉤寒?這名號便真是風雅,但是倒也不見得便是真正大俠!這個,誰又知道?”
水白衣聽初九等三人說話,笑吟吟回頭對林茗兒道:“小姑娘,那要恭喜你們師父了,要是熟悉了這陳月光爲人,可是一件痛苦的事!”浪跡孤飛也笑着對初九道:“小兄弟這話卻是不錯,可惜了這‘江南清風明月夜,月光獨照吳鉤寒’!”這“日出東海落太湖”小店名都是他取的,雖然是平俗,卻是簡易明白,看來,他也是文才在心,這下爲這兩句好詞忿忿不平了!
林茗兒笑道:“沒有想到,浪跡孤飛前輩卻也有這麼文雅的一面!”
初九不說話,也在心想:“當日莫殘大哥就要去殺這陳月光,看來,也是知道陳月光的底細,卻是因爲江忍淺一家人做客陳府與我的勸說拖延,才忍了下來,倒不知道這浪跡孤飛與水白衣爲何要殺這陳月光?是否也與我大哥有關?”
浪跡孤飛又是笑道:“陳大俠,多說無益,亮兵器吧!”
陳月光臉色一寒,道:“閣下既然這般胡攪蠻纏,一意孤行,在下若是不亮兵器,倒是被天下人恥笑了!還以爲陳某乃是貪生怕死之輩!”他手中一晃,一對黝黑的吳鉤已經在手上,那外形,形似劍而曲;那聲音,渾濁中又似有清亮,似鐵非鐵,似木似木,看來是吳鉤中的極品。
林茗兒讚一聲:“好吳鉤!”又是吟道:“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浪跡孤飛聽畢,眼前一亮,笑着對水白衣道:“水二弟,不想這小姑娘也會吟稼軒居士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其中‘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一句,實在豪邁!當真難得!”
水白衣笑道:“大哥所言甚是,不過,我卻是知道大哥最是喜歡的卻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林茗兒哈哈一笑道:“詩鬼李賀,不錯,不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這句,我爹爹也是喜歡!”
楊紅櫻乃是一介武夫,卻是不懂,而且還是不解浪跡孤飛爲何要爲難陳月光,便又是問道:“浪跡賢弟,你與陳大俠當真有多大仇恨?非得兵戎相見?”陳月光道:“楊老哥,並非陳某要出手,實在是他欺人太甚,逼我出手!”
浪跡孤飛沒有回答楊紅櫻所問,卻是反問道:“楊老哥,你看,陳大俠手上那一對吳鉤如何?”
楊紅櫻咳嗽一聲,實話實說道:“這個……老夫對吳鉤,卻是一向不懂!”
浪跡孤飛一生嘆息,便是回頭對水白衣道:“哎,這也不怪老哥,陳大俠實在是隱藏至深,水二弟,還是你來說說吧!”
水白衣便是上前兩步道:“楊伯伯,這陳大俠手中吳鉤本有名字,這名字你應該有所聽聞!”
楊紅櫻心中驚訝,忙問道:“老夫有所聽聞?是何吳鉤?”
水白衣幽然一片,半響才道:“這吳鉤,本名是姑蘇吳家的‘天上無雙,地上無對’的‘無對無雙鉤’!”
他說話之間,表情複雜,痛苦,看來這姑蘇吳家的‘天上無雙,地上無對’的‘無對無雙鉤’來歷非凡!